009:龙神抢走了山神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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桜の花は何时开く?樱树之花,何时绽放?
山のお里に何时开く?山麓庄中,何时绽放?
桜の花は何时におう?樱树之花,何时芬芳?
笑う七の子游ぶころ。七子颜笑,玩耍时常。
桜の花は何时おとる?樱树之花,何时飘荡?
歌う七の子眠るころ。七子咏歌,沉入梦乡。
桜の花は何时朽ちる?樱树之花,何时凋亡?
死んだ七の子升るころ。七子逝去,魂升天上。
坐在花轿上,小爱一个人安静地呆着,没有哭闹,没有反抗,十分的乖巧,简直就像是人偶娃娃一样。
不,是安静得太过了,以至于抬着轿子的人如果不是还感觉得到重量的不同,恐怕就已经掀起轿帘来确认她还是不是在里面了。
以往送七子的时候,坐在花轿里的女童都难免会哭闹或是反抗,但是唯独小爱,是安静地坐在上面,一声不吭,一动不动。
而作为她父母的两人,也安静地在一边看着,没有任何哭着挽留的行动。
这让村里的人很是不解,更让主持祭祀的人在心中暗暗警惕。
这种反应,简直就像是早知道小爱不会有事一样。
也就是说,他们安排了救援的后手吗?
然而,直到花轿出村,也没有看到任何的变化。
不论是仙太郎还是小爱的父母,都静静地站在队伍的最后,没有任何移动的痕迹。
而坐在花轿里的小爱,也始终安静地坐着,没有任何的反应。
「难道是替身吗?」
这个想法在抬轿的村民心中一闪而过,但是随即湮灭。
他们是亲眼看着小爱走上轿子,怎么会是替身呢?
更何况,这种事情要找谁去当替身?谁都不可能会在没有被选中的情况下还自愿替别人去当活祭品的吧?
至于还有可能插手的,只剩下……
等等,那群外乡人呢?
祭祀忽然回头看了看。没有看到莫求缘等人。
难道说,他们等在前面打算拦截吗?
“喂,二大先生他们哪去了?”
在前面领路的主事者不能分心说话,而在旁边帮忙的人则是扭头向着一旁的人问道。
“不知道……一大早就和村长辞行,说是有事要离开了,而且以后恐怕也不会再回来了的样子……”
村民疑惑地摇了摇头,他想不清楚为什么这种时候要找外乡人。
离开了?
祭祀不由得松了口气,但是随后又提起了警觉。
离开也有可能只是托词,事实上只是打算截下小爱之后就再也不会来吗?
不对,仔细想想,祭祀不由得笑了起来。
完全没有理由不是吗?
他们作为外乡人,有什么立场插手别人村里的风俗?
然而他们不知道,在队伍的最后,仙太郎的父母正在窃窃私语地讨论着被祭祀们认为「不会出现了」的外乡人们。
“真的没问题吗?把小爱交给他们……”
“没办法……不这样的话,小爱也没有办法继续在这个村里活下去不是吗?”
“可是……我还是……”
“我知道,我也舍不得,我也不放心……但是没有办法……”
他们讨论的声音很低很低,低得连近在咫尺的仙太郎都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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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七子的习俗十分残忍……虽然对于活祭品来说,不管怎样都很残忍……
送七子的活祭品,会被关在山上的神龛里,直到活活饿死为止。
大概是因为村子里的人也不想杀人吧?但是又按照习俗必须上供才行,所以他们才选择了这个「杀人不亲手」的方法。
很「人道」,对于他们自己来说。
很残忍,对于活祭品的女童来说。
七岁的女孩,就这样被关在一个狭小的神龛里,直到活活饿死为止。
他们甚至不用担心「供品」会为了求生打破神龛逃走,因为神龛是石头做的,又加上了大大的铜锁,以七岁女孩的力量,根本无法撼动。
将小爱关进神龛——或者说是放进了神龛,小爱根本连抵抗的动作都没有——抬着轿子的人们就都散了回村,时间已经不早了,从山上到村里还有一段距离,没必要在这里浪费时间,一路上抬轿走路已经让他们都累得饥肠辘辘了,还是快点回家吃饭比较好。
放下什么都没有吃过的年仅七岁的小爱,一群大人毫无罪恶感地离开了,叫着「我快饿死了,快点回家吃饭吧」……
何等的讽刺,何等的可笑。
但是,坐在……或者说是缩在神龛里的小爱——这个神龛虽然不小,但是对于七岁的小孩来说还是稍微有点窄了——却没有任何苦恼的痕迹,静静地呆着,什么也不说,什么也不做,甚至连挣扎都没有。
简直就像是真的变成了人偶一样。
“敲敲门,有人在家吗?”
不知过了多久——一个人安静独处的时候,时间观会发生紊乱——在神龛外面,突然传来了用手指轻轻敲击石门的声音。
然后,传来了一声轻响,紧接着是什么沉重的东西落地的声音。
“呜哇……小樱你的手刀都能当熔炉来用了吧……真正的攥铁如泥啊……”
一边看着地上被大神樱一记手刀劈成两半的巨大铜锁吐槽着,莫求缘一边打开了神龛的门,将关在里面的小爱放出来了。
从神龛里走出来的小爱,依然穿着那一身作为供品被要求穿上的素色和服,陪着和之前相比长长了一些,已经披肩了的头发,颇有几分画中的古典美人的意境。
时间已经很晚了,太阳只剩下少许还挂在山头上,整个天空都是橙红色的。
黄昏,逢魔之时。
据说,在这个时间点,妖魔鬼怪出没特别多。
虽然只是这个时代没有电力所以只能日落而息引出的一个传说,但是因为是很强大的「幻想」的缘故,也开始影响真正存在的幻想生物们。
在黄昏时刻,幻想种们尤其是极东之地的幻想生物们,都会变得渐渐活跃起来。
“不能……回去了吗?”
看着来时的方向,或者是小爱认为是来时的方向,被当做活祭品的女孩慢慢地说道。
是在问谁呢?不知道,或许并不是问任何人,只是小女孩的自言自语而已。
一直都在让自己尽可能平凡一点,只想要留在这个村子里。
然而,最终却依然是被扔掉了。
虽然拥有着极强的潜力,但是小爱终究还是个孩子。
失去了归处。
对于小爱来说,能够算作是「归处」的,就只有她的家,那个小村庄而已。
而在被抛弃的现在,她已经无处可去。
虽然莫求缘他们有答应给她一个可以去的地方,但那毕竟不是自己的家,不是那个给她归宿感的家。
终究还是一个人了吗?
“咚!”
一根手指突然伸过来,随着手指的主人模拟的音效,轻轻敲在小爱的脑门上,将她从出神中唤醒了过来。
在一旁,不知何时出现的朝日奈葵带着她那招牌的没神经等级的灿烂笑容,将一个甜甜圈塞进了小爱的手里——当然这并不是她的能力制造的,她也没这个能力,这只是从贾巴沃克岛会自动补给的超市里拿的而已。
似乎是为了让人数多一些,以让小爱能够稍微安心一点吧,莫求缘再次将同学录里的大家都叫了出来。
“不要摆着那么难过的表情嘛,开心一点,至少我们安排给你的去处不会有人欺负你的啦。”
超高校级的游泳部少女笑着给女孩打气道。
看着手中不认识的食物,又抬头看了看朝日奈,小爱尝试着张口咬了一点。
“……(嚼嚼)”
很安静很秀气的吃法,就连咀嚼的声音都听不到。
相比之下,某个游泳笨蛋则是怎么舒服怎么来的家伙……所以说,修养什么的都是比出来的……
“不过啊,会不会太慢了?不是说好黄昏的时候见面吗?”
九头龙皱着眉看了看周围。
“少爷,如果怕黑的话可以躲到我后面哦。”
站在九头龙身后的边谷山严肃认真地说道。
“谁怕黑了混蛋!”九头龙
“不用害羞的少爷,倒不如说请尽情地……”边谷山
“所以说没有啊呆子!!!”九头龙
“呐,左右田前辈,造个电灯出来照明一下吧?这种程度应该用根木棍就行了吧?”
舞园看向了左右田,这种亮度对于习惯了白天有太阳,晚上有电灯的贾巴沃克岛的大家来说果然还是有些不适应。
“开什么玩笑啊!用木棍做出电灯来,你的生物和物理是体育老师教的吗?!”
左右田愤怒地抗议道,他以「机械师」作为才能这件事已经被无数次要求这类不可能的任务了,只是机械师又不是蓝翔神功,你们这些家伙不要太过分了!
“哎?可是我记得人家有用一根棒球棍做出一把散弹枪的记录啊?还有用微波炉和电脑作出核弹的记录来着……?”
七海歪了歪头说道。
“我只是超高校级的机械师,不是蓝翔毕业的好不好!而且那是蓝翔神功大成,现在天下无敌的家伙!背后还靠着个神级解说员哎!不要把我提的那么高啊!”
左右田都快被挤兑的哭出来了……
“安心吧,位置并不是很远,而且你也不会是一个人生活啦,那个叫八云紫的小姐会照顾你的。”
这一边,雾切难得没有绷着张脸地弯下腰来,柔和地安慰道。
“喔喔,响子你好有妈妈的感觉唔噗!”
“闭嘴,区区小莫而已……”
“看来我来得不是时候呢,打扰你们了吗?”
就在众人的嬉闹声稍微将气氛缓和了一点以后,不属于超高校级的众人也不属于小爱的声音突然就出现了。
从空中的裂缝中,探出身子来的是妖怪的贤者。
而在她出现的同时,另一边的阴影中出现了一道青色的蒙蒙灯光。
八云紫。
青行灯。
妖怪的贤者和龙神的使者,同时出现在了两边。
看到这明显不像是人类的出现方式,小爱无声地退到了距离她最近的雾切身后,紧紧抓住了雾切的衣角躲了起来。
“唔……为什么咱家七海就不会撒娇呢……明明这样挺可爱的……”
莫求缘看着躲在雾切身后,萌度直线上升的小爱,又看了看自家女儿……
果然是「别人家的孩子」这个道理吗?
“……?”
看了看莫求缘的反应,七海先是不解的歪了歪头,然后……
蹲到了莫求缘的轮椅后面,抓着银青色少女的衣服,露出个灰色小章鱼发型的脑袋。
“妈妈……是想要我这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