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8：战争？不,这是讨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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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先声明：本书以后写大战时，通常会有至少两个主场景，所以会不断切换，也会有提示，劣者尽量不写乱，不过如果太乱了还请多多担待……
=以下是正文
“还真干得出来呢……”
站在山顶上的梅林看着下方平原上即将展开大战的战场。
正面宣战，拒绝阿尔托莉雅的礼物，在加冕仪式上当中宣布不承认阿尔托莉雅的地位，并且要求和阿尔托莉雅正面决战。
这是对阿尔托莉雅的邀请最有效的对策。
如果直接拒绝，不仅有失风度，而且在立场上就会落了下风。
而如果接受了，那么就相当于是间接承认了阿尔托莉雅的王者地位。
所以十一王联盟做出的对策，就是「过来参加加冕仪式，但是在仪式上当众宣布不承认阿尔托莉雅的地位」。
虽然有些钻空子，但是对外也可以宣称「在经过观察后，认为阿尔托莉雅不足以让诸王承认」，至少不至于在道理上落了下风。
就算你是天选之王，做不到还是做不到，只要我们认为你没有达到我们所认同的标准，那么你就没有资格被我们承认为王——虽然很蛮不讲理，但是总比直接拒绝邀请来得在理。
“自然的，如果我要你放弃你现在的魔法成就，变成别人的学徒，你愿意吗？”
莫求缘一边摆弄着什么，一边说道。
这是人之常情。
一般来说，「拿起」很难，因为很难「拿到」；但是等「拿到」并「拿起」以后，「放下」就更加难上十倍。
十一名王者全都是经营自己领地多年的人，好不容易能有一个「王」的地位，如今却因为一把石中剑而被要求向一个小姑娘称臣，不论换做是谁都不可能释怀吧？
“你又在鼓捣什么？”
看了看正在铜镜上用手指写写画画着什么的莫求缘，梅林好奇地说道。
“同样的一招，装神棍……”
银青色的策师轻轻撇了撇嘴，不过看她的样子，倒不像是并不满意。
在天空之中，白色的一个一个小点，开始逐渐聚集了起来……
而云，也慢慢聚集了起来。
战场上
“王，看样子，似乎快要下雨了。”
贝狄威尔催马上前几步说道。
阿尔托莉雅抬头看了一眼：“不要紧，我要的就是雨。”
“……是。”
虽然疑惑为什么阿尔托莉雅有这样的回答，但是贝狄威尔选择了无条件地相信王。
与其说是忠诚，倒不如说近乎信仰。
这就是阿尔托莉雅在军队和她的领土中的地位。
并不只是「王」，更相当于是「神」，或者说是「神的代言人」。
这是莫求缘钻的一个空子。
在这个时代大多数的人眼中，「王」，不能是女性；但是「神」，却无所谓性别，因为那是神，是远远高于王的存在，是神圣的，是不可质疑也不可亵渎的。
为什么神没有性别之说？如印度的佛陀，基督的天使，都是没有性别的，为什么？就是因为在人们心中的地位高到了这个程度，性别就已经不代表任何意义了。
虽然说维持这个地位很困难，但是一旦到了「人心」的凝聚力上，有什么能强得过「信仰」呢？
在阿尔托莉雅的臣民眼中，阿尔托莉雅不只是一个王者，而是「天选出来的王者」。
天意让阿尔托莉雅称王，天意让阿尔托莉雅一统英伦。
王做错了，或许很多人会产生怀疑的想法；但是如果信仰到了一个地步，就不存在「错误」了。如果感觉她错了，那必然是自己错了，误解了天选的王——这是最容易产生的「信徒心理」。
“兰斯洛特，一会儿前面的阵型指挥就交给你了。”
阿尔托莉雅向着一旁的兰斯洛特说道。
兰斯洛特低头承知。
虽然身高上是阿尔托莉雅不如兰斯洛特，但是光是在气场上，却完全相反，让人有种阿尔托莉雅在俯视着兰斯洛特，不，是俯视着所有人的感觉。
不需要说话，光是一个眼神，就能让所有人感到呼吸一滞。
这是龙威。
阿尔托莉雅在血统觉醒以后获得的强大力量。
远高于一般的人类，这是来自强大生物的本能威压。
“凯，记得我的安排吧？”
“是。”
这么说着，凯不动声色地轻轻催了两下马，让马向后退去。
对面，已经可以看见黑压压一大片的军队向着这边过来了。
十二种旗号。
其中十一种，是十一王联合之中，十一位王者各自的旗号；而最后一种，也是最多的，则是意味着十一王联合的大旗。
“这……”
未战先怯。
这个阵势，让阿尔托莉雅身后的队伍中开始不由得产生一些细微的杂音。
虽然无比信任王，但是他们不信任自己。
王一定会获胜。
但是自己真的能够在这样的大军面前活下来吗？真的能够看到王的胜利吗？
他们在动摇。
虽然说军制上双方不相上下，精锐程度上也不分伯仲，而且阿尔托莉雅这边还要更加精锐一些，但是好汉架不住人多。
对面那真是兵似兵山，将似将海，刀枪似麦穗，剑戟如麻林，丫丫叉叉一大片的军队，几乎将视线所充满；再对比自己这边，人数实在是少得可怜。
远处
“第一个难题来了。”
莫求缘头都不抬，只顾着在手中铜镜上划来划去。
“啊你是在头顶也有长眼睛吗？”
梅林看了一眼完全没在关注战场上变化的莫求缘，吐了个槽。
“不用看也知道，人心不就是这样么……在看到巨大的实力差时，再坚定的信仰，依然会产生动摇……但是，正是这种时候，也是最好的机会，能够反过来压制对方的机会……”
这么说着的莫求缘，伸手在铜镜上轻轻一点。
画龙不点睛，一点动风云。
随着莫求缘最后这一点指，天上的流云猛然开始加快了聚集，同时开始有滚滚之声。
“差不多了……阵已成型，接下来就是配合了……我给的提示是不是太直白了？下次还是换一个比较隐晦一点的提示？”
这么说着的银青色少女，抬手将铜镜高高向上一抛。
被抛起的铜镜也不落下，就在空中飞快的盘旋打转了起来。
而对准了铜镜，莫求缘手中轻巧拈动法诀——
“伏天王，降天一，六爻化令，兑泽随行，乾坤无忌，风雷受命，敕令！”
战场
天上流云开始了不正常的变化。
阿尔托莉雅抬头看了看天色，点了点头。
时机差不多了。
双腿轻轻一夹马腹，阿尔托莉雅走出了战阵。
但是，还没等她开口，嘲笑的声音就传了过来。
“那就是所谓的「天选之王」吗？只不过是这么个小姑娘？”
“回家吃奶去吧，小鬼！”
“喂，丫头，毛长齐了吗就出来学人打仗？”
伴随着嘲讽而来的，还有哄然大笑和轻蔑的恶意。
阿尔托莉雅坐在马上，既不回击，也不反驳，更不动声色，只是静静地听着。
然后，她轻轻拔出了佩剑。
不是石中剑，而是另一把普通的钢剑。
向着斜侧面，轻轻一指——
“来。”
“轰！！！！”
伴随一声轻巧而来的，是震天的惊爆！
从乌云之中，一道雷光顺着阿尔托莉雅手中长剑轻轻挥下的动作，狠狠凿在了什么都没有的地面上，炸起巨大的烟尘。
天公拍案，谁敢出声！一时之间，场上一片死寂。
就在这死寂之中，少女骑士王开口了。
“十一位王者和他们的手下，听好了！”
阿尔托莉雅朗声说道。
她的声音并不是很大，但是却不知为何，完美地传达到了在场所有人的耳中。
“我，阿尔托莉雅－彭德拉贡，尤瑟王之女，继承王位，是名正言顺，更是受命于天意！我尊重你们，虽然你们如今是我的敌人，但我对你们的武勇依然感到尊重；我尊敬你们，虽然你们不愿效忠于我，但我为你们的忠诚依然感到尊敬。但是，你们却无视了我的好意，更对我出言辱骂；不止如此，更是要将你们的战火，加诸在我的臣民身上！”
她的话语无比清晰地传到了十一位王者的耳中，听起来是如此的刺耳。
“你们践踏了别人的善意，糟蹋了别人的尊重。你们将我对你们的友善视作无物，更是为了一把剑的不承认，就将英伦陷入了这十数年的战乱！把所谓的忧国忧民的大义，作为了你们那丑陋私欲的伪装！你们将人民都陷于战乱之中，为的只是你们的私欲！外敌虎视眈眈，你们却只致力于扩大你们的领土！这难道就是你们的器量？这难道就是你们自立为王的器量！？”
一字一句，全都是戳肺管子的话。
事实上，有谁做事不是为了私欲？
这个世上的人做事，世上的人沒有名利都不要的，有的名利都要，有的求名不求利，有的求利不求名。
为王的，基本上都是想要名利双收。
因为成为了王以后，注定是要名留史册，但是就分是流芳千古，还是遗臭万年。
谁不想要流芳千古？或许有些不要脸皮的人可以做到不顾别人的评价，但是可惜，在这个以骑士为崇尚的时代，这个地方，还没有人有「我死后管他洪水滔天」那么高的觉悟。
谁不是为了利益而成为王的？说到底，谁真的有「不求一分利」的觉悟？
这是所有人都心照不宣的道理，但是阿尔托莉雅却在这么多的军士面前，狠狠撕破了这一层窗户纸。
于是，气势的平衡开始倾斜。
节奏，逐渐被阿尔托莉雅所掌握。
“你们这还算是骑士吗！还对得起自己的良心吗！你们这群不义之人，需要知道……”
这么高声说着，阿尔托莉雅将手中的剑再次举了起来。
所有人的心思，都在一瞬间绷紧了。
“行不义者……”
剑，落下。
“必遭……”
雷光，闪动。
“天谴！！！”
“轰！！！！”
又是一道惊雷，顺着阿尔托莉雅的剑劈下。
这一次，距离十一王联军的距离，更近了不少，有很多溅起来的碎石甚至都砸伤了几个人。
“这一战，不是战争，而是讨伐！”
义正词严，正气凛然。
随着阿尔托莉雅挥剑，四道惊雷同时劈下，像是为阿尔托莉雅助威一般，在战场上炸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