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4章 亡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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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
好不容易见到自己喜欢的人，上来就是批评。
我有点遭不住。
一旁的黄义德和张月灵朝我们看了几眼，见情况有些不对，干脆往后面又退了一些。
“冥渊，刚才那种情况，不管是我，还是黄义德，谁出手都没关系吧。”
我为自己解释。
当时情况，那么紧急，谁出手都是有利的。
我并不觉得我当时出手有什么不对，何况，那时候我也不知道那个鬼是这里的地缚灵啊。
冥渊冷冷地瞥了我一眼：“童音，你什么时候能为你自己考虑一下？”
我撇撇嘴，我哪里没有为自己考虑。
就是因为我为自己考虑，当时的情况下，都被嘲讽成那个样子了，我要是还能无动于衷，继续让黄义德出手的话，我这个堂口也不用开下去了。
“二爷。当时童音出手，也情有可原。”
大概是看不下去我们在这里争吵，黄义德打断了我们两人之间僵硬的气氛。
“对对，还是要事要紧。”
张月灵趁机点点头，一双大眼睛，眨呀眨，让人看一眼，气就消了不少。
冥渊：“……”
刚才还对我冷面相对的男人，低下头，看了一眼张月灵。
不知道为什么，我感觉他身上的冷漠，消失了几分。
可能是因为张月灵年纪小的缘故。
也有可能是其他别的原因，我说不清楚，但是我有一种直觉，冥渊对张月灵一直有些特殊。
和对我的男女之情不一样。
我说不清是为什么。
张月灵见他的气息平和下来，松了口气，她走到我的身边，“童音，二爷，黄仙，我们上去看看吧。”
我：“好。”
深夜的缘故，虽然小区里拉了警戒线，但是没有警察戒备。
当我刚踏入楼的瞬间，小腿凝固住。
比刚才外面更加浓郁的鬼的气息。
“让你别逞强，还不听话？”冥渊单只手揽着我的腰，竟然直接把我横抱了起来。
我：？
我这哪里逞强了，有一说一，在外面真的没人能注意到里面的鬼的气息，这么浓郁。
“这件事和凤家有关系，所以你才让我们过来的，是不是？”
我靠在他的怀里，一针见血地问。
他的胸腔，震动了下。
“哼，我对凤家没有一丝兴趣，不过是顺手收拾罢了。”
张月灵和黄义德，距离我们有一定的距离。
大概听不到我们的话。
“和凤家有关系的事情，你才是兴趣最大的那一个。”
冥渊低下眼睛，黑色的发丝，垂在我的脸上，有些痒痒的。
我像是被蛊惑，下意识地屏住了呼吸。
“童音，你一直到现在都没注意到这一点吗？”
注意到什么？
我对凤家超出寻常的兴趣？
随着冥渊的话，我的身体，逐渐变得越来越冰冷。
一个很久之前，我从来没有注意过的细节，逐渐在我的脑海中，勾勒出来。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原来一直以来我才是那个最在意凤家的？
可是我为什么……
“到了。”
伴随着冥渊的声音，他将我放了下来。
我的双脚，稳稳地落在地上。
眼前的瘴气，肉眼可见，围绕在整个房间门口。
这里就是受害者的家。
张月灵倒吸了一口冷气：“这到底是死者的怨气，还是……”
“是怨气。”冥渊淡淡地说。
我紧紧地盯着门口的瘴气，因为是防盗门，想要打开，除非暴力从外面破门。
不然，只剩下一个办法。
“黄义德，麻烦你从外面破窗，然后帮我们把门给打开吧。”
我双手合十，向他请求。
黄义德：“……”
“没办法，要是直接把门给破坏的话，第二天警察一定会发现端倪的。”我解释。
虽然不知道这栋居民楼里有没有监控。
但如果有的话，警察就可以根据联网监控找到我。
听闻高层中，还是有相信道学的人，但是我不想给自己制造麻烦。
冥渊黄义德他们非人类，根本不被人类社会的世俗规矩所约束。
但是我和他们不一样。
我和张月灵会成为警察局抓的首要对象。
“黄仙，这件事只能你去做了。”我真诚地说。
我和张月灵又不可能潜入居民楼内。
至于我们这里的另外一尊大佛……
我偷偷地瞥了一眼冥渊，这位大佛自然不可能从玻璃窗进入房间内。
所以，只有黄义德。
黄义德冷嗤了一声，但是碍于冥渊在场，不好发作。
一分钟后，他从里面帮我们打开了门。
扑面而来的血腥味，还有阴风。
屋子里堪称一片狼藉。
平常人肉眼看不见，但是我们却可以看得到。
墙上到处都是血迹。
而且血迹不是新鲜的，至少有几年之上。也就是说，在这里曾经死了不止这一家人。
还有其他人在这里死亡，只是一直没有报道出来。
黄义德抱臂旁观，他对这种人类相关的惨剧，似乎并没有多少兴趣。
张月灵拿出罗盘，上面的指针，在不断地波动。
“冥渊，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这里死去的人，应该有许多……不是这一户人家，而是之前的住户。”
我踩在全是血迹的地板上，经过客厅。
他走在我的旁边，紫色的眸子，随意地看着这房间里的惨剧。
张月灵：“童音，和你说的一样，这里没有被超度的亡灵，至少有二十多个。”
她小跑着，跟了上来。
我怔怔地站在洗手间门口，这里是之前一家五口里的小儿子死亡的地方。
尸体已经被警察带走了，但是……
“恐怕不止二十多个。”
我哑着嗓子，回答着刚才张月灵的话。
张月灵手中的罗盘，险些掉在地上，她震惊地望着洗手间里的一切。
人间惨剧，也不过如此。
虽然他们的尸体已经看不到了，但是我们能看到那些没有办法消散的死人的灵，依旧围绕在这里。
一个接着一个，像是被挤压的存在。
“这是……”
冥渊眉头拧起了一个厌恶的结。
他不过抬手的须臾，那些被束缚在这里的灵，在瞬间烟消云散。
不剩下一点碎片。
他将他们都超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