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5章 同意契约作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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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老太若再没明白过来是被林婉儿被设计了，她脑子就白长了。
林婉儿嘴角噙起一丝浅浅的笑容：“史姨母，这骗字也太难听了些，契约的手印不是我强迫您按的吧？何来骗一说，就算是告到官府，我也是有理的。”
这老妖婆本可以在顾王府找她说这事，却偏偏要来绣坊闹，莫不是想顺道把事情闹大？
今日是何其重要的日子，想来老妖婆也是知道的，所以专挑今日上门闹。
史老太脸色越发难看，“我…我当时没有注意看契约，这份契约便不作数，你将定金还给我，这锦羽衣我不要了！”
林婉儿哭笑不得，“史姨母也是做生意的，应该知道这契约一签，可就没有反悔的余地了，您再如何撒泼打滚也是无用的。”
史老太又岂会不知契约的意义？她不过是仗着亲戚关系，想赖了这契约，如今锦羽衣已无人问津，她要一百件锦羽衣做何？
只怪那日她轻信了林婉儿，被林婉儿装傻充愣的伎俩蒙骗，所以一时疏忽，与林婉儿签了契约。
眼看婉风绣坊外围观之人越来越多，史老太捶胸顿足，嚎啕大哭，“婉风绣坊店大欺人，欺骗我签了契约，我上当受骗了！”
门外的路人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再这样下去，定会影响今日的名额公布。
牛朵抄起柜台上的鸡毛掸子，指着史老太，“老妖婆，你少在这装可怜博同情，若不是你目的不纯，想要害我们，我们还不屑同你来往呢，签这契约只是对你小惩大诫，别得了便宜还卖乖！赶紧起来给我滚，否则我这鸡毛掸子可不认人。”
牛朵拿着鸡毛掸子在她跟前挥了挥，史老太吓得后腿两步。
她知晓这个村妇向来野蛮，是做得出这事儿的。
她咽了咽口水，“我告诉你，你别乱来，我可是你婆母，有你这样对婆母的吗？我若告到官府，官府定会治你个不孝之罪。”
牛朵嗤笑一声，用鸡毛掸子一下一下的打着手心，“你还以为这是广平府，出几两银子就能收买知府？临安城是天子脚下，我才不怕！”
史老太干脆对着围观的人嚎了起来，“大伙评评理，儿媳要打婆母，这世道是怎么了！有没有人管一管呐！”
围观的人纷纷指责牛朵，“婉风绣坊的掌柜原来是这样的人，对自己的婆母如此不孝，日后谁敢来买东西啊！”
“可不是，媳妇怎么能如此虐待婆母，简直枉为人！”
史老太借着擦泪掩饰下脸上的得意，这回她们还不乖乖的将契约作废？
两个村妇想同她斗，还嫩了点。
牛朵气得脸通红，没想到这老妖婆还是一如既往的倒打一耙，再由她说下去，婉风绣坊的名声也臭了。
“你们别听她胡说……”
牛朵正想解释，却被林婉儿抬手拦了下来。
林婉儿冲她摇了摇头，自个儿站到门口，朗声说道：“各位，怎可听此人的一面之词，官府断案尚且要人证物证，若大家仅凭她的几句话，便把绣坊掌柜的罪定了，会不会对她太不公平？”
“顾王妃，那你说说，这老夫人为何会说儿媳虐待她，总不能是空口白话诬陷吧。”
“对，婆母纵有千般不是，也不该如此对待。”
围观之人认出林婉儿，说话也客气了些，没了方才的咄咄逼人。
林婉儿想说这老妖婆可不就是空口污蔑吗？
可她若这样说，只怕这些人会更为老妖婆鸣不平，她浅笑看向围观之人，“大伙说的没错，长辈纵有千般不是，也不该由我们小辈来说，所以我们不会在此说长辈的不是，若是让长辈不悦，那自然是我们小辈的错，无论如何，感谢大伙的指正。”
门外之人本就是看个热闹，自然不会想得罪顾王妃，听她这样说，纷纷点头称是。
“王妃如此知礼，怎会欺负长辈，想来是误会了，一家人将话说开就好了。”
“可不是，王妃好善乐施，菩萨心肠，绣坊的人想必也是良善的。”
林婉儿感激一笑，“多谢大伙理解。”
“王妃客气了，行了，大伙快散了吧，别耽误人家做生意。”
在热心人的劝解下，围观之人散去，门前又恢复如常。
史老太却急了，冲那些人的背影喊道：“怎么都走了，我还有好些话没说呢……”
她还没说林婉儿哄骗她签契约之事呢，这才是她今日来的目的。
林婉儿攥着她的手腕将她扯回绣坊内，“史姨母，适可而止吧，再闹下去我可要报官了，你也不想在里头过年吧！”
看时辰宫里的旨意快下来，林婉儿不想再与她纠缠下去。
史老太眼睛精光一闪，露出一丝冷笑：“行，让我走也行，契约得作罢，否则我回府里闹，看看你婆母会怎么想！”
牛朵气得横眉竖眼，叉腰怒骂道：“你别太过分，契约是你自个儿签的，你说作罢就作罢？”
倒是林婉儿一口答应下来，“行，此事作罢，但定金我不会还回去的，若你不同意，便上府衙论一论吧。”
“婉儿，不能妥协，告到府衙也是咱们占理啊！”牛朵焦急的扯了扯她的衣袖。
林婉儿摇了摇头，给了她一个安心的眼神，示意她稍安勿躁。
史老太没想到林婉儿答应得如此痛快，便也同意定金不要了。
她对牛朵轻蔑一笑，“婉儿这份气度你还得学学。”
说完，史老太便心满意足离开了婉风绣坊。
牛朵摇了摇林婉儿的手臂，“婉儿，你为何要答应这老妖婆，闹到官府又如何？我们还怕她不成！”
“牛朵姐姐，就算我们咬着不放，老妖婆也不会将剩下的银子给我们的，闹得太难看反而会坏了绣坊的名声，且今日我们还有要事，早打发了她的好，我们拿了定金，也不算亏。”
经过林婉儿的提醒，牛朵方才想过来，今日可是宣布新进贡绣坊的日子，被老妖婆一搅和，她险些忘了。
若是宫中之人来传旨，正巧遇上史老太撒泼，宫里的人对绣坊也会有看法的
牛朵拍了拍心口，庆幸说道：“幸好有你在，否则我定与她闹起来了，坏了绣坊的大事可是罪该万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