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1章 贼心不死的史老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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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正在院子里闲庭信步，玲珑带着一个丫鬟从院外走了过来。
那丫鬟在月门停下，等待传唤。
玲珑走到婉儿跟前停下，向她施了一礼，“王妃，这是在史老夫人身旁伺候的丫鬟，说是有要事禀告王妃。”
林婉儿与谷雨相视一眼，脸上多了一起警觉。
自从刁氏那事之后。林婉儿便一直让人盯着史老太，谨防她再出什么幺蛾子，今夜来的小丫鬟便是眼线之一。
史老太倒是安分了几日，今日怕是终于按捺不住了。
林婉儿来到院中的石凳坐下，吩咐道：“让人进来吧。”
谷雨替她将斗篷裹紧了些，“王妃，石凳坐着可冷？”
她摇了摇头，“不冷，可暖和了。”
石凳包裹着一层厚棉絮，坐在上头软乎乎的，也不冷。
那丫鬟来到院中，福身行礼，“见过王妃。”
林婉儿抬了抬手，“起来吧，说说看，那老妖婆又打算做什么？”
“王妃，今日奴婢听见史老太盘算着将婉风绣坊的锦羽衣都买下来，还要再定个百来件，奴婢不知史老太是何用意，所以前来将事情告诉王妃。”
林婉儿秀眉轻蹙，这个史老太，还真是贼心不死啊，一计不成又生一计。
“此事我知晓了，你且回去继续盯着她，她要你做的事你一律照办便是。”
“是！”
玲珑带着小丫鬟走后，谷雨疑惑问道：“王妃，为何不阻止她？若让她买空了锦羽衣，绣坊可就没有生意了。”
如今正是锦羽衣火热之时，若放任史老太买空锦羽衣，婉风绣坊便没了生意。
且史老太不光要买光绣坊的锦羽衣，还要再定一百件，这段时间其他客人是一件锦羽衣都买不着了。
黎家绣坊昨日已经开业，如此一来，客源定会流向黎家绣坊。
林婉儿缓缓站起身来，笑了笑，“无妨，做谁的生意不是做，她要便卖给她，这几日牛朵姐姐与我商议过，如今临安城的贵女几乎人手一件锦羽衣，这个冬日锦羽衣怕是不好卖了。
前些日子牛朵姐姐正在赶制一批兔毛滚边斗篷，想必到时会大受欢迎，届时锦羽衣也会遇冷，我正愁卖不出去呢。”
这几日绣坊会很忙，不仅要上斗篷，宫中选进贡绣坊一事也在即，快些解决了这个老妖婆也好。
谷雨听了这话，松了口气，“原来王妃早有对策，不过史老太要再定一百件锦羽衣，我听说锦羽衣内的鹅毛难找，到时候做不出一百件可怎么好？”
“此事，我就要在契约上做些手脚了……”
第二日一早，林婉儿便来到绣坊。
今日是给皇宫尚衣局送样品的日子，届时尚衣局便在众多样品中，选出一家绣坊，日后宫中的布匹以及绣品皆由该绣坊提供。
林婉儿开绣房的初衷便是为了拿下进贡权，不让进贡权落入贪官污吏之手，为夫君分忧。
如果此次的进贡权被王首辅那样的蛀虫拿走，国库早晚有一日会被掏空。
所以此次进贡名额，她势在必得，不光是为婉风绣坊，也是为了夫君和大忻。
她到婉风绣坊时，牛朵正在吩咐小丫头将要送进宫的绣坊包好。
牛花与小酥也站在一旁，目不转睛看着丫鬟包绣品，唯恐出了什么差池。
此次选绣品，对婉风绣坊多重要，大家都知晓，这段时间来绣坊上下都在未此事忙碌。
见了她，牛朵连忙迎出门，“婉儿，你来了，快来瞧瞧我们这些绣品如何？”
这回送进宫的是一方绣帕和一件夏衣一件冬衣，衣裳与手帕皆绣了精致的绣花，比往日售卖的要精美不少，看得出来是花了心血的。
除了送进宫的一套样品，林婉儿还让她们绣了一份一模一样的以备不时之需。
“不错，我从未见过如此精致的花样，花花，这可是你绣的？辛苦你了。”
牛花挽着小酥的手说道：“婉儿，这些大部分都是小酥绣的，我只是打下手，小酥这些日子呕心沥血，若是拿了进贡名额，小酥的功劳是头一份。”
小酥脸颊微红，“我只是做了该做的事，不该要什么功劳的。”
林婉儿听牛朵说过，小酥这孩子命苦，从小便被卖到官员家做丫鬟，不过阴差阳错之下倒是学了一身刺绣的本事，婉风绣坊能招到她，真是捡了宝了。
林婉儿笑着打趣她俩，“你俩都有功劳，待拿下名额，便给你俩找个好婆家。”
牛花没想到婉儿连她也调侃，脸红得不像话。
也不好意思在此多留，“不和你们说了，我们送绣品去了！”
牛花抱起柜台上的几件绣品，与小酥往门口马车走去。
牛朵在她们身后嘱咐道：“小心些，交绣品时要检查一番，绣品要亲手交到尚衣局的人手中。”
“我知道的姐！”
牛朵摇头轻笑，“每回说到婚事，跑得比谁都快，都快十八了，这亲事还没个着落。”
“姐姐，我倒觉得不必着急，待我们绣坊拿下进贡一职，还怕花花找不到夫婿？”
如今万寿节在即，牛朵姐姐封县主一事基本板上钉钉了，到那时，牛花可是县主的妹妹，李宅的门槛怕是被踏平了。
闲聊了几句，林婉儿想起昨夜之事，看四下无人，与牛朵起这事。
牛朵一听，手重重拍了拍柜台，“这个老妖婆，又想作怪，一日都安分不下来。”
“姐姐，你先别急，幸好此事我们提前知晓，且现在贵女们对锦羽衣的热情慢慢消减，卖给她又如何？”林婉儿安慰她。
牛朵听了她的话，压下心中的怒气，“婉儿，那我们如今要怎么做？总不能眼睁睁看着那老妖婆作怪。”
“姐姐，那老妖婆一会儿怕就会来，我有一计……”
史老太到婉风绣坊时，林婉儿与牛朵正在柜台核对前几日的账目。
“婉儿，你也在啊，看来姨母真是来巧了。”
柜台上的两人听到声音，抬起头来，牛朵眼中尽是厌恶，低下头不去看她。
史老太睨了一眼牛朵，“怎的？你这是绣坊，我来这就是客人，你这样对待客人？果真是乡下女子，不识礼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