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0章 解开身世之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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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刻钟之后,泪流满面的王夫人将林婉儿紧紧抱在怀中。
“我的婉儿,苦命的孩子,这些年你受苦了,是娘不好,没照顾好你,才让人害了你。”
云姑坐在她们对面,心如刀绞,方才听顾王爷说了许多婉儿的事,她才知晓,这孩子在赵王府没过过一天好日子。
几岁大便被仍到乡下十几年,云姑悔啊,当初她若带着孩子回去找夫人,孩子是不是就不用过这样的日子?
不过她又反驳了自己,当年夫人生产后身子极为虚弱。
老爷不在府中,府中的老夫人又是向着赵姨娘的,孩子抱回去,恐怕也是没有活命的机会的。
林婉儿唤了一声“娘”便泪流不止,是高兴,又是难过。
这些日子以来,她一直在等待真相,她既希望自己是王夫人的女儿,又不敢太奢望。
如今终于真相大白,她有说不出的高兴,也有说不出的委屈。
她原本可以喜乐无忧的在娘亲身边长大,却因为一些人的私欲,让她们母女分离,让她过了十几年的苦日子。
她如何能不恨?
但她还记挂着娘的身体不好,太过悲伤恐怕会伤了身子。
林婉儿从娘亲的怀中起身,哽咽说道:“娘,这一切都不是您的错,女儿如今很好,一切都过去了,
王莞尔擦了擦眼泪,扶着王夫人落座,“是啊,娘,先听听云姑说说,当日是何种情景,到底是谁害得我们母女分离!”
王夫人坐下也不愿松开婉儿的手,生怕女儿会再次离开。
众人落座后,云姑用衣袖压了压眼角的泪水,缓缓说出当年之事。
当年云姑是王夫人院里的丫鬟,在王夫人快生产之时,府里的赵姨娘却忽然找上她。
在伺候王夫人之前,赵姨娘曾有恩与她,赵姨娘便用恩情威胁她,让她在王夫人生产之后,将面色潮红孩子偷出来。
云姑本不愿作孽,无奈赵姨娘却用她唯一哥哥做威胁。
她若不帮赵姨娘做事,她的哥哥怕也不能活命。
云姑为了救哥哥,只得听命与赵姨娘。
王夫人生产当晚,云姑便揽下了照顾两个孩子的差事。
趁其他的丫鬟不注意,按照赵姨娘的意思,将面色潮红的孩子抱了出来。
来到与赵姨娘约定好的地方,赵姨娘已经在等着她。
赵姨娘瞥了一眼她怀里的孩子,轻飘飘的说道:“找个没人的地方,埋了!”
云姑一听,脸色大变,吓得连连后退,将孩子偷出来已经是大罪过,如今还要她活埋一个刚出生的孩子,她如何做得出?
“赵姨娘,这孩子刚出生,怎么能将她活埋呢?这太残忍了!”
云姑知道赵姨娘向来视王夫人为仇敌,可也不至于将怨恨之气撒在孩子身上啊。
赵姨娘轻蔑一笑,“你事儿也做了,如今倒是装起好人来了,孩子在我这儿,你不做,自然会有人替你做。”
云姑看了看她身后凶神恶煞的仆妇,暗想,不如自己来做,兴许还能救这孩子一命。
赵姨娘似是看穿了她的想法,威胁道:“你若敢玩儿什么小把戏,坏了我的大事,你的哥哥也活不成了。”
而后赵姨娘又让两个婆子押着她与孩子来到一处荒山。
两个婆子正在挖着土坑,打算在此处埋了这孩子。
云姑看着怀里粉雕玉琢的孩子,心里既是害怕又是不舍,她知道,自己是如何都下不去手的。
趁着两个婆子不注意,她抱着孩子往林子里钻。
她从小在附近长大,对此处地形极为熟悉,即使两个婆子在身后奋力追赶,却也是追不上她的。
说来也幸运,怀里的孩子在这样的情形之下,睡得极为香甜,没哭过一声,若是孩子在此时哭闹,被两个婆子发觉,怕是两人都没命了。
云姑一路抱着孩子来到林老夫人的庄子,她哥哥在此处做管事。
机缘巧合之下,求得老夫人收养孩子,又托林老夫人救他哥哥一命。
而且后十余年,她一直东躲西藏,躲避着赵姨娘的追杀。
王夫人听完云姑回忆,泣不成声,她的婉儿刚出生第一天,竟经历了那样的事,她这个做娘的真是愧对孩子。
待她平复一些,咬牙切齿的说道:“赵姨娘!又是她,她竟如此心狠手辣,这些年来,我竟对害我女儿的仇人容忍至今!”
云姑又再次跪倒在王夫人跟前,“夫人,都是奴婢的错,奴婢助纣为虐,害得您与小姐骨肉分离十余载,奴婢愿用命偿还您。”
王夫人擦拭去脸颊的泪,上前扶起她,“云姑,你是错了,但就算不是你,赵姨娘还是会找其他人偷走孩子,若换做其他人,孩子可就真的没命了,你也算功过相抵了。”
云姑虽是有错,却也从赵姨娘手中救下了婉儿,若治她的罪,也是说不过去。
到底她也是听命与人,最该惩戒的是远在琅琊的赵姨娘。
王夫人似是想到什么,又问云姑,“云姑,为何赵姨娘指定要抱走面色潮红的孩子?其中有什么内情?”
林婉儿慌忙看向顾随风,若娘追问下去,定会知晓灵犀之事,她不愿娘再伤心难过了。
顾随风却冲她摇了摇头,似是有了应对之法,林婉儿只得先按耐下来。
云姑犹豫片刻,还是决定将实情告知王夫人,“夫人,当年我在窗外听了一耳朵,似是在您有孕之时,赵姨娘给您下了毒,此毒会让您无法再生育,毒素怕是过给了孩子…”
王夫人连连后退,跌坐在椅子上,喃喃说道:“如此说来,我后来再也没有孩子,是因为中了毒?我的婉儿与我一样…”
王夫人看向林婉儿,眼中尽是悲凉与心疼。
林婉儿怕她气出好歹来,握住她的手,“娘,我没事的,夫君已经让人找解药了,再说了,我不必受生育之苦,是多少人都羡慕不来的。”
“岳母大人,我已派人到琅琊寻找解药,相信不久便会有结果了。”
王夫人知道女儿女婿这是在宽慰她,有哪个女子不想有自个儿的孩子?
就算不想要孩子,也得自己做决定,而不是因为中毒无法生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