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8章 引蛇出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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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婉儿只觉得舌根一疼，捂住了嘴巴，东厂是专为皇上审问贪官污吏的，手里有十八种酷刑，让人闻风丧胆，落到他们手里，怕是没命了。
公主喝了口茶水，睨了她一眼，“你怕什么，我是治造谣之人，又不治你。”
林婉儿连忙将手放下来，尴尬一笑，“我这不是害怕嘛，对了公主，你们最近可是得罪什么人了？怎么会有人无缘无故传这种谣言？”
“本公主得罪的人不少，前日打了太守家的公子，上月底将马蜂窝塞到宁国公的轿子里，太多了，也不能一一盘查呀！”
三公主一手托腮，一手敲着桌子，仔细想还得罪了谁。
“好了公主，不必想了，我们等雪雪来了再商讨吧。”
林婉儿捧起茶杯喝了口茶，心里只庆幸自己与公主不是敌人。
两人坐了一会儿，穆雪雪也到了。
不过她一入主屋，两人便闻道一股隔夜菜的味道。
林婉儿捂着鼻子说道：“雪雪，你怎么了？踩着牛粪了？”
这味道却是比林家村的牛粪还要难闻。
“别提了，我今日刚出门，不知道哪来一群人，往我身上扔烂菜叶子，边扔边骂我是狐狸精，还好我跑得快，不然就满头烂菜叶子了。”穆雪雪欲哭无泪。
三公主气急，“太过分了，这帮刁民，竟敢到齐国公府门前闹事！不要命了？”
林婉儿安慰了几句，赶紧让人带穆雪雪去换身衣裳。
坐回圆凳上，她若有所思，说道：“公主，此事怕没有那么简单。”
“可不是没有那么简单吗？这帮刁民要反了，敢到朝廷重臣府外闹事，看我不禀报皇兄，好好治他们的罪。”
“公主，我不是这个意思！”林婉儿拍了拍了的手背，让她冷静下来，“公主，您想想，齐国公是一品官员，临安城的人会不知道吗？就算他们因流言打抱不平，也断不敢到闹国公府。”
三公主思索一番，皱了皱眉，“你是说他们背后有人指使？”
……
齐国公府外。
几个流民在国公府对面的巷子里纳凉，虽看起来是无所事事的模样，他们的眼睛却不时瞟向齐国公府的大门。
角落里还藏着一筐烂菜叶子和臭鸡蛋。
王羽从他们身旁走过，不禁蹙了蹙眉。
近日沿海水灾，不少流民逃荒来到临安城。
为了城中秩序，官府特意辟了一块地方给他们住，还给他们安排了活计。
按理说他们不该在这儿，除非他们找到了别的生计。
王羽看了一眼角落的烂菜叶子，便猜到他们的生计是什么。
方才穆雪雪被掷菜叶子的一幕他也瞧见了，正是这些流民干的，为了不打草惊蛇，他并未上前拦下。
这些流民行动有素，一看就是有备而来，他更确定，是有人在背后唆使的。
他将眼神从烂菜叶子那儿收回，往前看时，却看见巷口有一个熟悉的身影…
穆雪雪换了身衣裳，又滴了一些香露，才将身上味道压下。
她气冲冲在交椅上坐下，“我怎么那么倒霉啊，真是无妄之灾。”
林婉儿宽慰道：“别生气了，我夫君说会将此事调查清楚，相信很快会有结果的。
不过幕后之人怎么偏偏将你们三个牵扯进来？”
“这谁知道呢！我真是太冤了，长那么大还没被人扔过菜叶子。”穆雪雪委委屈屈的说道。
三公主瞥了她一眼，“该喊冤的是本宫，无辜卷入你们纷争。”
“公主，此话怎讲？”
林婉儿觉着公主该是知道些什么，却不愿说出口。
三公主心虚的用手帕掩住嘴唇，“本宫答应别人不能说的。”
林婉儿说了句，“神神秘秘。”便转过身继续与穆雪雪猜测嫌疑人。
三公主舒了口气，那日在桃源亭，她答应顾随宁要保密的，差点说了出来。
王羽走到巷口，与顾随宁一道走到墙角，借墙壁掩住两人的身影。
他低声问道：“二公子怎么在这儿？”
“与你目的一样。”
上回因为公主伤心，顾随宁并未对他多和颜悦色，不过为了查出真相，顾随宁暂不与他计较。
“可有什么线索了？”
王羽将发现的线索与顾随宁说了一遍。
顾随宁沉思片刻，说道：“既然知晓是他们做的，将人抓了逼问一番不就行了？”
王羽摇头，“不可，如今他们并未出手，他们大可以不承认，有道是抓贼拿赃，只能等他们再行动才能抓个现行。”
若要他们行动，必须等穆雪雪回来，想起她满头菜叶子，顾随宁皱了皱眉头。
“我们不能坐以待毙，得引蛇出洞，这样，穆小姐在顾王府，我去将她的马车借来，待他们行动，你乘机将他们拿下。”
王羽亦觉着他的办法可行，便按他的意思办。
是以，两人分头行事，顾随宁往顾王府去，王羽继续留在原地盯着这些人。
一刻钟功夫，街道那头传来一阵马车碾过青石板的的声音。
那些原本在阴凉处纳凉的流民听见动静，立即起身做准备。
在最前头的中年男子跑到巷口，伸出头往外一瞧，正是早晨离开国公府的那辆马车，男子嘴角露出狞笑，向后招了招手。
巷子里的流民拿出角落的菜篮子，等着命令。
待马车停下，车帘子微动，流民们自然以为是国公府的小姐下马车。
便一窝蜂从巷子里跑了出来，往马车扔着烂菜叶子，嘴里喊着难听的话。
车夫在马车停下以后便跳下车跑远了。
不一会儿马车驭位上满是菜叶，顾随宁从马车上跳了下来。
“大道，你们竟敢在国公府门前闹事！”
流民们见来人是一个男子，还以为扔错了，便作鸟兽散。
此时王羽从暗处出来，抓住那个中年男人的衣领，将他往后一扯。
中年男人用力挣脱王羽的手，往前面跑去。
王羽上前两步，照着他腿窝给了一脚，中年男子一条腿跪在了地上，却还想站起来。
王羽手拿侍卫刀按在他的后颈，刀将他死死压住。
顾随宁上前给了他一脚，“还想跑，给小爷老实点。
中年男人挣扎未果，喊道：“你们是什么人！凭什么抓我。”
“凭什么抓你？你心里没数？敢来国公府门前闹事，胆子不小，快说，谁指使你们干的。”
中年男人磕磕盼盼说道：“无人指使，我们只是看穆小姐不顺眼，才向她扔东西。”
“无人指使？无人指使能让你带着一帮人不吃不喝守在这里为难一个小姑娘？”王羽冷漠说道。
方才他看得一清二楚，这些流民都是听从这个男人的，擒贼先擒王，所以他才抓了这个男人。
中年男人依旧嘴硬，“不是我带的，我们都是自发的！”
顾随宁不与他废话，攥住他的衣领，“不承认是吧，行，我这就送你去天牢，让东厂的人将你指甲盖一个一个剥下来，往你手指脚趾撒上辣椒油，泡个三五天扔再到野地里喂狗，到时你想说都没机会说了。”
听到这里，中年男人腿肚子都在打颤，连忙求饶，“别送我去天牢，别送我去天牢，我招还不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