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8章 御前侍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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场上的王羽对观看席上的一切皆不知情，他抢到鞠球后，在传球上犯了难。
袁复离他甚远，他将球踢过去定被人从中截获，其他人都是不中用酒囊饭袋，传给他们不如直接给对手。
场上还有他认识的人，那便是顾随宁，王羽去过顾王府，见过顾随宁，虽然不曾有过接触，但顾王爷的弟弟想来差不到哪里去。
王羽不假思索，将球传给顾随宁，果然，顾随宁不负所望，一路将鞠球带到门下，一击即中。
很快，进球数持平。
林婉儿身后的阮氏捏紧了手帕，“闺女，快看，是顾二公子进球了。”
王依然不为所动，依旧偷偷注视顾随风。
倒是穆雪雪注意到顾随宁，想起婉儿大婚那日，他喝辣汤的窘迫，与如今意气风发的模样，倒是大相近庭。
林烨看着如今逆转的局势，夸赞道：“随风，随宁风采不输你当年啊，日后定是栋梁之材。”
顾随风拱手说道：“陛下谬赞了。”
在场观赛的女眷都开始注意到顾家二公子，有顾王爷这样的兄长，如今又得到皇上的赏识，这顾二公子前途无量啊。
林婉儿特意留心阮氏母女，除了方才进球时阮氏提及过一次，如今竟然安静得有些不同寻常。
她心里有些不安，她扭头看了眼顾随风，但愿不是她想的那样。
顾随风察觉到她的视线，伸手替她拢紧披风，“可是觉得无趣了？”
林婉儿笑着摇头，“夫君，没想到随宁蹴鞠也那么好，如此说来，你岂不是更厉害，听说女子也可以蹴鞠，夫君教我吧！”
顾随风颔首，“想学便日后教你。”
席上的贵女见两人如此亲昵，艳羡说道：“谁能想到临安城人人敬畏的顾王爷竟然如此宠妻。”
“可不是，早知道我就让我爹娘上顾王府说亲去了。”
后排的王依然看着两人依偎的背影，手中的茶盏都快要捏碎。
这样好的男人，怎么偏让一个村姑嫁了。
蹴鞠场上的比赛依旧胶着，随着王羽和顾随宁连中两球，蹴鞠学堂的学子很快反应过来，注意力都放在防范王羽和顾随宁上。
但王羽是个练家子，灵活异常，加上贵公子们都醒悟过来，替他挡下其他人的阻拦，王羽连连进球。
临安城蹴鞠的规矩是先进十球方胜，如今双方进球数皆为七，咬得很紧。
林烨较有兴致的问旁边的宝妃，“爱妃觉着哪方会胜？”
宝妃抿嘴一笑，“无论哪一方胜，皇上今日的目的已经达成，妾身替皇上高兴。”
林烨拍了拍宝妃的柔荑，“知我者，宝妃也。”
一旁的王首辅见二人如此，心里不由忧愁，贵妃失宠一事朝堂皆知，皇上明面上是喜新厌旧，实则是在制裁他们临安城王氏。
如今女儿被送走，贵妃又失宠，王首辅愁出了病，已有数日未上朝。
近日听闻宫中要选新的进贡绣坊，王首辅打算让王家另一个绣坊去争取，但又打听到林婉儿正在筹备开绣坊，他急得不行。
临安城王家最大的经济来源就是绣坊，若是让林婉儿的绣坊拿走这个名额，王家可就捉襟见肘了，就真的完了。
所以今日精神才好点，他便出来凑凑热闹，也是想见一见顾随风，求他高抬贵手。
只是方才他亲自到顾随风跟前打招呼，顾随风却没给他好脸色，看来求顾随风是不会有效果的。
首辅夫人看丈夫如此苦恼，便低声说道：“夫君，不必烦恼，我倒是有一计，能够让林婉儿的绣坊开不起来。”
王首辅连忙放下手中的茶盏，“哦？夫人有何良策？”
首辅夫人在他耳边说了几句，首辅抚掌，“好，夫人，一会儿你便去与那三夫人套套近乎。”
半个时辰之后，红蓝方以一球之势夺得第一。
贵公子们在处于劣势的情况下，竟能反败为胜，属实让人意想不到。
而进球最多的王羽无疑是其中最受人瞩目的。
红蓝方的公子们皆围在王羽身旁，将他好一顿夸奖。
他点头附和，思绪都在看台一抹青色的身影上。
她似乎没有很高兴，是生气了？
也好，她不用嫁给别人了，可以选择更好的驸马，他今日的任务已完成，也该走了。
还不等他拨开围着他的公子哥儿，皇上身边的内侍就来到他们跟前，“皇上宣顾二公子和王公子到观赛台。”
王羽看众人皆看向自己，才反应回来内侍说的是他。
他只得跟顾随宁一同前去观赛台。
王羽只是一个小侍卫，临安城的官员都没见过几个，哪里见过皇上，心里自是忐忑不安。
怕皇上拆穿他顶替别的事，也怕公主怪他坏了她的婚事。
赛事已经结束，场上有舞姬表演蹴鞠舞，鼓点声阵阵，将看台上的人吸引住。
坐席上空了一半，贵女们都结伴到马场骑马去了。
唯留下皇上身旁的几桌人。
王羽与顾随宁来到皇上跟前，两人向年轻的帝王行礼。
林烨说了一声免礼，与顾随宁说道：“随宁，你小子进步很大，方才有几个球是你进的吧！”
林烨与顾随风是好友，私下与顾随宁亦如兄弟一般，在林烨面前，顾随宁少了些拘谨。
他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拱手说道：“谢皇上夸奖，还多得这位王羽兄弟，不然随宁也无法进这几个球。”
林烨微微颔首，又说了些夸赞的话，这才看向王羽。
眼前的少年相貌堂堂，却有些手足无措，怕是第一回面圣，有些紧张。
可方才在球场上，他却有一种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劲儿。
“王羽，此次蹴鞠大赛，你表现不错，可想要什么赏赐？”
一旁的三公主不由攥紧了衣摆，若是他现在提出要娶她，皇兄定会同意的。
林婉儿也快要撑着桌子站起来了，这是绝佳的机会，只要王羽开口，她这两日的谋划都值得了。
王羽垂在身侧的拳头紧了紧，缓缓说道：“草民无所求。”
话一出，三公主攥着衣摆的手一松，一腔热血的心好像坠入冰窟。
林婉儿一听，无力的坐回椅子上，顾随风揽着她的肩膀，安抚的拍了拍。
林烨却更满意，不贪图名利，是个可塑之才。
“听王崇家主说，你是琅琊王氏的人，不日便要回琅琊，但朕想让你做御前侍卫，你可愿意？”
王羽不敢相信的抬头，御前侍卫可是四品官，且在御前做事，地位自然与一般四品官不同。
要说他心里对公主没有半分肖想是不可能的。
之前不过是因为自己无一官半职，实在配不上公主，若是他成了御前侍卫，和公主就近了一步。
他用余光看向公主，她却将头转向另一边，不肯与他对视。
王羽拿不住她的意思，是因为他挤走了那些公子哥儿，所以她心生不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