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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八章:战事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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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生喝完最后一口面汤,结了银子,便朝着驻扎在这边塞城池中的军营而去。

谢生方一靠近,便被两个身着沉重兵甲的士兵以长矛拦住去路:“军营重地,闲人退避。”

谢生瞧着神情冰冷,目露煞气的士兵,报了和季小将军以前一起溜猫逗狗的时候常用的化名:“两位兄弟,我是你们季将军的旧识,名唤陆长生,不知可否劳烦通报一声?”

“季将军旧识?”两个士兵打量了谢生几眼,见谢生气质不凡,一看就是富贵出身,互相对视一眼后,其中一人出声,“稍等,我这就去通报。”

谢生温和一笑:“多谢。”

大概过了两刻钟,前去通报的士兵折返回来:“季将军同意见你,随我来吧。”

谢生点头,跟着那士兵进入军营中,走了片刻后看到许许多多营帐整齐排列。

旁边传来震耳欲聋地哼哈声,谢生着眼看去,便能看到宽敞的校场上有官职高的将领带着手下之人练习战场上杀敌的招式,出枪果断,而站成方阵的士兵也是神情严肃,有样学样,学的极为认真。

“别乱看。”领着谢生进来的士兵出声提醒。

谢生闻言收回了目光,又走了不久,谢生便被带到了季小将军季怀安营帐之中。

方一见到季怀安,谢生便没忍住脸上露出了笑容。

季怀安和谢生年纪相仿,但是此刻的季怀安皮肤黝黑,胡子拉碴,脸上还趴着长长一道疤痕,与两年多谢生最后一次见他的时候相比,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季怀安原本想要绷着脸,毕竟谢生出身皇室,他又与谢生两年多没见,谢生还是在这样敏感的时候突然过来,很有可能是上头有什么指示。

可季怀安看到谢生笑,实在没绷住自己的神情,直接爆了粗口:“你笑个屁!”

听到这熟悉的语气,谢生心情更好了:“你小子不错啊,才两年多没见,这铁骨关中的百姓称呼你,都是一口一个季小将军。”

谢生以前不是没有想过和季怀安一起入军营,然而他这辈子身份特殊,加之先前确实惜命,便歇了这个心思。

想着混吃等死也挺好,可世事无常,谁能料到他接下来的经历会比参军还要刺激。

季怀安叹息一声摆手:“这都是将士们的功劳,其实我能做的不多。”

“以前总想着上战场挣一笔功绩扬名立万,可是真的来了,却发现战场根本没那么美好。”

“谢生你个王八蛋肯定想不到前天还和你一起聊天喝酒,说着要把自己的军饷寄回家中给妻儿老小的人,第二天人就没了,甚至连尸首都找不到是怎么样的感觉。”

谢生脸上的笑容淡了下去,看着旧看上那饱经风霜的沧桑,神情沉重。

“唉!不说这个,都习惯了。”季怀安摆了摆手,仔细打量了谢生几眼。

季怀安还在京中的时候,谢生便凭借着这副皮囊吸引了许多小姑娘偷看,现在是愈发不凡了。

季怀安笑骂:“这么久没见,你长得越来越人模狗样了,衣冠禽兽说的就是你这种人。”

谢生毫不客气回怼:“你小子,说话轻浮,老喜欢出言调戏姑娘的好像是你吧,我可是一直什么都没干过。”

听到谢生这话,季怀安装出一副惆怅的模样:“往事不堪回首,我现在这副模样,别说靠近过嘴瘾了,那些个姑娘怕是大老远看到我就会被吓跑。”

“谢生,你是有婚约在身的,圣上亲自下旨,这个点,你应当成亲了了吧?”季怀安说到这里,仔细打量了谢生几眼,似乎想看出成了亲的谢生和以往有什么不同。

“你放着家里的娇妻不管,这个时候过来这边,到底有什么目的?战事将起,我现在忙得焦头烂额,没闲工夫同你浪。”

成亲……谢生摸了摸鼻子。

“家中……家长里短,没什么好说的,至于我到铁骨关之事,你放心,与上面那位无关。”谢生将事情含糊了过去。

“既然不是上面有旨意,你不会是到这边玩的吧?你他娘的是有病吧,要是被敌军发现了你的身份,把你抓走用来威胁全军,老子第一个放箭。”季怀安皱起眉头,虽然觉得谢生应该不至于这么不靠谱,但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这么狠,我可没得罪过你,反倒是你欠钱不还我都没催过。”谢生感觉又好笑又无奈,“你放心我不在这多留,而且我确实有事情找你。”

“什么事情?”季怀安在地上铺着的席子坐了下来,“坐,这次酒咱们就不喝了,喝酒耽误事。”

谢生撩起长袍坐下,正色起来:“季怀安,铁骨关最近有没有感觉特别奇怪的事情发生?”

他开始用万象纸感应之时,便感应到邪修妖女便已经处在这个铁骨关这个位置,直到前两日方他才失去了邪修妖女的踪迹。

这便代表着邪修妖女在铁骨关至少停留了十多天,这么长的时间,邪修妖女说不动会留下什么痕迹。

季怀安困惑:“奇怪的事情?你说清楚。”

“那些寻常人做不到,会让人以为是仙家手段的事情。”谢生解释。

季怀安盯着谢生半晌,眼神奇怪的很:“没有。”

一看季怀安的表情,谢生就知道季怀安可能在怀疑他脑子出了问题。

但是他假扮谢之笙成为圣地圣女这件事情又不能说,哪怕季怀安是个普通人接触不到修行界之事,他也必须慎之又慎。

谢生叹息一声,抬手一翻,手中便出现个半个巴掌大小的纸鹤朝季怀安递过去:“你若发现有不对的地方,就对这纸鹤吹口气。”

季怀安看着谢生手中突兀出现的纸鹤,面露惊奇:“你去学了变戏法?”

谢生摇头:“不是戏法。”

季怀安伸手将纸鹤拿过来放在眼前看了又看,也没看出谢生是怎么做到的。

谢生盯着季怀安吐出口浊气,从席子上起身:“你而今应当有诸多事务要忙,我便不打扰你了。”

季怀安将目光从纸鹤身上落到谢生身上:“你大老远过来,就是为了给我送只纸鹤?”

“虽说千里送鹅毛礼轻情意重,你送东西孝敬我我不应该嫌弃,但是你现在这样指定是有点毛病。”季怀安有些懵,一说话就飘了。

谢生看着一如既往欠抽的季怀安,有些心累转身就走。

季怀安见谢生头也不回,伸手抓起了地上的纸鹤,朝谢生追过去。

他觉得他有必要劝劝谢生不要再去找仙人这种虚无缥缈的东西。

有不少人痴迷神仙之事,结果蹉跎了一辈子。

然而季怀安追出营帐,一眼望去却没有看到谢生的身影。

季怀安转头看向守在自己营帐跟前的一个士兵:“刚刚从我帐中出去的人呢?”

那士兵一脸迷茫:“将军您在说什么?”

“我的那位旧友,他刚从这里出去了,往什么地方去了?”季怀安皱眉,谢生这么大一个人,这士兵竟然没看到谢生往什么方向去了。

士兵更迷惑了:“将军,没人出去啊,而且将军的旧友?将军什么时候来了旧友?”

“你在说什么?”季怀安睁大眼睛看着眼前的士兵。

“将军,真的没有人来过!”那士兵神情忐忑,生怕季怀安会误会自己渎职,可是他真的没有任何一丝松懈。

季怀安这会儿已经意识到了事情不对劲,谢生进入营帐的时候,他是亲自出去迎接了的,这士兵确实在旁边看着。

“嘶……”季怀安倒吸了口凉气,想起什么连忙张开手心。

谢生给他那只纸鹤依然存在,只不过被他抓得皱巴巴的。

季怀安仔细盯着纸鹤看了片刻,依旧是平平无奇的纸鹤。

谢生说他若是碰到了奇怪的事情,便对着这纸鹤吹口气。

那么现在谢生自己造成的奇怪的事情,他应不应该吹?

最后季怀安还是克制住了试一试的欲望,将纸鹤小心收好。

然季怀安依旧方才的经历感觉太过玄奇,召来了领着谢生进入军营的那个士兵过来问话,这人同样说自己没见谢生来过。

可纸鹤的存在告诉季怀安,他不是在做梦。

这时候,季怀安开始怀疑他见到的谢生,可能不是真的谢生,也许是什么山精鬼魅变的。

他和谢生一起长大,从来不知道谢生有什么特殊的本事。

隐去自己的身形后,谢生看着季怀安惊疑不定地表情,咧嘴无声地笑着。

他开始时没想在季怀安面前表现出异于常人的地方,可季怀安那张嘴实在是太欠了,谢生觉得自己有必要吓唬他一下,顺带也能让季怀安稍稍重视下这件事情。

自军营离开,谢生又在铁骨关转了圈,却依旧没有发现任何端倪,为此谢生又去姬国边塞城池看了眼。

姬国的边塞城池与谢国铁骨关相聚不过百来里路,但民风民俗却有相当大的不同。

战争一起,不管最终哪一方获胜,百姓都会被牵连。

姬国的边塞城池中,比铁骨关内还要萧条,城内的房屋建筑,也比铁骨关境内的要破败。

而且在城中逛了一圈,见到的多是老弱妇孺,少有壮年男儿。

没有壮年相护,这些人很难逃难到其他地方去,且就算到了,背井离乡没有劳作的能力,极难活下去。

谢生走在路上,一个面黄肌瘦的七八岁小孩跑了过来,刻意撞了谢生一下。

然后那小孩便在谢生身上可能藏钱的地方摸了个遍,速度极快,寻常人很难发现,却瞒不过谢生。

当然谢生在风祈金沙城中找人兑换的,剩余不多的银子都藏在了乾坤袋中,那小孩并未的手。

小孩徒劳无功,很快跑远,这次没成他还能偷下次,可若是被抓住了,很大可能会被打死。

谢生看到那小孩,目光复杂却没选择去追。

在没有进入圣地之前,他便听闻姬国地百姓生活在水深火热中,如今亲眼所见,情况竟然比他预想中的还要糟糕。

逛了一圈,谢生看到的只有人间疾苦,与邪修妖女有关的线索,半点都没找到。

见此情形,谢生索性不再无厘头乱找,悄悄回了铁骨关中。

也许一切都会在两方交战的时候浮出水面。

只希望不要有普通人因为邪修妖女而死,虽说两国交战注定要死很多人,可要是死在了邪修手上,未免太过悲哀与不公平。

三日后,战鼓声从铁骨关城门的方向传来,传遍了整个铁骨关内城。

所有留在铁骨关,选择与铁骨关共存亡的普通人都从家中出来,望着铁骨关城门的方向,神情中满是忧虑。

他们虽然留了下来,但是并不代表他们不害怕。

谢生本和三个小孩凑在一起,同他们说京城的一些故事,听到战鼓声谢生站起身来和其他人一般看向城门的方向。

而那三个小孩都早慧,方才还缠着谢生说故事,一听到这声音就相互交谈起来。

“打起来了,唉,你们说姬国的人怎么那么可恶呢?我们谢国可没侵犯他们,他们却来打我们,等我长大了,我一定也去参军,把姬国的人都杀光。”

“我娘就不让我去。”另一个小孩出声,“我娘说参军是会死人的,当年我爹就没有回来,我娘说我是张家独苗,如果我长大了要去打仗,她就吊死不活了。”

那小孩说着,唉声叹气,朝谢生方才所在的位置看去:“陆大哥……”

“咦?陆大哥呢?他刚刚还在这啊?”

方才那口口声声说长大要去参军的小孩一副我已经看透了的模样:“跑了吧,我爹说很多人都怕死,遇上这样的事情会跑。”

“那狗蛋你可比陆大哥厉害多了!”小伙伴毫不吝啬地朝那小孩投去崇拜的目光。

此时谢生已经飞身落在了铁骨关的城楼之上,他用术法隐匿了自己的身形,普通人无人可以看到他的存在。

他站在城楼上往下看,感受着城楼下黑压压一片敌军带来的几乎凝成实质的肃杀气息,呼吸微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