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试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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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大哥拿着现成的借口，也是在试探父亲。
他想知道，妹妹磕破脑袋这事，父亲知道多少，到底和那俩姐妹有没有关系。
冯茂林压根儿没想到冯楚月不在江市，竟然跑到了帝都，还耽误了她大哥出差！
他眼底神色忽明忽暗，几经变换，可惜冯大哥看不见。
“怎么回事？小月亮怎么跑去帝都了？”
“我也不知道啊，我还以为是她在家里受了什么委屈呢。”冯大哥此话带着些怨气。
显然，他意有所指。
冯茂林一听，反而松了口气，但语气依旧严肃：“她在家里能受什么委屈，她可是咱们家的混世魔王！”
“她没和你说，脑袋是怎么磕破的？”
冯茂林突然问。
冯大哥眉心微蹙，父亲这话，怎么更多的也像试探呢？
“爸你不知道？”他忽然反问。
冯茂林果然卡壳了一下。
然后很快道：“还能为什么，她不小心自己摔下楼的。”
又追问了一句：“是不是她在你面前胡说八道了？”
冯大哥始终觉得渣爹在隐瞒什么，他好像知道妹妹摔下楼的原因。
心里冷笑，果然和那两个私生女有关吧？
他妈还在，他也没死呢，父亲就明目张胆地维护那俩私生女了，以后如果自己真的死了，那妹妹……
他突然想到妹妹说过，噩梦里，他死后，小云朵被嫁给了一个家暴男，而她更是被父亲的小老婆和私生子女们欺负。
没有人为她撑腰，也没人为她辩解，她最后的结局是被送进精神病院，还从精神病院的楼顶摔下来，当场脑浆迸裂而死。
外界都说她是自己发疯跳的楼，妹妹却说，是有人在后面推了她一把。
不管这噩梦是真是假，都足以证明，父亲根本没想过要保护好母亲和他的两个妹妹。
他们不过是他的工具！
冯楚霄对父亲愈发不满，也更警醒。
他绝对不能出事，否则两个妹妹和母亲，都只会沦为别人的垫脚石！
“她能说什么，她根本不知道自己怎么磕破的脑袋，说是忘记了。那丫头也真是的，性子太野了。”
冯楚霄像是抱怨妹妹，但语气里藏不住的宠溺。
不过，他冯茂林从他的话里，得到了一个重要的讯息。
“你是说，你妹妹磕破脑袋失忆了？”
冯楚霄下意识握紧了手机：“可能她是真不记得了，不过，爸，她在家怎么好端端的自己会摔下楼梯，以前可从来没发生过这种事。”
手机里有片刻的沉默，稍后才传来冯茂林的声音：“那丫头顽劣，在家蹦蹦跳跳不慎摔下去也正常。”
“爸，小月亮是调皮一些，又不是傻子，家里的楼梯她走了多少年，如果真这么容易摔，那现在已经摔死了！”
电话另一头，冯茂林呼吸一窒。
是啊，摔下楼，可能会死。
“你到底想说什么？”
冯茂林突然变得不耐烦起来。
冯楚霄这次是光明正大的冷笑：“你把那俩私生女带回家，是故意恶心我们吗？我不信这件事和她们没有关系！”
“您不知道吧，现在江市那边到处都在传，是妹妹想要解除婚约，才故意跳楼威胁您！”
“怎么会传出这种谣言？”冯茂林皱了皱眉。
冯楚霄：“为什么，您还猜不出来？当然是你那两个好女儿出去造的谣！”
“您说，我该不该怀疑，妹妹磕破脑袋，也和她们有关？”
冯茂林迟迟不语。
冯楚霄继续：“我妈还没死呢，您到底把她当成什么？你是不是忘了，冯家能有今天……”
“你住嘴！”冯茂林厉声打断冯楚霄。
他吼完，似乎也察觉到自己过于严厉，又软化了语气：“阿霄，我知道你和你妹妹都恨我在外面有女人，但我只是犯了一个所有男人都会犯的错。”
冯楚霄这下是真的气笑了：“您别说的天下男人都跟您一样，我怎么没犯这样的错？”
冯茂林却没把儿子的话当回事。
“你到底还年轻，至于你说天下男人都不一样，那就错了。”
“有些人是有贼心没有贼胆，而有的人，是因为条件限制。”
“你认识的那些叔叔伯伯，有几个在外面没有女人的？”
“更何况，到了我如今这个位置上，很多事情都身不由己。”
见儿子不吭声，冯茂林语重心长：“你妈妈自从生下小月亮，身体就一直不大好，我是个正常的男人，我也有需求。”
“更何况，你妈妈长期住院，我在帝都这边，也需要一个女人帮忙应酬。”
“你梅姨出身良好，愿意无名无分地跟着我，我对她，也心有亏欠。”
“她想要个孩子，我当时心一软，就给了。”
这话，把冯楚霄给恶心到了。
“她只要了一个孩子吗？爸，要不要我提醒您，她给你生了两个女儿，一个儿子，生得和我妈一样多了！”
冯茂林再次沉默。
最初，梅湘君无名无分地跟着自己，冯茂林确实对她心有愧疚。
但他也和梅湘君说了，他家里有老婆孩子，让她不要心存任何幻想，她只能做情人。
梅湘君说她只是仰慕他，绝对没有破坏他家庭的意思。
所以，两人就这么维持了关系。
后来，怀上美瑜，是意外。
梅湘君当时跪在他跟前，哭得像个泪人。
说孩子既然来了，她也不忍心打掉那样一个无辜的生命。
她可以不要名分，但想要一个属于自己的孩子。
冯茂林原本是要她打掉的，可谁知道梅家施压，而自家父母又不知从哪里知道梅湘君怀孕的事，还说要把人接去照顾。
说什么青瑛没办法再生育，那梅湘君肚子里的指不定又是一个儿子呢？
乡下人，都喜欢男孩，家里只有阿霄一个，二老自然希望有更多孙子。
于是，第一个孩子就阴差阳错地留了下来。
生下来是个女儿，二老非常失望。
可梅湘君却高高兴兴地把孩子养了起来。
她确实如她自己所说，没拿这个孩子烦过他。
冯茂林对她的不满，就消失了，也慢慢接受了私生女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