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眼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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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韵秋这是在拒绝自己的好意呀！
宁晋川一时间反而有些不知所措了。
上一世，他跟洛韵秋算是双向奔赴，甚至可以说洛韵秋更主动一些。
毕竟当时洛韵秋的条件更好，她是吃国家粮的大学生，宁晋川只是一个开餐店的初中生，她完全有条件选择更好的，可她却选择了宁晋川。
两人也不算一见钟情，从第一次见面，到确定恋爱关系，中间都有一两年的时间。
这两年时间，宁晋川也没有表白过，甚至两个人在一起都是自然而然的，从没有表白。
真说起来，宁晋川可能还真没有真正追过洛韵秋。
“那个……其实我没有别的意思。”宁晋川也不知道自己这个时候应该说一点什么。
洛韵秋说道：“不管怎么说，都谢谢你，你是老板，认识很多领导，也有钱；我们家挺穷的，我还要考大学。”
宁晋川张了张，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直接表白？
这一辈子，两个人才见过几次，表白似乎有些太唐突了。
原本，宁晋川以为自己这样照顾洛韵秋是神不知鬼不觉的，没想到洛韵秋这么快就反应过来了。
“洛韵秋，用不着这么紧张吧？”宁晋川说道。
洛韵秋说道：“我没有紧张！我只是想考一个好一点的大学而已，我爸妈供我读书不容易的。”
“我不能让他们失望，你跟我年纪差不多，我跟如云姐姐聊天知道了一些你的事情。”
“你那么厉害，又那么聪明，其实我们不是同一类人的。”
洛韵秋说话做事成熟的有点过分了，一点也不像一个十七岁的女生。
虽然现在这年代，很多女孩十七岁都做母亲了，但他们处理事情其实还是比较稚嫩的。
宁晋川说道：“你都跟我姐姐了解我的事了，那我应该不算是坏人吧？”
洛韵秋点头：“不算！如果我觉得你是坏人的话，我就不会厚着脸皮继续去饭店炒菜煮饭了。”
“我给饭店的钱不多，赚不了几分钱，云姐姐看我们是穷学生才帮忙的。”
洛韵秋一开始觉得，自己能帮饭店送柴火，那是宁晋川有这个需求，自己又能解决他的需求，毕竟宁晋川没有亏钱，还省事了。
去饭店炒菜煮饭，洛韵秋也是给钱的，虽然给的不多，但饭店肯定不会亏本，成本洛韵秋早就算过了，毕竟他们的米是自己带、菜都是饭店不要的，饭店要出的只有柴火、盐和人工。
算起来，饭店还有一点点赚头，只是这一点点利润，对于饭店来说，就是九牛一毛，可以忽略不计。
宁晋川大概能猜到，现在收柴火的事洛韵秋根本没有管，是她父亲在做；炒菜那是洛韵秋在帮那些穷学生，她每天都是吃最后剩下的，并没有多好，有时候甚至不太够吃。
虽然洛韵秋有一点赚头，但一天也就几分一毛钱，毕竟都是学生，没有钱给洛韵秋，只能把自己带来米给洛韵秋，其他一切都是洛韵秋自己找路子，在安排一切，中间费心费力。
为了这几分一毛钱，其实是不太值得的。
宁晋川脸上露出笑容，说道：“既然我不是坏人，你也不用这么防着我吧？”
洛韵秋顿时沉默了。
其实洛韵秋并不反感宁晋川，因为宁晋川对她从来都不可怜、怜悯之类的，而是给人一种“宠溺”的感觉。
宁晋川逗她也好，跟她开玩笑也好，其实都没有任何的恶意，也没有任何的坏心思。
洛韵秋毕竟年龄还小，看人没有什么眼力，看人的眼力是磨练出来的。
好在，但她足够聪明，就算一时间看不出来，时间一久也能体会得出来。
她去饭店的时候，还会旁敲侧击地问其他人。
洛韵秋虽然聪明，很快就猜到了宁晋川的心思，穷苦的生活也让她过早的学会独立，但她终究只是一个十几岁的女孩，没有那么多社会经历。
一个十几岁的女孩，正是对爱情充满憧憬的年纪，偏偏她对宁晋川感觉还挺好，她对宁晋川的好感源自于宁晋川对女性的尊重，她知道宁晋川帮姐姐的事情了；源于他聪明、果敢，她知道的宁晋川做生意的事；源于宁晋川的“纯真”，对她的照顾看着周密，实际上有些笨拙、小心翼翼。
这些事情，有洛韵秋自己看到的，有听宁如云说的，汇总到一起，洛韵秋脑海里对宁晋川就有了一个丰满、立体地映像。
宁晋川这样的人，在这个时候，其实是非常“耀眼”的，只要仔细去了解他就会发现，他很多的想法、做法，跟这个年代的主流思想根本不太契合，处处都透着一股“反叛”的气息。
洛韵秋聪明、漂亮、善良，只要考上大学，前途也不可限量，是一个非常优秀的女孩。
想要追她的人并不少，年代的关系，把大部分人的念想都扼杀在了摇篮里，不敢丝毫表露。
有几个表露出来的，洛韵秋也都是直接拒绝，因为她知道自己想要什么，她不是要成为一个男人的附庸，她想成为自己命运的主宰。
这个年代的婚姻，大部分的婚姻都让女人成为了附庸，不是她想要的。
她这个年纪考虑婚姻看似过早，但她已经有许多初中同学结婚，实则并不算太早。
宁晋川见洛韵秋不吭声，有些急了，下意识说道：“媳妇，你不……”
额……
宁晋川愣住了，洛韵秋也愣住了。
宁晋川倒不觉得这个称呼有什么不好，只是一下没忍住，叫顺口了而已，好像这个时间有些过早了。
可这个称呼在洛韵秋听来，多少有些轻薄的意思，她完全可以告宁晋川“耍流氓”了。
洛韵秋对宁晋川是有好感，却也仅仅限于好感，那不是爱，他对这样的称呼还是有些反感的。
洛韵秋没有吭声，一把从宁晋川手里夺过袋子，转身就走。
宁晋川见自己未来媳妇真生气了，想要跟上去。
洛韵秋回头冷冷瞪了一眼，宁晋川停住脚步，洛韵秋转头走了。
宁晋川看着洛韵秋走远，满心都是无奈。想了一会，去了洛韵秋班级，他不是去找洛韵秋，而是去找李长杰他们。
李长杰他们三人不是一个班级的，但卢学军跟洛韵秋一个班级。
宁晋川把正在吃饭的卢学军叫了出来。
卢学军知道宁晋川的身份以后，有些怕他，小心翼翼走了出来：“宁老板……”
“叫我川哥就行。”宁晋川说道。
“哦……川哥！”卢学军有改口叫了一声。
宁晋川看了一眼卢学军的饭菜，米饭和盐菜，在学生里面已经吃得算好，刚才宁晋川看到好几个学生在吃粗粮饼之类的，他们这些人都是家里拿不出米给他们来学校蒸的，这种穷学生占了有三分之一以上。
“你学习成绩怎么样？”宁晋川估摸着他的学习也不是很好。
卢学军讪笑两声：“倒数的！”
既然是倒数，那也就不用想着考大学了，整个县能考上大学的基本都在一中。
那种成绩好又没考上一中的，都读中专去了。
来二中的都是一中去不了，中专也去不了的学生，底子都比较差，偶尔也会有几个洛韵秋这种，底子特别好，考试成绩被人调包，还不知道是谁调包的穷人。
每年毕业，二中考上大学的人都不到两个巴掌。
既然卢学军彻底没机会，那也就不怕耽误他学习了。
宁晋川说道：“以后帮我盯着韵秋一点，有事情就来找我，要是她有什么困难，立刻来告诉我，一次给你一块钱，你把李长杰和廖福林也叫上。”
宁晋川特意多来叮嘱他们一次，主要还是怕洛韵秋遇到困难。
卢学军咽了咽口水：“川哥，你真要追秋姐呀？”
“追什么追？”宁晋川也有些烦躁：“她我媳妇，我追什么？”
卢学军震惊的看着宁晋川，不知道该怎么接话。
宁晋川也不知道为什么，洛韵秋刚才不搭理自己的态度，让他特心烦，一时没控制住情绪就说出口了。
“算了！”宁晋川又说道：“你们帮我盯好就行，她饿着了、冷着了、有人给她写情诗、有人欺负她之类的，你们都要第一时间告诉我。”
卢学军立刻说道：“没问题！去饭店吗？”
宁晋川点头：“对！你告诉他们两个，一个消息一块钱，你们三个都有，我先走了。”
“川哥慢走！”卢学军心里又激动又紧张还有一些愧疚。
他愧疚的是对洛韵秋，偷偷通风报信多少有些“出卖”洛韵秋的意思。
通风报信一次又能赚一块钱，这笔钱对他来说也不是一个小数目，心里压抑不住的有些激动。
宁晋川走后，卢学军立刻去找了李长杰和廖福林。
三人先是激动了一阵，平静下来后，廖福林说道：“我们这样做，是不是对不起秋姐呀？秋姐可帮了我们不少忙的。”
“是有点忘恩负义了。”李长杰也说道。
卢学军也有这样的想法，但宁晋川给的报酬让他很心动：“其实川哥这人也挺好的，又有钱，秋姐就算跟他，也不亏吧？”
“于明国学长条件也好呀！秋姐理都不理。”廖福林说道：“我觉得我们还是跟秋姐说说。”
李长杰轻轻拍了廖福林脑袋一下：“这事跟秋姐说？你脑袋进水了？”
“那怎么办？”卢学军看着两人。
李长杰说道：“我觉得秋姐对川哥其实不讨厌，换了于明国学长来，秋姐早拉脸了。”
“那……我们就给川哥通风报信？”卢学军试探着说道。
廖福林立刻反对：“我觉得这不好，要不我们先挑一些小事去试探试探？”
“怎么试探？”李长杰问道。
廖福林说道：“看看川哥和秋姐的反应呗，要是他们两个都有意思，我们也等于当月老了；要是秋姐很反感，我们就不给川哥通风报信了。”
“那我们具体怎么跟川哥说？”卢学军觉得这办法不错。
“我去找英子问问，看看秋姐有什么地方需要帮忙的。”廖福林说着转身就走。
卢学军看着廖福林背影，说道：“我们也去问问对象，看看能问秋姐有什么地方要帮忙的呗。”
三人跟洛韵秋的关系最多也就是普通朋友，但他们对象跟洛韵秋都是好友，女人之间了解的肯定要多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