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人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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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晋川装模作样想了一下，皱眉说道：“余主任，这个事，不好办呀！多少人拿着钱排着队在等呀？”
同样一件事，如果轻易办成了，那这个人情就轻了；如果你千辛万苦，甚至还吃了不小亏才办成，这个人情就重了。
宁晋川很明白这个道理，所以他不会一口就答应下来。
余勇对宁晋川的话深信不疑，因为事实如此，城镇户口抢着要的人多了去：“宁老板，这个我明白，您帮帮忙，成不成，这个人情，我记您的！”
宁晋川说道：“余主任，我丑话说前头，这个事我可以帮你说说，但成不成，不保证！”
“行行行。”余勇忙不迭点头。
宁晋川又问道：“冒昧问一句，余主任的预算是多少？”
余勇想了一下，说道：“一万以内吧！再多，我也拿不出来，就算一万我都要去借。”
宁晋川点点头，指了指包间的方向：“那我就先进去跟领导谈谈，时间可能会久一些，你们等等，实在等不急，明天来找我也行。”
“我没反正没事，我们等。”余勇说着又拿起刚才的烟酒：“宁老板，这个您带上，这酒还不错，烟也还可以。”
宁晋川这次没有拒绝，接过烟酒：“那我拿进去跟领导一起喝。”
余勇听到这话，脸上笑容更盛：“感谢宁老板，谢谢！”
宁晋川点点头：“余主任、张师傅，那你们再坐一会，服务员，给张师傅他们再上一盘红烧鱼、一盘青椒炒肉、一盘青菜。”
…………
再次回到包间，宁晋川根本没提刚才的事，开始跟陈运平和孙正贵闲聊，没事还讲两个荤段子助兴。
宁晋川是酒场高手，招待两个领导手到擒来，保证不会冷落任何一个，也不会让酒桌冷场，找话题、聊天文地理、谈诗词歌赋、论古今历史，不敢说滔滔不绝、精妙绝伦，却也能引经据典，评价一二。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宁晋川喝得没有陈运平和孙正贵多，因为身体不好，也不敢多喝。
陈运平和孙正贵也有了几分醉意。
宁晋川见时间也差不多，开始说正事：“陈领导、孙领导，上次跟你们说过，我一朋友想要办个城镇户口，还想请两位帮帮忙。”
话不用说明，陈运平和孙正贵心里都明白。
说到正事，他们两人身上的醉意立刻消失不见。
陈运平说道：“这个看老孙的意思吧！我这边没有意见。”
陈运平和孙正贵肯定是通过气的，孙正贵满脸为难，说道：“晋川呀，我跟你一见如故，就叫你名字了。”
“行，领导看得起！”宁晋川面带笑容应着。
孙正贵接着说道：“这个城镇户口，查得严，国家规定一年只能增加多少，大部分都是有规定的，给了退伍军人、特殊情况的人员等等，这些名额我们都不敢乱动的。”
“这一年下来，能用的名额，不超过二十个，有时候甚至还不够。”
“通过各种关系来要名额的人也多，有一些人的面子，我们肯定是要给的，我们说了算的就没几个了。”
说了这么多，都是在说这名额有多珍贵，他们有多难做。
宁晋川不停点头：“理解！理解！为了城镇户口排队的人多着呢，现在大家都挤破头想要进城。”
孙正贵轻轻叹了口气：“就是呀，虽然我和老陈是领导，也不完全是我们两人说了算的，还有其他的一些人。”
“对，下面还有具体办事的人嘛。”宁晋川又说道：“我那朋友愿意出六千块钱，不知道够不够？”
“六千呀？”孙正贵吸了口气：“应该够了，差也差不了多少，但名额能不能留出来，我们不敢保证，这两三天给你信，行吧？”
“行！那就感谢两位领导帮忙。”宁晋川说着端起酒杯：“我敬两位一杯。”
陈运平见事谈妥，立刻起劲：“唉……晋川，你得一个个敬，之前你就少喝了不少。”
宁晋川无奈，只能点头：“行，这一杯还是先一起敬两位领导，等会我再单独敬。”
“唉……对嘛，我就喜欢晋川这爽快。”陈运平说着“哈哈”大笑。
这就是酒场，别人真想让你多喝，你少喝不了，尤其是你求别人办事的时候。
一场酒，喝到下午四点多，陈运平和孙正贵两人有些高了，走路都有些不稳。
好在两人是酒场老手，这样的情况并不少，他们能应付得来。
宁晋川不放心两人，特意安排服务员把他们送回去。
余勇他们还在店里等着，一直等服务员扶着陈运平他们走远，才走到宁晋川身边，余勇递上一根烟：“宁老板！”
宁晋川接过烟，轻轻晃了晃头，一副喝多的模样，对张顺成说道：“张师傅，你去跟厨房师傅说一声，我喝多了，想喝点汤，他们知道我要什么样的。”
“好！好！”张顺成应着，赶紧跑着去传话。
现在这个点店里也没客人，宁晋川随便拉了一把椅子坐下：“余主任，虽然事还没定下，但应该不会有什么大问题，现在说的价格是六千，两个领导没直接答应，但浮动不会太大，最多也就再多千把块钱。”
余勇听完，顿时大喜，双手握住宁晋川的手：“宁老板，感谢！感谢！以后您有什么事，只要我能办到的，绝不推脱。”
余勇其实也想直接去找陈运平他们谈户口的事，但他已经去找过好多次，还送过红包，都不管用，么有宁晋川，这事他们办不成。
宁晋川笑着说道：“我也就顺便帮个忙。”
是不是顺便帮忙，永远不是你嘴说出来的，别人会用眼睛看，在心里也会有一杆秤。
城镇户口，对任何人来说，都不是一个小忙。
余勇满脸的感激之情：“宁老板，这个人情，我心里记下了。”
宁晋川轻描淡写，看似随意的跟余勇客气。
没一会，厨师端了一大碗青菜瘦肉汤出来，里面几乎没有什么油水。
别人喝醉了，都喜欢喝酸奶、茶之类的，宁晋川喜欢喝一点清淡的汤，少盐少油，能让自己舒服很多。
余勇也看出宁晋川是真有点醉了，闲聊几句后便起身告辞，宁晋川也没挽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