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六章 根本不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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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清躺在旁边,听着陆泾那变得绵长的呼吸声,长长地吁了一口气,却听见自己的心跳声如擂鼓,完全没了往日的淡定。
她伸手摸了摸脸颊,那里一片滚烫。
沈清怔了片刻,摸着脸,无声地骂了一句娘。
特么的……
陆泾就是上天派来折磨她的吧!
真有本事!
沈清从来没遇见过这种情况,表面上装得再淡定,内心里却早已经翻起滔天巨浪,久久不能平静。
而此时,月色朦胧,整个曲阳城,几乎都笼罩在黑暗之中,家家户户门窗紧闭,只听见鸟叫和风声,所有人几乎都在睡梦之中。
文彦青也不例外。
他今日从如意书坊出来,便浑浑噩噩地回到家中,晚饭都没吃,便躲回自己房内,不肯出来。
回想今天在如意书坊发生的事情,他心里一直惴惴不安,盯着手里的符箓看了好久。
纵然不相信这些怪力乱神之说,但他直觉,今天的事情和这张符脱不开关系。
文彦青手捧着符箓,坐在床头,不知道什么时候累了,才躺下来睡了过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窗外吹来一阵风,屋内昏黄的烛火一下子被吹灭。
文彦青似有所感,眼皮动了动,还未睁开眼,脖子上却吹过来一阵凉风。
紧接着,一抹冰冷的触感,袭上他的脖颈。
就好像有人拿了一块冰,贴在他的脖子上一样。
他冻得一个激灵,还未睁开眼,脖子却没人猛地收紧,仿佛有一双大手,紧紧掐住了他的脖子,不断收紧再收紧。
“唔!!!”
文彦青顿时睁开眼来,却看到面前站着一个看不清楚模样的人,只瞧着身形,像是个男人。
文彦青吓出一身冷汗,只以为家里进贼了,他挣扎着想要掰开那个人的手。
可是,他的手却只能摸到自己的脖子。
那感觉就好像,有一双看不见摸不着的手,掐着他的脖子。
文彦青猛地一个激灵,但是却来不及多想,脖子被掐得剧痛,缺氧的症状随即而来。
他的眼珠子都快瞪了出来,额角青筋全部暴起,拼命地在床上挣扎,手脚并用,想要踹开那个人。
可他却一脚踹空,碰地一下,从床上翻到了地上。
同一时间,一张纸轻飘飘地落在了他的脸上。
一瞬间带来一股灼热,驱散了他身上的寒意。
脖子上的紧绷感瞬间消失。
文彦青便看到,方才还站在房间里的人,忽然消失不见了。
他愣了一下,却猛地松了一口气,瘫软在地上。
过了片刻,他才伸出颤抖的手,拿下了额头上的那张纸。
一看,正是屈弘文之前给他的平安符。
文彦青才想起来,他当时拿着符箓睡着了,便随手放到了床边。
所以,方才是这张符又救了他一次?
文彦青愣了愣,看着空荡荡的房间,压根没有他人进入的痕迹。
刚才发生的一切,仿佛就是一场梦。
文彦青一时间都有些迷乱,不知道方才发生的事情,到底是真实还是一场虚幻的梦境。
他挣扎着,忍着脖子上的剧痛站起来,踉跄地走到旁边的镜子前,拿出火折子,点亮了蜡烛。
下一瞬,他看到镜子里的人,手里的火折子便啪嗒一声,掉在了地上。
镜子里的人,面色惨白如鬼,脖子上却有两道狰狞发红的指痕。
他面色此时白得吓人,愈发衬托出脖子上的红痕,更加刺眼。
文彦青颤抖着手,摸了摸自己的脖子,只稍稍一碰,便剧痛无比。
无论是这红痕,还是痛感,都在宣示着,他刚才遇见的一切不是梦,而是真实发生的事情!
文彦青一屁股跌坐在地上,一只手里还紧抓着平安符。
他顾不得身上的疼,急急忙忙地朝平安符看过去。
只觉得,平安符微微发烫,上面的朱砂似乎也是又黯淡了一些。
屈弘文将这平安符交给他的时候,上面的朱砂鲜亮如血,红得刺眼。
此时却是一片暗红,如同一抹干涸的血迹。
摸着上面还有些滚烫的余温,文彦青浑身出了一层冷汗,很快浸透了衣衫。
此时,正好一阵冷风,从窗户吹过来。
他猛地一个激灵,捏着符纸,白着脸朝外面跑过去。
文彦青的书童,一直守在外面,此时正在走廊上睡着,便听到屋门咔嚓一下,被猛地打开。
他立即醒过来,抬眼便看到文彦青跌跌撞撞地朝外跑。
“少爷?”书童瞬间彻底醒过神,忙不迭地站起来,小跑过去扶住文彦青,“您这是怎么了?大晚上的是要去哪儿?”
文彦青脸色极为难看,像是刚死过一回。
书童看着他的脸色,刚想询问,又瞥见他脖子上的红痕,大惊失色:“少爷,你脖子上的伤是哪来的?出什么事了?”
“我,我爹娘在哪儿?”文彦青一把抓住书童的手,声音撕裂干哑,仿佛是金属在地面上摩擦出来的声音,刺耳难听。
书童头皮都麻了,“老爷夫人此时肯定在房内休息啊,少爷你怎么弄成了这样?出什么事了?”
“方才我屋里的动静,你没听见?”文彦青想到什么,朝书童看过去,“有人进了我屋子,你守在外面也没看见?”
书童愣住,“什么人,什么动静?没有啊,我,我就在外面守着,什么也没听见啊……少爷,我半步也没离开过,一直在外面守着呢,哪有人进去?”
文彦青自打从如意书坊回来,便有些不对劲,一直躲在房间里,晚饭都没吃。
书童就怕他有个什么不适,便一直守在房外,寸步不离,着实没看到有什么人潜入,更没听见什么东西。
更何况,方才房门不是文彦青自己打开的吗?
这窗户也只开了一条缝,还就在书童的边上,若有人从窗户翻进去,他也不可能不知道。
书童觑着文彦青那难看至极的脸色,迟疑地问道:“少爷,您是不是发癔症了?做噩梦了?”
“不,不是……”文彦青缓慢而坚定地摇头,眼底涌出一片惶恐不安。
不是发癔症,也不是做噩梦。
是确确实实有人进了他的房间。
只不过,那不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