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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三章 有用的夫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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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罢,云梦蝶拂袖而去。

云梦牵回身从小几上拿起银票,满意地吹了吹,突然觉得这买卖做得很值。

碧春顶着半张红肿的脸,看着那张银票,感觉特别神奇。

“小姐,这五百两的银票,您这么容易就得到了?原来想变得腰缠万贯,竟是这般的简单!”

“你也觉得这五百两得来的太容易?”

云梦牵看着碧春,晃了晃手中的银票。

碧春点点头。

云梦牵将银票放下,往梳妆台走去,笑道:

“那就对了。”

“什么对了?”

碧春跟在她的身后,满眼不解。

“云梦蝶不仅替定南王传话,还愿意用五百两银票作交换,只为了让我明日去赴宴,这代价未免太大了,值得吗?”

说话间,云梦牵已经来到梳妆台前,拿起了一盒药膏。

碧春的眼睛转了又转,恍然大悟道:

“您的意思是,这当中有猫腻?”

云梦牵回想起从前在定南王府发生的事,眸光变得暗沉,当时那种无力与无助,每每想起,仍深深刺痛着她。

“你还记得我是怎么被赐婚给定南王的吗?”

说起那件事,碧春也是心有余悸:

“所以,明日的赏梅宴,其实是鸿门宴?”

云梦牵唇角冷冷地扬起:

“明日看看不就知道了?”

“可是小姐,奴婢怕您又着了他们的道……”

“不怕,如今我可是有夫君的人了。”

云梦牵笑得意味深长。

明日,玄苍也一定会去,鸿门宴是摆给谁的,还不好说。

清风阁的事,云梦蝶没有得逞,她必然不会善罢甘休。

从她惹上玄苍的那一日起,她就已经做好了准备。

她太了解云梦蝶了。

她的嫉妒心,比天还大。

她嫉妒她的出身、她的美貌、她的男人缘,如今更是嫉妒她与玄苍之间发生过的事……

所有与她有关的一切,她都嫉妒得要命。

哪怕她已经被她算计得污名在外,可她还是不打算放过她。

哪怕她明知道有朝一日,她会成为她的药引、为她换心,可她还是无法放过她。

有时云梦牵会想,恐怕她死后,云梦蝶都不会放过她的尸体。

到时云梦蝶会用最残忍、最没有人性的方法,来对待她的尸身。

来完成云梦蝶对她最后的践踏。

这才是云梦蝶。

见云梦牵手里拿着药膏,久久地出神,碧春不由问道:

“小姐,您在想什么?”

云梦牵回过神,把药膏打开,用手沾了一点,往碧春的脸上涂去。

“没什么。我在想,我这个夫君好像还挺有用的……”

能用来报复云梦蝶,还能送给她这么好用的药膏,若说他无用,岂不是冤枉了他?

“小姐,这个是上次玄苍王子送给您的药膏吗?涂到脸上清清凉凉的,好像一下就没那么痛了……”

…………

离开了漪澜苑的云梦蝶,两边的脸颊都巨痛无比。

绮兰战战兢兢地跟在她的身后,生怕云梦蝶会把气撒在她的身上。

“大小姐,不然先回蝶舞轩,奴婢给您的脸擦点药,再去幽竹馆吧?”

绮兰低着头说道。

云梦蝶停下脚步,轻轻触碰了一下脸颊,疼得她“嘶”的一声,嘴角抽搐。

她回过身就朝着绮兰举起了手:

“死丫头,刚才干什么去了?”

这一巴掌眼看就要落在绮兰的脸上,绮兰吓得闭上眼睛、缩着脖子,等待着疼痛的降临。

毕竟平日里,云梦蝶总是习惯性地拿她撒气。

可是等了半天,这一巴掌却没有落下来。

绮兰缓缓睁开了眼睛,只见云梦蝶已经收回了手。

云梦蝶目光闪烁,不知在想些什么。

片刻之后,她嘴角邪恶地扬了扬,朝着绮兰勾了勾手指。

绮兰附耳过来,只听云梦蝶道:

“一会到了幽竹馆,你……”

她附在绮兰耳边,说了些什么,绮兰抿着唇,频频点头。

幽竹馆的门被敲响时,玄苍手中正拿着一幅画。

听见门响,和坦前去开门。

见是云梦蝶,和坦忙转回身来禀报玄苍。

玄苍看了一眼正走进来的云梦蝶,将手中的画交给和坦,示意他收起来。

和坦接过画,小心翼翼地将画卷起,转身走进了内室。

自从上次在望江楼,玄苍拂袖而去后,这几日来,云梦蝶都没敢再靠近幽竹馆。

大部分的时间里,她都在思念着玄苍,一边害怕他是不是知道了什么,一边又拼命地想见他。

一小部分的时间,她却是抱着期待的。

她期待着玄苍会不会突然出现,主动来蝶舞轩看她一次。

她期待着玄苍会不会又像上次那样,去玉香斋给她买她爱吃的点心,哪怕他还是不记得她喜欢吃什么,但只要他主动一次就好。

可惜,除了玄苍初来天羽时,主动找到她,与她相认,接下来的时间里,他便从未主动过。

她感觉自己就像一个花瓶,一个于玄苍而言可有可无的摆设。

她可以出现在他的视线里,若是不出现,他便不会想着要看她一眼。

她是那么那么的喜欢他,为了他,她什么都愿意做。

可是他呢……

她猜不透玄苍的心思。

可越是猜不透,她便越想去猜。

他就像一个深不见底的洞穴,里面似乎时时都在闪烁着奇珍异宝的光芒,无时无刻都在吸引着她,让她只想不停地往前走。

此时,看着眼前的玄苍,云梦蝶仍是禁不住悸动。

他仍是一身玄衣,黑发束在脑后,上面的乌木珠子闪着淡淡的光泽。

他的五官仍是那样坚韧、清晰,好像上天最得意的作品,每每都在彰显着他与众不同的魅力。

他真的很高,她只能仰起脸看他,那倨傲的模样,总是带着压人的气势,又透出一股生人勿近的孤冷。

他像一座雪山般高大、幽远、神秘,却又让人忍不住走近。

他看了她一眼,随后走到了书架前,淡淡道:

“何事?”

每次她来,他总是丢给她这两个字,难道男女之间彼此喜欢、彼此认定,没有事就不能来找他吗?

可是这样的话,她却不敢问。

她怕他会干脆地回答,“不能”。

他真的会认定自己一生一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