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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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像什么？”苏晴沉了口气，转过身，紧攥的手骨节都泛白了，一双黑色的眸子带着倔强，“妈，我工作的地方怎么了？我是去夜幕做侍应生，靠自己的劳动赚钱，我不觉得这有什么问题！”
苏母看着女儿通红的眼睛，不忍心过分苛责。
“晴晴，妈知道，自从程渊走了，你一直在生我和你爸爸的气。但你也要理解我们，咱家虽然算不上什么豪门望族，但也是书香门第，爸妈对你并没有多高要求，找份正经工作就好。”
“妈，当年的事情跟程渊没有关系，他没杀人，警方那边也调查清楚了，那几个人是自杀，跟程渊一点关系都没有！”
苏晴更像是在发泄。
“砰”的一声，房门被她用力关上。
她靠在门上，门外，苏母还在唠叨。
苏晴闭着眼，捂着耳朵，眼泪一颗接一颗的往下掉。
脑海中浮现出了程渊的脸。
他从少管所出来的时候，整个人完全变了，说要离开这里。
苏晴问他要去哪，还回来吗？要去多久，去做什么？
程渊都没有回答，直说让苏晴等他四年。
如果四年他还没回来，就把他忘了！
现在已经是第五年了。
苏晴等他的第五年。
唐笙回到家。
看见茶几上赵雪红留的字条。
说她和邻居去附近转转，早餐在锅里。
她吃了早餐，洗了澡，已经是中午了。
昨晚上她虽然喝多了，但也睡得挺踏实，所以倒是不困。
唐笙犹豫了下，走到赵雪红的卧室。
卧室里很整洁，赵雪红很节俭，没有太多的东西。
她走到床边，掀开枕头，那本日记不见了。
唐笙皱眉，看了一圈房间，目光最终落在了衣柜里。
她记得衣柜里是有一个带锁的抽屉。
果然，打开衣柜，抽屉是锁上的，要是不见了。
只是赵雪红并不知道，唐笙那边还有一把备份钥匙。
唐笙拿着钥匙，捅了进去。
“啪嗒”一声，锁被打开了，那本日记果然还里面。
……
下午两点。
“嗡……”
唐笙的手机震了下。
她睫毛颤了下，回过神，看着手机上的消息。
一个是APP的推送，另一个是赵雪红发来的微信。
点开语音：
“笙笙啊，我要晚点才回去，你要是饿了，煮饺子来吃，别点外卖，不干净。”
唐笙指尖颤了下，打了半天，才回了一个字。
“嗯。”
站起身，她深呼吸了下，觉得整个人都僵直了。
她将日记放回抽屉里，重新上了锁。
走出赵雪红的卧室，她走到了阳台。
冬日午后的阳光，温暖细软。
可唐笙却仍旧觉得被寒意包裹，深入骨髓。
她抬眸，看着太阳，过分刺眼。
唐笙紧攥着阳台扶手，身子微微颤抖。
她的父亲……竟然不是唐建安，而是……陈柱国。
赵雪红的日记本上，清楚的写着，她嫁给唐建安的时候，她已经怀孕了。
……
下午三点多，赵雪红回来了，唐笙正准备出门，手里拎着垃圾袋。
刚打开门，俩人正好碰见。
赵雪红手拎着不少东西。
“笙笙，今天赵阿姨说，她有个亲戚的儿子，跟你差不多大，单身，各方面条件不错，你下午没事的话，去见个面吧？”
“下午么？”唐笙看着赵雪红，并没有询问自己的身世，只是点点头，“好。”
赵雪红看着唐笙换好衣服，问：“笙笙，你要出门？”
看起来不太像只是下楼倒垃圾的样子。
“没，不去了。”唐笙问，“妈，你吃饭了吗？”
“吃了，跟赵阿姨在外面吃的。”
唐笙“嗯”了一声，“妈，几点去见赵阿姨介绍的人？”
赵雪红没想到唐笙会答应的这么痛快，因为之前她也提过，但唐笙都拒绝了。
此刻，赵雪红立刻说：“你等下，我问问赵阿姨去。”
等了一会儿，赵雪红回来。
“笙笙，下午五点半，这样，见一面，吃个饭，回头你正好去上班，也不耽误。”
唐笙淡淡说：“妈，现在还早，咱们去拜祭下爸爸和哥哥吧，给他们打扫下墓碑。”
赵雪红脸色微微有了变化。
“现在么？”
“嗯，您之前身体不好，才不去的。现在没事了，就去看看他们吧。”
……
墓园。
唐笙将手中的鲜花放下，拿着桶和抹布，将墓碑擦干净，摆上新的贡品。
“爸，哥，我跟妈来看你们了。”
唐笙温声喃喃着。
一旁的赵雪红蹲下身，伸出手，摸着墓碑上唐文的照片。
“小文，妈妈来看你了。”
她说了些什么，然后对唐笙说：“笙笙，你去从门卫那边买点纸钱来烧吧。”
“好。”
唐笙买完回来的时候，就看见赵雪红对着墓碑念叨着，她没有走近，给他们些时间。
……
“建安，你怪我么？这么多年了，你是不是还在怪我？”
“那你就带我走，我一个人在这个世界上，也没什么意思，整日被一身病痛折磨着……”
“你放心，我活不了多久，等我看着笙笙结婚，生孩子，我就去找你……”
“是我对不起你，可你呢……不也是对不起我么？”
“建安，是你先骗我的……”
“可怜了阿文，他是哥好孩子，虽然不是我亲生的，但也是我从小养大的，我早就把他当亲儿子，他还那么小就死了……”
“建安，你怎么能那么狠心呢？”
晚风溅起，赵雪红花白的头发被吹乱了。
她一张枯槁蜡黄的脸，眼窝凹陷，双眼无神，像极了被风吹起的落叶。
“阿文，都是妈妈对不起你，你是好孩子，是妈妈害了你……”
赵雪红抹着眼泪。
她万万没想到，从小养在身边的孩子，就因为自己一时糊涂，竟然害死他。
唐笙站得远。
只能断断续续听到一些词。
女人手中的纸钱被攥得褶皱不堪。
看着赵雪红的背影。
她怎么也不敢相信，哥哥和爸爸得死，居然都跟妈妈有关系。
而她的哥哥，不是妈妈亲生的，是爸爸跟别的女人生的。
她竟然是陈柱国的女儿！
这一天，大量信息砸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