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疤瘌棍终于捉了山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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疤瘌棍觉得体内一股冲动的激情猛然涌上脑门,两眼呆呆地盯着春梅。忽然,火辣的乐声嘎然而止,从外冲进来一个粗壮汉子,正是黄七。
这边正春意荡漾的春梅像兜头一盆冷水浇下,立刻一声尖利的惊呼,瘫倒在地。黄七看都不看春梅,就向疤瘌棍扑了过来,一阵凶狠的恶风袭来,疤瘌棍猛然回过神来,在苗王古墓里遭遇过很多突然袭击,快速反应能力大大精进,忙侧身一闪,伸手就往腰里摸去,拔了匕首就迎了上来。
黄七见疤瘌棍反应如此迅速,也是一呆,晃了一下,站稳,没接着扑上,看着疤瘌棍骂道;“疤瘌棍你小子吃了雄心豹子胆,又跑来找七爷的晦气来了!上回一念之差让你活着出来了,如今看来你是真不想在阳间里逍遥了,爷爷我送你回老家去!这回,你拿一万两黄金,爷爷我也不让你活着出山了,哼!”
疤瘌棍定下神来,想:这小子如此猖狂,不和他啰唆,早点收拾了他要紧。
疤瘌棍心里有底,便阴阴地怪笑着,说道:“黄七啊,要不是为了上次你把疤爷请了去的情分,疤爷也懒得与你计较,如今看你小子越发猖狂,老子让你知道知道,这沅陵地界谁才是老大!”
他已经瞟见房间外边人影绰绰,自己的人围上来了,整个妓院果然笙歌全停,静了下来。
黄七这才感觉出事了,不像以前那么顺当了,心下一沉,心想这次不妙,这小子有准备,带了人来了,自己实在太过托大,一个人就闯进来了,手下都在外边,看情况,只好一拼了,他定定神,见疤瘌棍正皮笑肉不笑地看着自己,沉声道;“疤瘌棍,你不要太得意,今天若是你伤了老子,山上的弟兄们不会轻饶你的,到时候两败俱伤,为了个女人,值吗,七爷我认栽,把这女人给你,咱们井水不犯河水,道上的规矩你也知道,不要把事做的太绝了。”
疤瘌棍看黄七已经色厉内荏,胆气更足,道:“黄七爷,你也有今日,不过,你不用拿女人来搪塞我,今天的事可不只是女人的事,这些,那不都是银子的奴才吗,我犯得着为他们动这么大阵势吗。”
黄七一听,眨巴眨巴眼睛,知道今天已难善了,正琢磨办法,怎么招呼外边的弟兄进来。
疤瘌棍看黄七在那里琢磨,瞟一眼花容失色的春梅,看她眼神里满是惊慌,疤瘌棍忽然春心一荡,便想赶紧解决了这事,不能托大,外边还有黄七的人呢,今天算是幸运,让黄七一点没防备就钻笼子里了,真是天助我也。
赶紧对着外边,叫道;“弟兄们过来,见见黄七爷!”
一阵紧张的脚步声后,外边衣衫不整地冲进来十几个汉子,大家给黄七搅扰了一池春水,都是忿忿然,容易吗,这么多年也没逛过窑子,如今正欢,让这家伙给搅了,着实可恼。
黄七见这伙人,都横眉立目,气狠得紧,好像与自己有什么深仇大恨,想想这么多年虽然做了山贼,却并不以打家劫舍为务,没结下多少梁子,怎么这些人都看着自己像仇人似得。
心下慌了,立刻胆气四散,腿肚子转筋,站立不稳,外边也就七八个弟兄,进来也打不过他们,黄七小气的很,每次来,从没给手下兄弟买单玩过,都是安排在院子外边守候,这也是他致命的弱点。
黄七嘴唇哆嗦,向疤瘌棍告饶,疤瘌棍一看,心下高兴,过来搂了春梅,那春梅见黄七已经吓成这样,心下很是不屑,想到往日对自己诸多摧残,更是对这个变态的家伙恨的牙咬,但是,她还不知道疤瘌棍到底能不能收拾了黄七,何况,黄七山上还有不少人马呢,毕竟经过了太多风月场上的风波,春梅粉面淡淡地,一点表情没有,让你看不出什么,把心思全藏在心底,冷眼看他们恶斗,只是顺从地由疤瘌棍摆布。
疤瘌棍对着春梅粉面就亵腻地亲了一口,对手下叫道:“你们也别愣着了,把黄七爷给我捆个结实,不然,老虎出来是要吃人的。”
手下人领命,三下五除二就将缴械了的黄七,捆了个结实,到了这份上,黄七只好哀叹任命,但是,他还是寄希望外边的喽啰发现,进山里叫了人来。
疤瘌棍见收拾停当,便吩咐:“石柱,你看着这个蠢货,过会拉进山里宰了,你可当心点,别让他跑掉。”底下一个汉子忙应声,拉了把椅子坐在黄七身边。
疤瘌棍将春梅按在一边椅子上,笑道:“小娘子不要着急,疤爷我收拾了外边的喽啰,带你回家,哈哈哈哈!”
疤瘌棍想了想,叫过一个手下,让他扮作嫖客出去,招呼孙武师他们里应外合,就算跑出去个把也故意让他们知道是疤瘌棍绑了黄七,大家回庄上与山贼们好好谈谈,谈不好就吃了他们,疤瘌棍感觉自己在做一件创业大事,这些山贼,官府的人都奈何不得,如今让自己擒捉了来,还能吃下去这股力量,真是太棒了,心下非常兴奋,踌躇满志。
疤瘌棍抖擞精神,带了这些汉子晃晃地往外边冲去,路过大客厅,见老鸨子正呆呆地想心事,疤瘌棍笑了一笑,老鸨子知道这帮人得手了。但是,能不能抗住山上的那伙,就难说了,黄七下山习惯了,这次没带多少人来。老鸨子心里依然是七上八下,不得安宁,赶紧吩咐一个小厮,走偏门去请公会的冯老爷,黑白两道,都得按规矩办事,这帮乡下的暴发户粗鲁汉,靠了武力,啥都敢干,不管他们怎么火拼,我可不能吃亏啊。
院里虽然都有些打手,都是对付那些嫖客用的,如今见这帮人个个像山贼草寇,都腿肚子转筋,躲在一边看着,没人敢出头。院里虽然都买山贼的帐,但是,也有自己的力量,那就是妓院公会,公会里专门组织些力量,维护着这沁月河一带大小院落的秩序,安全。别管黑道白道,还都买公会的帐,也是沅陵一带不小的势力。
另外,公会和县衙门的关系匪浅,紧密勾结,一旦有不守规矩的黑白两道势力破坏妓院的繁荣,那他们也是容忍不下的,老鸨子派人去公会求救,心下安定了些,仍冷冷地看他们火拼。
正想着,外边已经呼喝之声大起,两边人马厮杀起来了,不时听见惨呼之声。
老鸨子忙让人看着外边的动静,心里又慌乱起来。
老鸨子派人到门前盯着点,自己在里边盘算,若是他们自己火拼就算了,可千万别把自己这小院给砸喽,那样就麻烦了,就算去请了公会给摆平,也是要不少银子的。
外边,疤瘌棍的人已经和黄七的随从干上了,只见孙武师带着这帮汉子,虽然是第一次真刀真枪的上阵,也个个不惧,二十多个打七个,不大会儿,黄七的手下就给擒捉起来,捆好一溜儿放在疤瘌棍跟前。
疤瘌棍心里那个得意啊,美美地看这眼前的俘虏,这时候,孙武师过来,小声和疤瘌棍商议。
孙武师本名孙铭,练家子出身,有一套祖传的拳棒功夫,年轻时候就被延揽到在沅陵的驻军中做枪棒教头,看不惯军中的混乱,才辞职回乡,对黑白两道的情况都熟悉的很,如今看事情要闹大,知道这可不是庆功的时候,这帮人要想在沅陵占据一块地盘,还有更多的战斗要打,不是收拾了黄七就一切顺遂的。眼前的,就有三股势力需要摆平,一是黄七的山上弟兄,得有四五十人马。二是这妓院公会的人马,绝对不可小觑。三是县衙门的人马。这些不是单纯依靠武力能解决的,何况靠武力也是解决不了的,只有被消灭的份。
疤瘌棍听了孙铭的分析,才觉得事态不是自己想象的那么简单,心里有些沉重。
想了想,自己这边也有四五十个弟兄,回去再召集手下的佃户们,充实进二三十个后生。对了,再去来旺那里,求来二三十个壮汉帮忙,应该不难,从武力上最起码有个保证,剩下的就要靠点计策了。
想到这里,疤瘌棍心里安稳了些,他把自己的心思给孙铭说明白,孙铭想了想,说:“疤爷,有了人,还不能成,还要有钱,摆平这些事,得需要千八两银子,不过银子不怕,等咱们站稳了脚跟,那就是沅陵一霸,搞点银子并不难。”
疤瘌棍想想,说:“不要紧,银子疤爷手底下就有,不够找我师叔借些。”
两人计议停当,决定赶紧回南李庄,到那里布置好,明的暗的,就什么也不怕了。万一失手也好逃跑,当然,纠集起这些人马,任谁单独来也是不怕的,要是他们勾结起来一起进攻,那当然抵挡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