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1章 她能有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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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喜欢。”牵着她的手放到唇下轻吻，傅然答非所问。
他对她，总是珍而重之。
……
午后，咖啡厅。
铺着蓝白相间菱格桌布的桌上放着一束粉色玫瑰，边上摆着精致可人的甜点和一杯早已凉透的咖啡。
这间咖啡馆生意很不错，味道也不错。
但再好喝的咖啡，连着喝一个月也没了味道。
“大小姐，要再换杯咖啡吗？”阿正坐在白悦对面，目光从白瓷杯换到她脸上。
小姑娘趴在桌面，白皙的面上看不出一丝情绪，目光动也未动地盯着对面的世江集团。
从这个地方，能看到世江集团的正门，也能看到侧边的停车场出口。
“阿正。”白悦懒懒地唤了他一声，似是想说点什么，终是幽长地叹了口气：“没事了。”
这木头脑袋，也帮她想不出办法。
这方桌子再一次陷入沉默，两人目光双双落到对面沐着斜阳的世江集团，心思各异。
‘叮咚。’有人推门进来。
“欢迎光临，想喝点什么？”店员在热情的招呼。
“一杯冰美式，谢谢。”点完单，男人的尖头皮鞋方向一转，缓缓走到桌边，停住脚步。
阿正抬头看了他一眼，礼貌道：“这里没位置了，不好意思。”
男人勾了下唇，目光缓缓落到对面趴在桌面一动不动的女人身上，略带笑意地叫了她一声：“白小姐。”
乍一听别人叫她，白悦一下没反应过来。
好一会儿，白悦才动了下，直起腰回过头，半眯着眼睛确认：“你是……傅然身边的那个助理！”
她眸里的光，一下就亮了。
“白小姐也可以叫我程助。”程同景露出标准化的笑容，自来熟地坐在了阿正身边：“介意我坐下吗？”
一个月期限并不短，但他认为这个事棘手。
需得速战速决，一点耽误不得。
“不介意。”白悦端正坐姿，想让自己看起来精神一点。
傅然身边的人来见她，这算不算个好兆头？
不论如何，她都是高兴的。
他们有过几次照面，但程同景都没能仔细看一眼白悦。
今天这样近的距离，才看清她长得算漂亮，不笑时冷艳，笑时还有两分稚气，一派娇养出来的大小姐模样。
是与顾小姐全然不同的人。
“程助今天来，是傅然……”见他不开口，白悦试探着提了个头。
恰在这时店员把冰美式送了上来，程同景道过谢，才不急不缓道：“不是先生，是我想找白小姐谈谈。”
先生打发他来，显然是不想与白悦牵扯上一丝一毫关系，无非是怕那位主儿不痛快。
所以，今天他来也只能说是自己的多管闲事。
“这样。”白悦显而易见的失望，沉默片刻，又问：“程助找我想说什么呢？”
她的手肉乎乎的，拿着小银勺搅了两下冷掉的咖啡，画面也挺好看。
阿正稍侧着眸看程同景，古井无波的眸里藏着警惕。
“白小姐送的玫瑰很漂亮。”程同景双手交握，稍稍一顿，目光直视她：“但多都进了垃圾桶。”
他的语气很平静，学傅然学了个七成像。
如一道惊天雷当头劈下，轰一声炸得白悦耳朵发鸣，呆若木鸡。
“程先生！”阿正先坐不住了，攥紧了拳头狠狠地望了过来。
侧眸看他一眼，程同景不为所动，指着对面那辆黑色轿车：“在一个小时前，顾小姐……哦，她是先生女朋友，她也给先生送了一束玫瑰。”
脸色刷一下白了，白悦嗫嚅着，说不出话。
“其实玫瑰都是一样的，不一样的是送的人。”话到这里，程同景忽地就笑了下。
此时此刻，小姑娘脸色白得，他都有些动摇说不下去。
但感情嘛，他没经历过，还是懂的。
本就该快刀斩乱麻。
白悦面上没有过多表示，斜挑着眉露出一抹笑：“所以，程助是想来让我不要缠着傅然的？”
她似很镇定，可桌上那双手，却早已绞在了一起。
原来她的感情在傅然看来，是困扰啊？
“是有些可惜白小姐正美好的时光，不该因为谁而困住了。”拿起桌上那杯冰美式啜了一口，程同景似是叹了口气：“其实回头看看，总有追逐你的那道目光，但那一定不是先生的。”
说这话的时候，程同景的目光，恍惚落在了阿正身上。
阿正依旧沉默。
气氛实在称不上愉快，其实有些让人窒息。
“我不要追逐我的目光，我要我心里的光，它就是傅然！”白悦微抬着下巴，语气很肯定。
她喜欢傅然，很多年了。
“白小姐你还小，不懂……”程同景话刚开了个头，白悦便急匆匆将其打断，睁大眼睛看向他：“我不小了！我懂什么是感情！”
点头，程同景沉默了片刻。
也对，不懂感情的好像是他。
话到这里，就陷入了僵局。
程同景暗忖该再说些什么来劝，白悦心头马荒马乱，却还要努力维持那点体面。
良久，程同景才又道：“白小姐的感情让人动容，但单向的感情是没有结果的，白小姐聪明，该及时抽身。”
大概隐在感情里的人容易自我感动，多以为是自以不够努力他才不爱。
又怎么会懂要及时抽身？
沉吟许久，白悦微垂下头，话峰一转：“傅然跟她……感情很好吧？”
这个问题到她嘴边许多次，终是忍不住问了出来。
其实在问出口的时候，她就早已知道答案了。
“先生很爱她。”程同景回答得毫不迟疑。
眼眶瞬时就红了起来，白悦鼻头一酸，满心的委屈和不解：“我输在哪里了呢？”
“大小姐。”阿正适时地递上纸巾，生怕白悦的泪掉下来。
到底是个小女孩，程同景沉默了片刻，有些心软：“白小姐很好。”
“你们都说我很好，可他却连个目光都没给过我。”将纸巾压在眼睛上，白悦闷声道。
她能有多好？
在他心里，终究不及顾意好。
眸光缓缓落到白悦脸上，看不到她的眼睛，也能感受到她的难过，程同景把方才没说完的话添完：“只不过，白小姐和先生不是适合彼此的那个人。”
“她就适合？”白悦鼻了下鼻子，急切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