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周末有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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沧海桑田，斗转星移，连地貌都在偷偷变化，又何况区区人类？
十年时间，哪怕是傅然见到顾意，也不能第一时间完全确定她就是自己一直在找的人。
“傅先生说得有道理。”顾意点点头，心底那些尴尬的情绪也聊着闲聊烟消云散，她坐直身子，这才想起那盘丑饺子：“呀，饺子都凉了！”
最终，傅然将饺子重新回锅热了一下，两个人就着一盘饺子算是晚餐，傅然看着那些长相十分个性的饺子，评论道：“卖相独特，味道不错。”
吃过饺子，顾意拿着洗好的空盘子回家，躺在床上翻了个身子，想了想又拿起手机点开与‘黑衬衫’的聊开页面，发道‘顾先生，后天有空吗？’
后天，赶巧是周末。
她想起之前与李乐云去爬山时，傅然提过想去。
择日不如后日。
‘怎么？约我？’傅然依然惜字如金，但仅有的四个字，顾意还是看出了调侃的意味。
这不是平日里她最常说的话吗？
现下，他发回来还给她了。
顾意翻了个身，失笑地回复‘是呀，傅先生赏不赏脸？’
‘赏。’很快，傅然回了过来。
……
次日，世江大厦。
“这个周末再紧急筹备，赶在下周一就能举行开业典礼，届时，我们为‘江月湾’请的代言人乔韵也将进行首次露面。”江月湾的项目负责人陈兴邦站在幻光片前，一边按下一页，一边进行进度讲解。
傅然坐在首位，面无表情地听完整场报告，轻扣桌面缓声问道：“乔韵？”
“傅总，乔韵是我们从三十位艺人中选出的，无论是颜值能力、还是人设都十分贴合我们的项目。而且乔韵品牌影响力很不错，粉丝也多。”俞如凡作为宣传部总监，连忙起来进行介绍。
“这是乔韵的照片。”从手机里调出乔韵的照片放在傅然面前，俞如凡继续道：“出道八年，很少有绯闻，形象还是很正面的。”
照片中的人绑着一个高马尾，一身简单的白T牛仔，在太阳光下搂着一只狗狗笑得很是灿烂。
傅然眸色深深。
这个女人，长得有几分像顾意，眼角眉稍处，笑起来那种感觉，与傅然翻拍19岁顾意那张照片，很是相似。
手机‘叮’一声，信息又进来，‘小野猫’说‘明天见，傅先生。’
傅然轮廓分明的脸上露出一抹极淡的笑意，修长的手指在手机上按了几下，回复‘期待。’
他表情变幻得并不明显，但俞如凡还是第一时间察觉到了，她目光下滑，落到傅然的手机上。
那头，与他发信息的是谁？
又会是谁，能让他向来淡漠的脸上泛起一丝笑呢？
这个答案，俞如凡心底早就有了。
“傅总觉得……乔韵适合吗？”压下心里的失落，俞如凡勾起唇角，柔声问道。
从年初至今，俞如凡在形象上已经有了很大的改变，她不再一成不变，也不再保守落后。
不知何时，她换了妆面，连穿衣风格也逐渐变得不一样。
这一次，她将留长的发去烫了个大波浪，披散在肩头，颇有几分韵味。
傅然连眸子都没抬一下，拿起桌上的笔在文件上写了句什么，而后才道：“既然宣传部考察过，那就用看看。”
“好的，傅总。”俞如凡点头坐下。
她精心地打扮，可傅然却没有看她。
俞如凡的眸子，黯淡了下来。
没有人察觉她的失落与哀伤，会议继续，陈兴邦在幻灯片前说得眉飞色舞神采飞扬。
听得傅然逐渐失去耐心，一手搭在桌上，十分钟后，轻叩两下桌面，陈兴邦连忙停下，傅然才轻捏眉心：“具体行程整理好送上来，今天散了吧。”
往外走了几步，俞如凡从后头追了上来，跟在傅然身边，轻喘着气道：“傅总。”
“有事？”傅然侧眸看她一眼，语气平淡。
俞如凡面色微红，双手交错，紧张地开口：“有点私事，我记得你大学时很喜欢德加的画作，一个意大利博物馆到淮港开画展有他的作品展出，刚好朋友送了我两张票，周末有空一起去吗？”
傅然抿了下唇，脚步一顿：“抱歉，周末有约。”
德加？
那确实是很久之前的事了。
曾经有一段时间他喜欢画画，并且也为此投入一部份精力，可最后课业繁忙，最后放弃了。
“傅总，我……”面色一白，俞如凡还想再说点什么为自己争取一下。
傅然紧抿着唇，就用那样淡漠而疏离的目光看着她，终于，她满腹心事都咽了回去，什么也说不出口。
“先生，我可算找到你了，这边一份文件急着要签字……”两人正沉默之时，程同景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手里捧着一份文件脚步匆匆地走了过来递给傅然，这才有空冲俞如凡一笑：“俞总监也在啊。”
“是，程助理。”俞如凡扯了下嘴角，露出一抹难看的笑，好一会儿才出声：“那……祝傅总和程助理周末愉快。”
“俞总监也是啊。”程同景似乎丝毫没有察觉到她的不对劲，笑着冲她摆了下手。
这一段小插曲并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但于俞如凡来说，却很难受。
下了班，她没有如往常一样搭车回家，而是打了车径直去往一家小有名气的酒吧。
她的这份心动，甚至谈不上是爱而不得。
是她不可企及。
连喝了三瓶啤酒，俞如凡才重重将杯子压到桌上，苦笑地自言自语：“你知道那两张票有多难弄到手吗？”
她也知道人会变，傅然喜欢的东西也许早就不一样了。
可她没有办法，她不了解现在的傅然，只能从以前的点滴下手。
她在赌，赌哪怕能勾起傅然一丝丝兴趣。
可惜，她赌输了。
又喝了一瓶酒，俞如凡面色潮红，眼神已经有些飘忽，一手撑在下巴，肚子里喝下的酒在不断翻涌。
“哟，小姐姐一个人啊？一个人多无聊，我们这边热闹，一起来坐坐吧？”一个身穿粉色衬衫的男人凑了过来，娴熟地与俞如凡搭讪。
从这个女人进酒吧开始，他就注意到她了。
因为，她与那个人，有几分相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