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八章 当年的深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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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九痕又耐心的问:“没有别的?”
穆轻诺哂笑,无波无澜的眼神:“你还有别的么?”
“我知道了。”墨九痕心思不定,从病房里走出。
穆轻诺看着房门被轻轻关上,人影消失不再,才苦笑侧目,看向窗外。
风轻轻地吹着苍翠欲滴的树。
灯光和黑夜连接,遮住了前方的路。
看不分明。
从病房内出去不久,助理方平火急火燎的通知墨九痕。
“墨总,董事长来了,说要见见mary小姐。”他擦了一脑门的汗,是被墨老给吓得。
“让他不要过来,我亲自去见他!”墨九痕大步流星地走出房间,亲自出了医院。
助理方平先去传的话。
墨老听到儿子那么说,气坏了。
在墨九痕出了医院,下了台阶,到的路边时,站立着的墨老气恼的甩了对方一巴掌。
那一巴掌太狠,嘴角都红了。
可墨九痕偏偏就像一棵挺拔的松树,纹丝不动。他朝嘴角吹了口气,紧跟着拨了烟,点上,嚼在嘴里,没心没肺的笑。
“打够了么?”他桀骜不驯,不怕委屈,也不甘示弱。
这就是帝都的活阎王。
“你是忘记当年那女人到底是怎么对你的么?”墨老食指定着墨九痕,眼里心里都觉得自己的这个儿子不争气。
“平时不看电视的,不知道她是被穆安汐和冯秀云这对母女俩陷害的么?”他狂妄,抽了口烟,仍旧乖腻嚣张,“如果你需要证据,我这里正好有备份。”
“墨九痕,你……你是不打算要继承人的位置了么?”
墨九痕全然不在意的表情:“你要是不舍得,可以随时收回去。”
“你……你真是……糊涂到家了!”墨老手里的拐杖连续点地,哪壶不开提哪壶,“你别以为我不知道,六年前发生那件事儿后,你写那离婚协议书,到底是什么用意?”
墨九痕顿住脚,不敷衍了:“没错,是您想的那样。当初你拿此事给我压力,不过就是让我休妻。我不是满足你了么?”
“你……你当初写离婚协议书,分明是拖延时间,调查真相,让那女人光明正大的待在墨家对不对?”因为生气,他的嘴角哆嗦着,一缕胡须都跟着颤栗。
墨九痕垂着的手紧握,他怒地回头:“是,我原本就是这样打算的,可我怎么也没有想到,您还玩了一手?”
“你觉得是我把那份离婚协议书交给了冯秀云和穆安汐?”墨老眯着眼睛看向墨九痕。
墨九痕一楞,冷眼笑:“难道不是么?”
“如果我真想对付那个女人,可能在你跟她结婚的时候,就已经出手了。九痕啊,你还是太年轻。”墨老叹口气,杵着拐杖坐回了车里。
他手段阴狠,一直不喜欢穆轻诺这个儿媳,是事实。
但是他做没做过,心里有数。
墨九痕在听到墨老的解释后,那一瞬就慌了。
那份离婚协议书是自己在墨老面前亲自写下的,主要用来敷衍墨老爷子,不要因它给墨氏集团带来的负面影响火上浇油,对此迁怒轻诺。
可老爷子说……不是他做的。
难道……离婚协议书是穆安汐和冯秀云从自己的身边偷走的?
墨九痕想多了,脸颊火辣辣的疼,嘴角带了血渍,他指尖衔着烟,苦思冥想。
究竟是谁?
他反复揣测。
再次回到病房时,穆轻诺闭着眼睛睡着了。
轻轻走近,他落座在椅子上,专注地瞅着自己心尖尖上的女人。
这是他的初恋,他最爱的人,他的前妻。
虽说当年自己是为了忽悠父亲,才签下了离婚协议书,保穆轻诺在家安然。
但也间接导致坏人,利用离婚协议书做文章。
可能也是自己心虚,为此轻诺在说起当年的事儿时,他根本答不上话。
怎么说呢?
说自己根本不想离婚,只是权宜之计?
说自己看到那些照片,没有丝毫怀疑,谁信?
说自己四处寻找穆轻诺,没有任何行踪时,自己也未曾抱怨,猜疑,谁信?
他自己都没办法理直气壮地说明。
起身,靠近床沿,低了头,他在对方的额头上,蜻蜓点水的吻了下,悄无声息的走了。
门被带上,病床里的人把头埋进被褥里。
装作什么也不知道。
再默不作声,也无法掩盖自己心上的巅峰对决。
爱情,太复杂了。
磨人的很。
就算是穆安汐和冯秀云陷害了自己,造成了他的误会,她就能忘记么?
那份离婚协议书怎么解释?
重逢,就提什么生而不养,谁又能受得住呢?
穆轻诺擦了一把泪,拿出手机,对着屏幕嚷。
“狗男人,我不会轻易妥协的。”
那样子特幼稚。
其实早在他不顾危险,闯进大火里的那一刻,她就知道,兜兜转转,还是喜欢。
只是不肯承认罢了。
毕竟六年的痛,每分每秒,都折磨着她。
——
“到底是谁做了穆安汐的走狗?”墨九痕耐不住性子,瞧着一屋子的手下。
都是跟了他好几年的保镖,该当忠心。
但墨九痕知道,离婚协议书若非自己老爷子所为,这里面,绝对有人收了穆安汐和冯秀云的好处。
这一询问下,一个保镖哆嗦着站了出来。
他双膝跪地,望着眼前的墨九痕,自责又痛苦。
“是我,墨总。”
墨九痕手指紧握,眼神阴狠:“告诉我,为什么要这么做?”
“那母女俩威胁我不成,我以为就可以安然无恙,谁知……穆天则设计,我不得不听从他的命令,不然……不然……”他声音越来越小。
墨九痕蹲膝,伸手把对方眼睛上的黑框眼镜摘下来,放到地上,碾碎。
他凉薄清冷的语调。
“你知道,背叛我的下场!”
保镖低头,叩首。
他知道规矩:“墨总,我错了,请你原谅!”
“你走吧,木已成舟,也怪我,疏于防范!”墨九痕森冷的眸子在保镖脸上扫了一眼,“除此以外,你可还做过别的对不起我的事?”
“没有了!”保镖斩钉截铁。
被雇主亲自开除,这份罪,太重。
这保镖除非改行,不然偌大的帝都,无人敢用。
那一天,墨九痕头疼纠结。
翻来覆去睡不着。
坐起来,担心医院里的穆轻诺,他拎了外套,又去了。
去的时候,穆轻诺没睡。
闺蜜林郁儿也在病房。
桌面上推了几束鲜艳的百合。
“唉,轻诺,幸亏你没事。”她两手撑着下巴,翘着的腿一搭一搭地晃着,“我说,是墨九痕救的你吧,哪,怎么想的?”
墨九痕准备推门的手僵持悬空,皮靴退了几步,站在门外,未进。
林郁儿没有罢休,跟着又道:“别不说话啊,算起来,他救了你两次吧,哪,到底……怎么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