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离篇：没有如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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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小院之后，殷离还是不能平静下来。

她已经可以想象到殷野王知道她练了天鹰剑法之后黑脸的模样。

哈哈哈哈，殷离心里无比痛快。

“这一次，你祖父也过问了你的事情。他让你去小住几日。”殷夫人有些自豪，也有些失落。

如果不是她被殷野王厌弃，殷离本该是天鹰教最受宠的大小姐。她本该活得像殷素素那样骄傲。

她知道，女儿为她牺牲了很多。作为天鹰教第三代唯一的女孩子，她不必自降身份，与二夫人针锋相对的。作为女儿，她不该插手父亲的事情的。

阿离都是为了她，才会同殷野王闹得不可开交，才会陷入这内宅的争斗。

“阿娘，祖父那儿，我会去的。”殷离点了点头，她确实该向祖父道谢。

其实他老人家对她不错，有求必应。她与父亲产生分歧，祖父大多是偏着她的。

可祖父事务繁忙，明教那滩浑水太令人头痛了。殷天正忙起来，连殷野王都顾不上，怎么能照顾得到殷离呢？殷离也不愿意祖父为难，便咽下委屈，自己给自己找场子。

“阿娘，再过不久，我便能为你撑起一片天。我带你离开可好？”殷离眼里闪着点点期盼。

她不愿意看阿娘在二夫人手下讨生活，不愿意殷夫人被二夫人欺压了。

“阿离，你怎么起了这样的念头？”殷夫人皱了皱眉，道，“在家从父，出嫁从夫。你父亲就是我的天，我怎么能离开他？”

您不是汉人，是苗女啊！为何要画地为牢，把自己困在这宅院之中？

面对固执的殷夫人，殷离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她有些失望，却好像又预料到解决了。

为了殷野王，殷夫人牺牲了太多，放弃了太多。这也让她越陷越深，无法轻易放下。

她投入的太多成本，怎么能轻易放弃呢？

“阿离，睡吧。”殷夫人摸了摸殷离的脑袋，眼底是满满的温柔。

罢了，走一步算一步。在母亲的身边，殷离好像被温暖环抱着。

她闭上眼，嘴角还带着浅浅的笑意。

殷夫人哼着奇异的小调，思念着那遥远的故乡。思绪一点一点飘远，她好像看到了那个红衣少女。

一支长笛，一串银铃，蛊王在身，好不肆意！

如果，她没有给殷野王下蛊。如果，殷野王没有受伤，同心蛊没有出现意外。如果，殷离是个男孩。那会不会有不一样的结局？

女儿那绵长的呼吸声，把她拉回现实。

殷夫人看着殷离乌黑的长发，忍不住说出了心声：“阿离，要是你是个男孩该有多好？”

泪水顺着脸庞滑落，在床上开起朵朵小花，殷夫人有些释然。

被子底下，殷离的拳头紧紧握着。

夜已深，殷夫人为殷离捻了捻被角，便离开了。

她关门的时候，一行清泪从殷离眼角滑落，然后愈演愈凶。

如果有的选，殷离也不愿出生。她也希望娘亲生一个男孩，坐稳正房的地位。

她，也希望娘亲幸福。

可人生，偏偏没有如果。

这个夜，有人彻夜难眠，有人辗转反侧，有人坐立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