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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7章 说话就说话,内涵人是干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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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娘一个人回的金子谷,秦怜就晓得宋真真回来之时,那个长得好看的男人,必然还要回来。

言娘性子单纯,还半信半疑,在入谷的路口守着,老远见着一辆牛车缓缓悠悠的回来,眯着眼打量半天,才认出那个掉下神坛化身乡下庄稼汉的人是齐少元。

忙一溜烟的踩着轻功,去找秦怜。

气都还没喘顺就急急的喊:“秦怜秦怜,真真回来了……”

秦怜开着窗,对着院子里的落了果的枇杷树描丹青,闻言头也不抬,满嘴嫌弃。

“回来就回来了呗,又不是嫁出去了,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

秦怜心里门儿清,言娘却很是惊讶,一把冲进屋内,咋咋呼呼道:“关键是那小白脸也回来了。”

三两步踱到秦怜跟前,很是稀奇的问:“秦怜,你同我说说,你怎么知道那小白脸肯定会跟着真真回来的。”

秦怜的兴致被打断,很有些不耐,蹙起秀眉,也不描画了。

染了色的笔往旁一扔,看了言娘一眼,想骂人的话又咽了回去:“就你这傻子看不出来罢了。”

那齐少元她虽不过打几回照面,也算瞧出来了,绝对不是个简单的人。

宋真真看着是个处处设防的,但最是心软不过,说句不好听的,被那姓齐的拿捏住,只怕是迟早的事。

言娘还不服气:“你才傻子呢,我可不是。”

秦怜睨她:“小白脸这称呼,你在我这说说就罢了,要是往外头说漏嘴了,小心你小命不保。”

这回言娘不敢再多嘴,只要一想起齐少元那眼神,她心里就发毛。

也不知道这男人怎么生的,明明一副谪仙的容貌,眼神却似恶魔一般。

屋檐下滴滴哒哒的还落着雨,秦怜没了画画的性质,使唤言娘同她把书案拾缀拾缀。

言娘才被秦怜骂,心里不乐意,哼得一声就去找凤姑去了。

秦怜翘着脚,看着之间被墨汁沾染的痕迹,一脸的嫌弃,可她生性懒散,坐着也不想动了。

院子里一时静谧下来,只听得隔壁屋时不时的捣药声,以及屋檐滴下的水声。

不知过了多久,虚掩的院门被人从外头推开,探出一个小揪揪上挂着铃铛的小脑袋。

秦怜暗淡的眸子一下子亮起来,朝昭昭招手:“小皮猴,舍得回来了。”

“二娘。”宋昭昭嘻嘻笑起来,眉眼弯弯,露出一排小米牙,踩着积水噔噔噔的小跑过来。

秦怜连忙起身行出去,不等人走近便一把捞了起来,抱在手上摸她发髻上的小铃铛。

“哎呀呀,小皮猴儿越发臭美了,不过这小铃铛还挺秀气。”

细瞧一眼,可不是秀气那么简单,虽只是银饰,可打得极是精巧,上头还刻着花纹。

秦怜是见过世面的,眼力也尖,瞧得一眼便知光这一对头饰,也好几两银子。

便笑道:“你娘亲铁公鸡拔毛了,居然买这么好看的头饰给你。”

宋昭昭臭屁的扬起小脑袋,满脸都写着得意:“不是娘亲买的,是爹爹。”

秦怜秀眉一挑,小昭昭又把胸前挂着的琥珀吊坠给她看。

“这也是爹爹给我的,二娘,好看吧。”

秦怜的目光顿时落到琥珀吊坠上,随即眼眸一眯,笑了笑应道:“确实好看。”

凤姑不喜出门,往宋真真那边的小院去得一趟回来,拾了药便叫言娘送过去。

一向懒散的秦怜举着油纸伞从言娘手里接过药包。

“你看着昭昭吧,一个两个的都是病号,这几日也别让她过去了,免得过了病气,这药我就代劳一下送过去吧。”

宋昭昭回来金子谷,凤姑又给她吃过一回药,此时正在屋里跟着凤姑学搓药丸。

言娘往屋内看得一眼,奇道:“今儿太阳是打西边出来了,居然劳烦秦怜亲自跑一趟。”

秦怜娇俏的轻哼一声,也不解释,便提着两包药往隔壁院子去了。

一进院子就闻到一股柴火味,秦怜心头一紧,连忙往灶房去。

却见蹲在灶房烧火的并非是宋真真,而是满身烟火气的齐少元。

有条不絮的往灶膛塞柴禾,淘米下锅,一气呵成,没有半点手忙脚乱。

秦怜站了半天也看了半天,倒是越发看不懂齐少元此人了。

齐少元忙完该忙的,见秦怜还站着不动,这才道:“姑娘有事?”

“哦哦,有的,有的……”秦怜反应过来,把手上的药包递过去:“大姐让我送来的。”

齐少元上前接过,道得一声谢,又开始架起小泥炉,准备熬药。

从始至终,也没多看秦怜一眼。

论起好看来,秦怜也不比宋真真差,当年她身为花楼头牌之时,不知迷惑了多少男人。

虽说入了贱籍,她没资本清高,但骨子里还是很厌恶被男人追捧的。

是以,齐少元这般态度,倒叫她更自在几分。

她靠在灶房门口,有一下没一下的抠着指甲上新染的丹寇。

大门见山的问:“公子同大启富商陆家是什么关系?”

不待齐少元回答,又道:“陆家的琥珀令轻易不会送人,或者说,公子本是陆家人?”

小泥炉点了火,齐少元把药罐放上去,头也没抬一下。

“琥珀令不是我的,是真真的。”

他把琥珀令挂到昭昭身上,就知道定会有人认出来,也没有要隐瞒的意思。

秦怜问了,他就答了,很实在。

那年丰安港一战,她将琥珀令交由乌湘灵送去丰安港,为他撑起了后路。

可她却没能等到自己回京的那天。

秦怜自认出陆家的琥珀令来,就猜想过齐少元的各种身份,但怎么也没猜到与真真有关。

当下惊讶过后,又戒备的看向齐少元:“如此说来,你与真真是旧识,又为何不相认?”

齐少元手上的动作一顿,回过头去,总算正眼看了秦怜一眼。

只那眼神中,有几分看傻子的意味:“她什么都不记得了,怎么认?”

秦怜深感屈辱!

她什么都不记得了,老娘怎么知道你说的是不是真话!

与此同时,禹城的锦宜绸缎庄内。

谢宜年一脸病态,唇无血色,眸中却满是杀气。

与平日翩翩君子的模样不同,今儿个却满身是刺。

随身的佩剑置于柜台之上,他双眸猩红,冷声道:“同宋真真传话,若是不来想见,那爷今日血洗绸缎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