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9章 做个听话的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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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的三月,已然换上轻便的春衫,青草嫩绿,百花齐放。
“是个踏青的好时候。”
望着院中开得正艳的花儿,宋怀真有感而发。
又自言自语叹口气:“唉,本公主的人缘也不至于太差吧,这等踏青,办宴,跑马的季节,怎么就没人给我送个帖子呢。”
从前也不敢说门庭若市,但京中世家办宴席什么的,也还总会给公主府送个帖子。
那会,她怎么说来着。
闲得蛋疼!浪费光阴!
当初有多不屑一顾,现在就有多向往羡慕。
坐牢的滋味,真特么不好受!
小青和紫雯坐在廊下,给宋怀真制新衣。
如今虽还没显怀,但衣裳也都该往宽松里做。
且听老人说,一旦显怀肚子也长得飞快,是该多备上几套。
她一边同紫雯商量着怎么剪裁,一边毫不留情的泼冷水:“就公主如今的处境,谁敢上赶着来送帖子,一个个的巴不得能离多远就多远。”
更何况,永靖王反了,带着叛军各处打仗,京城世家这时候,一个个都绷紧了皮,谁敢在这节骨眼上肆意玩乐。
别说花会,诗会,跑马赛,各种宴等,只怕是成婚嫁娶都不敢大肆操办。
道理宋怀真都懂,不过是随口说说,过过嘴瘾,顺便感叹一下她现在有多向往自由。
“唉……”靓女叹气!
春深日暖,院子里的太阳也晒比早先要猛。
宋怀真百般无聊的走走坐坐会子,实在没得消遣的,便同小青道:“我记得还有些珍珠膏,帮我敷个脸吧。”
说着摸了摸自己的脸:“我瞧沈代柔怀孕之后,丑了不少,我不会也像她那样吧?”
沈代柔??
非要拉我出来鞭尸,有意思吗?
日日困在这公主府中,消息闭塞,进出不得,小青也怕自家公主憋坏了。
见她还有心思捣鼓那张脸,忙应了身去准备。
一刻钟后,宋怀真躺在贵妃榻上,任由小青替她净脸,按摩,敷面。
舒服得叹口气,就天马行空的同小青扯起来:“我瞧你这手艺长进不少,待此间事了,你要不去开个脂粉铺。”
“朝华楼出的东西还是不错的,看在咱们姐妹的份上,我可以便宜四成给你供货,可份殊荣,可是独此一份,连陆家都没有的,你考虑一下。”
小青“啧”得一声,手上的动作倒是半点不慢:“不考虑,奴婢打定主意,这辈子非死死乞白赖,让公主养一辈子。”
不等宋怀真说话,又问:“公主不乐意?”
宋怀真……
“呵呵呵,乐意乐意乐意……”
这话应得多少有点不走心了。
小青也不计较走心不走心,反正自家公主乐意就行了。
做生意有什么好,又赚又亏,但抱紧公主大腿又不一样了,绝对饿不着。
宋怀真:姐妹,你的要求也太低了。
屋内主仆二人有一搭没一搭的扯着闲话,屋外的紫雯则认真的裁剪衣裳。
福瑞一路小跑着从前院过来,还没来得急喘口气,便急急道:“紫雯姐姐,紫雯姐姐……”
紫雯抬头,正要嗔怪他没得规矩,福瑞又道:“游侍卫让小的来给你传话,太子爷一会就过来了,似乎心情不太好。”
紫雯顿时一个激灵,应得一声:“知道了。”
又叮嘱道:“你别喘,尽量像没事一样,平复了再出去。”
说着将布料往针线篓里一堆,便捧着进了屋。
屋门没关,福瑞说话的声音也不小,宋怀真也听了个全。
一骨碌坐起身来,周身的汗毛都竖起来了。
心头有种不妙的预感,只怕宋蕴和没得好事。
她这动作幅度之大,可把小青给吓得够呛,连忙把人搀扶住:“我的小祖宗诶,您可慢着点,奴婢看着都吓人。”
宋蕴和来得挺快,这头才报完信,宋怀真不过洗了脸的功夫,那头门房又来报,说太子已入府,在花厅等着她了。
宋怀真应得一声,又吩咐奉上茶水点心待客。
这才换了身衣裳,不紧不慢的往花厅去。
用她话说,反正都已经被囚在公主府了,死猪不怕开水烫,最差也就一命呜呼了。
当然,小命还是很重要的,轻易不能呜呼了。
宋蕴和此番来公主府,并没摆仪仗,着一袭常服,很是低调。
只是,一盏清火茶下肚,也没能让他心情平复稍许。
反而因着宋怀真的姗姗来迟,更添几分怒火。
是以,在见到宋怀真的那一刻,怒火就崩不住了,劈头盖脸的骂:“本宫还以为你眼里没我这个大哥了,要见你一面还得三催四请不曾?”
宋怀真有点儿吃不准他一大老爷们,这是哪门子的气。
但嘴巴比脑子快,张口就道:“太子爷说笑了,是怀真想见太子一面,还得上折子预约呢。”
她往玫瑰椅上坐了,心境倒比方才还要开阔起来。
一上来就发脾气,没有提刀就砍,看来兄妹关系还没彻底坏死。
但宋蕴和此番来,也不是同她耍嘴皮子的。
被呛了一回声,冷哼一声也不说废话。
转头对一旁站着的人道:“给公主请脉。”
宋怀真这才注意到,花厅里还有个其貌不扬的人,同样穿着常服,但身上背了个小药箱。
那人颔首应是,恭敬上前示意要请脉。
这番做派,宋怀真一眼便能断定是太医院出来的。
这连太医都给请来了?
宋怀真心里咯噔一下,怀疑宋蕴和是不是知晓自己已有身孕一事。
两次诊脉都是郭高义,知晓此事的只有小青和紫雯,按理来说,这个消息应该不会传出去才对。
难不成是郭高义出事了?
宋怀真脑子转得飞快,人却还坐着不动,似笑非笑的看着宋蕴和。
“太子这是何意,是觉得把我关在公主府里,关出病来了?”
她呵呵呵的假笑:“虽是没了自由,但关出病来倒也不至于,毕竟吃喝不愁,一应用度都有人承担,倒是省了不少银钱。”
论起内涵的艺术,宋怀真那也不是盖的。
虽然我打不过你,但是说几句不好听的话,让你膈应膈应。
果不其然,宋蕴和当真被气到了。
同时也没了耐性,冷声道:“耍嘴皮子能有什么用。”
又道:“你少给我装蒜,此番我为何带了太医来,你心知肚明。”
越是说越是生气,手指点点,恨不能把宋怀真的脑袋戳个洞。
“你有了身孕,竟然还敢瞒着我,你知不知道……”
“请脉吧。”
在宋蕴和的口沫横飞下,宋怀真果断的打断了他的话。
伸出手去,很爽快的让请脉。
反正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他都知道了,那也没什么好瞒的。
能被宋蕴和私下领着进公主府的,必然是他极受信任之人。
花厅内伺候的人早早都被遣了下去,只余得三人或站或坐。
如今已有了些月份,要诊断是否是喜脉,还是很容易的。
花厅内并没有安静多久,那位太医便收了手,十分客观道:“回太子、公主,已有两月的身孕。”
这位太医也很会看脸色,瞧那剑拔弩张的气氛,“恭喜”二字,愣是卡在喉咙里没吐出来。
但同样不影响宋蕴和黑着脸。
宋蕴和挥挥手,把太医也遣了出去,这才质问宋怀真:“你有什么可说的?”
既然都被坐实了,宋怀真也不装了。
反问宋蕴和:“我说什么?”
又道:“我与齐少元乃八抬大轿,明媒正娶拜堂成亲的,成亲两年总算有了身孕,难道不是很正常的事吗?”
宋蕴和却道:“如此说来,这孩子真是齐少元的了?”
宋怀真?
靠,你是有什么大病?
我到底是干了什么,才让你有产生这种不可思议的想法?
宋怀真也确实被宋蕴和这番想法给惊到了,以至于一时间都没说话。
宋蕴和见状,就知她如今所怀的孩子,定是齐少元的无疑了。
顿时脸色又冷了两分,不由分说道:“我让太医给你开药,这孩子留不得。”
“什么叫留不得?”宋怀真抬眸去看他。
声音比之先头也冷了几分:“你怎么不说,我这么个人,也留不得。”
她站起身,与宋蕴和平视,周身也多了几分冷厉。
“我夫君被你遣出去送命,我被困在这座府邸犹如笼中鸟,如今,连我腹中孩子性命你都要剥夺,难道真要把我逼到绝路吗?”
此时此刻,她冒出个荒唐的念头,要是反了宋蕴和,自己当女皇,这日子会不会好过点?
但这个念头才升起,她又自觉的给压了下去。
当权者容易秃头!
尽管宋怀真言语犀利,但宋蕴和半点不为所动。
他道:“只要你听话、无二心,日后,不管是荣华富贵还是男人,本宫都不会缺你的短你的。”
他神色一厉,目光看向宋怀真还平坦的腹部,言语恶毒起来:“但是这个孽种,绝对不能生下来。”
“你要知道,齐少元身上流的可不是一般人的血……”
“他生父,你或许没见过,但一定听过……”
“也不是旁人,正是大名鼎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