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1章 再逢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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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领一死,西戎族也四分五裂,保守派带着自己人圈地为王,激进派也多半折在了赵永洲手里。
至于给西戎族支援的南施国,瞬间退到自己该待的位置,与西戎保持了距离。
虽没有从这场战事中得到什么利益,但也没有吃亏。
此战役,打了近一年,大启劳民伤财,但也占领了西戎族的大片草原,为大启扩展了江山版图。
但赵将军等人并没有顺利回京,而是被留在当地,修建关墙以及处理战后的事宜。
谢宜年此番战功显赫,得太子令与其他将领带着五万大军先行回京。
威远候的灵柩跟随大军一道入京。
冬月下旬,京城第三场雪的时候,宋怀真见着了这位传说中的英雄人物。
恒楼二楼的雅间,正对着街道,推开雕花窗柩便能瞧见街道上的一行人,穿着甲胄,骑在马背上,风尘仆仆却又英姿勃勃。
百姓纷纷站在街道两旁,抑不住的欢呼雀跃,“大启万岁,福泽万民”这样的口号从街头延绵到街尾。
宋怀真一眼就认出了人群中的谢宜年,俊逸的面庞已染上古铜色,但目光神情也都较以往坚毅许多,似是褪去幼稚,成熟稳重了。
谢宜年似乎也感受到那抹目光,侧眸望去,正与宋怀真对个正着。
那深邃的眸中别样的情绪一闪而过,随即恢复如常,淡淡收回视线,目视前方。
大军已回到大营驻扎,将士们进宫向太子禀告战事,接受论功行赏,队伍并不很长。
不过一小刻钟,街道上又恢复了往日的情形。
宋怀真关上窗柩,转身看向端坐在一旁的齐少元,冷然笑道:“是让你失望了,还是让你满意了?”
齐少元抿了抿嘴,目光略有躲闪,手掌撑在膝盖上有点不知所措。
眼见宋怀真满含怒意,抬步就要走,他这才慌了,连忙起身把人拦住。
嘴巴张张合合,却不知怎么解释,半天才挤出一句:“真真……”
宋怀真打断他:“你处心积虑搞这么一出,不就是想试探我对谢宜年是不是余情未了,如今你有答案了吗?”
又道:“我对他当真余情未了,你又当如何,自请下堂,让位置给他吗?”
她是真的生气了。
大军回京她是知道的,但具体哪日到京,却不太清楚。
今日下了雪,她本不预出门,是齐少元说要带她出门走走。
直到凯旋归来的将士进入街道,直到看见谢宜年,她才知道,此番出门的真正原因是什么。
这种幼稚的试探行为,让宋怀真心里很不舒服。
尽管她能理解齐少元对待感情没有安全感,但是试探多了,也会让人生出厌恶来。
齐少元大概是明白宋怀真很生气,但一听说要让位给谢宜年,那脸色比宋怀真的还要难看。
一板一眼道:“他想都别想,我会让他死无葬身之地。”
宋怀真……
所以,你的试探有什么意义呢?
宋怀真冷笑一声:“你想杀就杀吧,何必让我给你找个借口。”
说完推开他径直下楼上了马车,吩咐福瑞:“去威远侯府。”
福瑞应得一声,但没立时赶车。
宋怀真心里火气旺,见福瑞迟迟不动,又道:“为何不走。”
福瑞也不知方才发生了什么事,下意识道:“公主,驸马爷还没来……”
话还没说完,宋怀真又阴阳怪气起来:“你是本宫的车夫,还是驸马的车夫?”
可怜的福瑞总算觉察出不对劲了,立马闭了嘴,赶车前往威远侯府。
等齐少元结了账追上来,也只看到马车扬长而去的影子。
天空飘着雪花片,落在肩头铺了一层霜色,他站在原地久久未动,只觉心里堵得难受。
……
威远侯府搭起了灵堂,徐正卿一早便出发去了城外,只等大军归来,便将徐语堂的灵柩迎回来。
白灯笼白幡,以及素衣,入眼的满是白色,给本就哀伤的气氛更添几分。
世家夫人们陪着苏氏,轻言细语的宽慰着,半大的孩子们都披麻戴孝守在灵前,一个个红肿着双眼。
徐正卿作为世子,自要为威远侯府顶起半边天,迎来送往各家吊唁的宾客。
宋怀真看见他,就瞧见那疲惫的神色,以及满目的血丝。
她跪于灵前替原装货给徐语堂结结实实的磕了三个头,线香插进香炉,也对生死生出些许感概来。
徐正卿见她这般,还有心情揶揄一句:“怎的瞧你比我还难过似的。”
公主也是有品级的,哪怕威远候是她亲舅舅,也没有必有磕头,但她能做到这个份上,也很难得了。
宋怀真也不答,只拍拍他的肩道:“不管怎样,还是要保重身体。”
但因为身高不够,只得踮起脚尖,很有些滑稽。
威远侯府乃太子爷舅家,如今太子监国,百官不管站没站队,也都前来吊唁,聊表心意。
徐正卿也就空闲这么一瞬间,外间管事又传来唱喝声:“北疆王子和北疆公主前来吊唁……”
宋怀真抬步正准备往后面去看看苏氏,闻言下意识的抬眸去看徐正卿的脸色。
这一看还就不得了,只见那脸上瞬间泛起红润,将疲惫都冲淡不少,眉宇间的情绪十分复杂。
宋蕴和有着与北疆和亲的打算,便把北疆王子和公主都留下来过年。
或许是北疆也有这个意思,阿萨克和古丽都没有客气,并且积极的寻找和亲对象。
当然,古丽最近的目标一直都是徐正卿。
用她的话说,先头觉得这人还可以,处过之后感觉不嫁他有点可惜。
于是这些日子以来,这二人的纠缠还挺深,但并没有多少进展。
徐正卿调整好情绪,客气又疏离的将阿萨克和古丽迎进灵堂,也未多看古丽一眼,只当是寻常人对待。
宋怀真也没留下看八卦,而是往后院去看望苏氏了。
威远侯府她的次数不少,此番府中又乱着,便也没使唤小丫鬟带路,只顺着记忆往苏氏所居的正院去。
天上依旧下着鹅毛大雪,地上也覆盖了寸厚的银白,苏氏的院子比外头冷清不少,但悲伤却不减。
宋怀真不善宽慰人,说得几句让苏氏保重的话,陪着坐了会子,才又离开。
不过会子功夫,地上的积雪比之方才还要厚一层。
她披着白色斗篷,深一脚浅一脚的踩在积雪上发出“吱吱”声。
只是鹿皮制的靴子也不太御寒,走得会子便觉冻得双脚发麻,一脚踩空都没法做出及时的反应。
“小心……”
一只强有力的手从腋下穿过,隔着厚厚的斗篷扶了一把,耳边是那既熟悉又生疏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