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0章 这个皇帝有那么点儿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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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少元没得消息，但千机门却是有消息的。
金姣姣的眼泪没忍住，复又咽哽道：“我们千机门在京城的据点，全部覆灭了。”
那些同门她或许不认识，也没见过，但都是活生生的人命，如今……
也不知究竟是什么人，下得如此毒手。
万达看着金姣姣哭，就手忙脚乱的扯了衣袖给她擦眼泪，哄道：“不哭，不哭……”
金姣姣心里难受得紧，一把扑进万达的怀里，呜呜呜的哭得更大声了。
宋怀真只觉眼皮子跳个不停，心里也跟着发慌。
她也不讲究，顺势坐到台阶上，搜肠刮肚的想着原著剧情，却怎么也想不起来有这么一段剧情了。
想了半日，终是无果，脑壳也跟着一阵阵的发疼。
天时大亮，私宅这边且还乱着，小青坐着马车过来接人，一进府就发现有点不太对劲。
但一时间也没功夫细想，只匆匆找到宋怀真：“贵妃娘娘一大早差了小禄子传话，召公主入宫。”
宋怀真蹙眉：“这么早，可说什么事？”
这些时日，她虽常被娴贵妃喊进宫，但也不曾出现过这么就打发出来传话的。
小青摇头：“小禄子没说，但瞧其脸色却不大好。”
想来多半也不是什么好事。
宋怀真心领神会，道了声明白了，便同金姣姣道：“我先进宫一趟，有什么事，便着人去公主府传话。”
金姣姣红着眼圈点头。
进宫的衣裳首饰都备在马车上，宋怀真换了衣裳对着妆匣打量那张憔悴的脸。
伸手从腰间取下腰牌递给小青：“你回府一趟，把府中侍卫都派出去，寻一寻驸马的踪迹。”
虽然原著中大男主永远都能九死一生，但如今的剧情早已脱离轨道，气运这种事，也很难说。
小青不知昨儿的事，却也没多问，得了令便跳下马车，回公主府去。
天时才大亮，街道上没多少行人，马车一路跑得飞快。
墨香就守在宫门前，一见宋怀真忙迎上去行礼：“公主金安。”
宋怀真伸手虚扶一把，压低声音问：“出什么事了？”
墨香脸色不大好，欲言又止一番，最后只得道：“公主一会就知道了。”
步撵顺着宫道一路往后宫去，却不是去娴贵妃的万福宫，而是林贵嫔的长宁殿。
长宁殿的宫人内侍都被遣退，只得万福宫的几个老嬷嬷守着。
个个眼下一片青黑，神色疲惫，显然是一夜未眠。
宋怀真瞧得一眼，脚步比之方才还要快上几分。
想来昨儿夜里宫中就出了事。
长宁殿正殿的大门紧闭，行得近了便能听到文宣帝的怒声。
“徐氏你个贱人，朕要杀了你，诛你徐家九族……”
“朕是皇帝，你们这些狗奴才竟然如此对朕，朕要砍了你们脑袋拿去喂狗……”
文宣帝言语恶毒，满腔愤恨，却中气不足。
宋怀真听得直皱眉，侧眸看得墨香一眼。
墨香低眉敛目也不敢说话，只伸手敲了敲殿门。
毕竟，那位是皇帝，他们这些做奴才的，哪敢非议。
娴贵妃疲惫的声音响起，随即殿门打开，从里头出来。
她还穿着昨日参加宫宴的礼服，只身上的珠钗环佩拆了，许是熬了一夜，脸色比宋怀真的还要憔悴好些。
“去偏殿说话。”娴贵妃有气无力的说得这么一句，便先行往偏殿而去。
母女两分别坐下，墨香便亲自奉了茶水上来，退出去时又将殿门掩好。
娴贵妃一夜都没合眼，早就头疼得厉害，按着额角道：“方才你也听见了，你父皇病了，母妃也脱不开身，你素来又爱闯祸，日后母妃也没得功夫替你收拾烂摊子。”
“好在你如今已成家，倒是能去封地，那地儿天高皇帝远，又是你自己做主，还有驸马看顾着，日子必然比在京城舒坦。”
“是母妃的意思，还是大皇兄的意思。”宋怀真一听这口气，就觉得不对劲，不由得挺直脊背。
娴贵妃待她是真的好，素日里时不时喊她进宫说说话，又时常着人送东西去公主府。
同州可离京城不近，一来一去少说也要个把月，想见一面可不容易。
更何况，就算她是公主，去了封地一样不得圣令就不能离开封地。
娴贵妃舍得？
娴贵妃自然舍不得，可再舍不得也要把宋怀真送出去。
林贵嫔不对劲，哄着文宣帝吃了些不该吃的东西，她一直都是知道的。
起初以为是宋蕴和所为，毕竟想登高位者，没有一个是心善的。
便一直藏着掖着，给这儿子打掩护。
可昨儿宫宴过后，她才晓得，自己的儿子哪有这个本事。
林贵嫔瞧着是宋蕴和送进宫的人，可实际，却是故人借着宋蕴和的手塞进宫的……
年轻的时候就见过那位故人的魄力，如今隔了这么多年，想来他的本事只增不减。
他想做的事，从来就没有做不到的，娴贵妃担心，不日这大启的江山就要易主了。
宋蕴和有几斤几两，她这个当娘的自然清楚，如何能与一个部署多年的人抗衡。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同州再不比京城，可一旦闹起来，那就是条活路。
只这些事不好同宋怀真说。
且见她想差了，娴贵妃便也将错就错道：“你知道，你皇兄那人的……”
宋怀真一听就明白了，这是宋蕴和容她不得了。
心里只觉讽刺得很，她又没想着当皇帝，宋蕴和作何这般怕。
搞毛了，她还真捞个皇帝来当当，气死丫的。
心里这般想，嘴上却不敢大逆不道。
只道：“且听母妃安排，儿臣何时启程？”
宋怀真越是乖巧体贴，娴贵妃便越发疼惜她。
眼泪都在眼眶中打转了，却还是死死压了回去。
本想说过几日就启程，可话到嘴边还是道：“等你父皇寿辰过了再走吧。”
到底还是舍不得的。
宋怀真没意见，应得一声：“好。”
文宣帝寿辰在十月初，还有一个多月，差不多够她料理手里的事了。
娴贵妃心里焦躁，说完此事也不留她，且还叫墨香送她出宫。
从偏殿出来，正殿那边已然安静下来，再没得文宣帝的怒骂声。
娴贵妃说他是病了，可这到底是什么病？
文宣帝在长宁殿怒骂不止，还有个林贵嫔呢？
带着一脑门的疑问，宋怀真出宫回了公主府才知林贵嫔昨儿在宫宴上出了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