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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一章 失子之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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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事……”说出这三个字后,连她自己都被着沙哑至极的嗓音给惊到了。身体怎么会这么虚弱呢?

她轻轻倚靠在床头,找了一个比较舒服的姿势。看着窗外,天色渐黑,看来自己已经昏迷了整整几个小时。

“郝温婉怎么样?没事吧?”她还是选择第一时间,善良的去问一个与自己毫无相关的人。

卢东屿的面色很难看,好似悲痛中又有些隐忍的火气。他摇摇头,不知道是表示郝温婉没什么大碍,还是表示自己也不清楚。

许珂捂着小腹,坠痛之感再次席卷,这是一种前所未有的疼,不出几秒,就已经令那光洁的额头渗出细密的汗了。

卢东屿赶紧叫来了医生,脸上并没有显露出应有的惊讶,一点都不疑惑为何溺水后会肚子疼这个不相关的因果联系。面色仅仅是满满的心疼与焦急。

过后,他嘱咐着知道这件事的所有人,都不要向许珂透露一字一句!

这一夜,许珂是在满满的疑惑中度过的,又在杂乱无章的莫名失落中醒来的。

第二天的她,身子依旧很虚弱,耳朵里因为湖水的浸泡,发了炎,护士正给她上药粉。

护士的手法很轻柔,以至于整个上药过程,会让她的思绪不知不觉中就游离了九霄云外。

心里空落落的,就算死里逃生,也没觉得多欢喜,反正心情一直很低落,什么兴趣也提不起来。

窗外的天空明明是那么的明亮,可不知为什么,在她眼中总是有一笔若有若无的灰色——这个世界也不过如此,不是生就是死,再明亮的天空终究还是会有暗色的时候。

一提到死,她才恍惚的回了神。自己刚刚死里逃生,所以没人比她更清楚死亡的来临是多么的快,多么的容易。

她垂下头,能清楚的感知到自己的心理已经发生了一些不好的状况,不然是不会无缘无故想到死亡这个东西的。

她长呼了一口气,像往常一样,逼着自己尽快调整状态,早日恢复身体,然后步入正轨。

所以故作轻松,让卢东屿赶快回去工作,打包票说自己恢复的差不多了,独自留在医院里完全没有问题。

卢东屿却异常坚定的要陪在她身边,说什么也不离开。好似自己一旦放松了警惕,许珂就会彻底的被偷走,离开自己,永不能相见。

他将她额头上的发拨动在耳后,最近发生的事情也令意气风发,英俊潇洒的脸有了稍许的疲惫。清澈明朗的眼眸,也布上了几条蚯蚓似的血丝。

她不禁开始有些自责,遇到自己以后,他好像就没有真正的放松,不是围着自己就是围着小宝转。

这一次,则又是因为自己不自量力的救人,让他不得已放下集团公司,百忙之中,不顾一切抽身过来陪伴自己。

泪就这样不声不响的流出来,砸在了她挂着点滴的手背上。卢东屿没想到好端端的会哭什么,立刻抽出纸巾,异常小心的擦拭她的泪。

“哭什么,别哭别哭……我跟你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你享福的日子在后头了。等你身体尽快好起来,我就娶你过门。”他总是充满阳光,充满正能量的开导她。

可这种话会令她更加觉得自己无用,反而越哭越凶起来。娶她过门?真的像说的那么容易?

她怕了,好怕啊……

卢东屿将她搂在怀中,其实他的心何尝不是百转千回,似被蹂躏万千。尤其是这次溺水的事情,更加令他后怕忧愁,好像越是珍视的东西,自己反而越没有能力护住。

这种无力感,真的糟糕透了。

他在头顶上轻轻道出自己的决定:“这几天,我们找个日子,先把证给领了,这样我们就是合法夫妻了。接下来操办婚礼就不急了……”

许珂在那倍感安稳的怀中略感差异与惊喜。

领证?

“五月二十七的日子好不好?”他再次发问。

五月二十七?

吾爱妻。

许珂含泪咬唇,拼命的点头!

她不想再让卢东屿不属于自己了,她要和他结婚!要和他成为合法夫妻!她要幸福的日子!她全部都要!

“卢东屿,我爱你!”

“傻瓜,我爱你比你爱我多得多。”他讲明。

“不是的,是我爱你比你爱我多的多!”她反驳。

“不是的……”

“不是!”

……

这二十来天的等待,太过漫长,许珂在手机的日历上,在医院里的台历上皆标注好了这个日子。然后便扳动着手指头,数着一日三秋的日子。

还有二十三天,还有二十二天,今天过完就剩二十一天了……

她住院的第三天,卢东屿终于回去上班了,还特地调来了卢家的私人专职医护人员照顾她。

今日,郝温婉刚吃过药,穿着病号服,从另一间病房专程过来探望她。

原来,这几天,她们都在同一家医院里,郝温婉恢复的差不多了,便眼泪汪汪的来看许珂。

“你真傻,为什么跳下来救我?你知不知道,你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的,卢总是不会放过我的!当然了,就算这些都不提,你再想想,你出了事,而我没事,那我这心里还能好过吗!我能不愧疚自责吗?”她不管不顾拉着许珂的手,开始哽咽。

许珂悻悻,如果再选择一次的话,或许自己就不会再跳下去了。不是说胆小怕事不再救人,而是自己的一跳好似是去添乱,实在不是明智之举,太冲动了。

“没事,我人不是好好的嘛……你别哭了,若是哭肿了眼睛,还怎么上电视啊!”许珂象征性的安慰她几句。

可郝温婉的心理负担并没有就此减轻,噙满泪水的脸更添了几分楚楚动人。

怪不得都说女人的眼泪才是让男人心中最最柔软的东西。别说男人了,许珂一个女人看着她哭,浑身上下都开始心疼,怜悯起来。

郝温婉的哽咽继而变成了小小的抽泣,连带着肩头都一同跟着抖动:“我真的不想伤害你,也不想你被蒙在鼓里,我不是坏女人,我不想骗你的……我更不想让你的孩子因为我——而没了……”

听到最后,许珂有点没明白过来,什么叫孩子没了?

谁的孩子?

小宝么?

这事和小宝有什么关系?

郝温婉见她一脸的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接着含泪解释着:“许珂,是你的孩子,才两个月啊!没了,一下子就没了……”

几乎是瞬间,她就梳理明白了!

怪不得小腹会时有时无的坠痛,怪不得总觉得那里是空落落的不舒服,原来,自己还孕育了一个新生命!

然后,没了?

郝温婉见她的目中光芒被抽离了全部,顷刻间已然是黯淡无光,极度悲怆。就接着说道:“许珂,你别吓我,这不是任何人的错。当然,这更不是你的错,这只是命运在捉弄,你千万要振作,千万别往心里去别钻牛角尖好不好!你那么年轻,一定会再怀上孩子的!”

许珂难以置信后的伤心欲绝笼罩在了周身,冰冷又窒息,就像溺水一般无处可逃,无助绝望。

此时的她,根本不会把别人的安慰听进去,她只会不停的纠结——

一个自己和卢东屿的爱情结晶!

没了?

就没了?

她还没有感受到这个孩子所带来的喜悦,甚至她这个当母亲的都还没有意识到小生命的存在,它就没了?

自己怎么就这么蠢,这么无能呢!

她死死咬着牙关,用力的挤出一个勉强的微笑,说着口是心非的没事,便让郝温婉离开了。

诺大的病房,只有她一个人。

她将自己紧紧地贴在床头,在白色被单里裹成了一个小小的一只,时不时小心地抬起头,看看四周,仿佛那个还没有出世的小宝贝会突然跳出来同她招手,还会亲热的喊妈妈。

她一定是个女孩,特别可爱,特别懂事,特别漂亮……

可,想象的东西怎么可能变成现实呢?这不是梦境,是残酷冷漠的现实啊!

生命的轨迹根本就不是一个饱满的圆,她这漫长的一生之中,就算走的再远,也没有机会与失去的那些珍贵事物重逢了。

崩溃的她无助的哭着,整个人被抽离了所有的精气神,没有支撑的骨头,只像一个巨大的会呼吸的皮肉球。

哭到最后,她牙齿打颤,浑身发冷。

她试图摆脱那种自责,但无能为力,就像有人夺走了她全部的力量,令她接乎崩溃。

孩子没了,没了……

她根本无法接受这这个事实,也无法接受自己是一个不合格的妻子,不合格的母亲!她觉得自己活的太失败了,就算拼命的努力,结果还是一样的糟糕!

她看着头顶上的输液袋,径直大力的扯了下来。还输什么液,孩子都没了,自己还有什么颜面活在世上逍遥自在?

输液袋被扔在了地上,手背上的医用输管立刻回血,像是一条红色蚯蚓。

她不管不顾,硬生生的将针头给扯了下来,针头和伤口的喷溅出来的血染,红了一片白色被单,妖冶狰狞,实在滚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