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醒 第十六章 泰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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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队长，看了我们之前多虑了！你看，这么多奖金！”
德拓一离开第十层就喜不自胜，和他一样的还有达拉。这一次他们小分队的评级是S，奖金是一串庞大的数字。
就算出了间谍事件，军部还是照例发放奖金和战绩点。只是要求他们每个人写一份检讨，以及明年要在前线义务行军半个月。
“看来军部和上议院还是差别很大的，唉！队长，你怎么不高兴啊？”
斯科特用胳膊肘倒倒泰利，他冲着泰利挤眉弄眼道。
“队长，这么多奖金不去消遣消遣吗？一起吧，上十八层有个向导组成的舞团酒吧。好多哨兵都去玩，你也一起去！”
斯科特这么说其实是为了泰利好，泰利已经成年很久了。医疗塔来过几次，他都没有等到匹配的值相近的向导。别说结契了，就连找个抚慰的人都找不到。
这回进驻上层的向导团体，是由向导组成，是自由民中的一个商团。自由民是不属于帝国以及联盟还有医疗塔的人类组成。
他们不是星盗，大部分都是普通人类。拒绝帝国统治，不受联盟监管，最讨厌医疗塔的那一套。
自由民中也会诞生异能者，他们通常会成群结队的穿梭宇宙各处。以商团的形式游走在帝国、联盟和医疗塔的势力范围。
这些人特别胆大，敢于冒险。在各行各业都有涉猎，最多的是做生意和做猎人。
因为有很多能人，帝国和联盟经常在军方人手不够的时候请他们帮忙阻拦虫族。
这一回，因为到了各个小分队大轮休的时间。很多团队会进驻母舰，找机会做生意以及交换情报。
这样的自由散漫的享受时光，自然会诞生很多情侣。因而每年两次的大轮休时间，也被军队戏称为“相亲会”。
尽管斯科特吹的天花乱坠，泰利还是拒绝了他的邀请。倒是德拓兴致勃勃的跟着他走了，他也想去看看，碰碰运气。
兰要去找医疗塔的医师治疗精神力中枢，也离开团队。
达拉要去军部兑换战绩点，这次的战绩点基本上够他赎回女儿十年的抚养权。
至于少年向导，他根本没有再出现过。泰利苏醒后去找过他，当时少年向导正在收拾行李。对于泰利的挽留，少年向导面无表情的拒绝了。
少年向导来自医疗塔，与其说是医疗塔特派员，不如说是医疗塔的眼线。
因为医疗塔所在的珈蓝星系，是被帝国的朝露和黄昏两个星系，以及联盟的重明星系包围。
最早这三个星系是拱卫珈蓝星系的武力屏障，但是因为势力分散，各自为王后，珈蓝星系变得被动起来。
医疗塔早就不是当年救死扶伤，为人类谋求新生的机构。不知什么时候起，它成了很多人眼中的虎狼之地。
医疗塔一直在和帝国与联盟争夺异能者，而且私下里建立了自己的军队。
泰利想到少年匆忙的背影，暗地里叹了口气。他和姐姐原本是医疗塔的平民，若不是医疗塔他们姐弟俩早就饿死了。
但是，这也只是以前的想法了。自从知道所以权势高层都在掩盖虫族的某些秘密，他就对养育收留自己的医疗塔毫无好感。
“队长！你不去酒吧喝酒，也不去找医疗塔的向导医师治疗吗？”
兰在走之前问他，泰利是队长。因为自身等级高，所以冲在经常最前面的也是他。泰利上个月因为虫族扰乱大脑磁场的电磁波，差点导致精神力暴走。
“嗯！我晚些时候去治疗，麻烦了帮我预约一个。”
“得，我知道了！”
兰挥手告别，泰利目送她的背影离开。才换了个人多的方向走动，也不是很快的步伐，但是泰利左穿右突很快甩掉跟在身后的人。
“哪去了？这么回事，怎么一眨眼功夫人就没了？”
“我怎么知道？这小子真是滑头！啧！跑的真快！”
人群中一高一矮互相抱怨对方跟丢了目标，二人转悠半天也没找出来泰利的去向，悻悻的走了。
泰利知道人怕出名猪怕壮这个道理，他们这一队九死一生闯过来。这么一大笔奖金，就算六个人分也很多。所以做好了被埋伏的准备，但是人竟然没跟过去。
“还想来个黑吃黑呢！罢了，罢了！”
躲在墙角处等着人上钩的泰利，脚步一转开始向下层走去。
军部将母舰分为上中下三个等级，最上面有三十层。中间有三十层，最下面有四十层。
他们占据使用的最顶上十层，最中间十五层和最下面二五层。其余都改成大大小小的商铺，提供给外来者使用。
每一层都有几十家商铺，每个商铺都有使用费。军部规定十天为一个阶段，签合同也是十天一签。
商铺每十天换一个商家，有钱的商家会连续买一两个月商铺使用权。这里的商铺全天候的开门营业，不放过任何做生意的可能性。
泰利穿梭在熙熙攘攘的观光区，拐进一间衣帽店。
很快一个身形魁梧，有着五彩斑斓发色。脸上戴着夸张的，闪着五彩灯墨镜的粗犷男人走出来。
男人耳朵上戴着复古款的厚重耳机，嘴里吹着弹力糖。蹦跶着挤在人群中，不过大部分人都会避开他。
原因无他，此人大概是个西式复古派。除了墨镜和耳机，身上穿的是皮夹克和吊裆裤。
衣服上链条、铁片、铆钉叮叮当当一路响。裤子松松垮垮吊在胯骨上，那腰上的皮带挂满了各种锁扣刀片等杂七杂八的东西。
“嗨！哥们！猫王派？”
男人被一个年轻男孩打着招呼拦下，对方也是差不多的打扮。只是头发招摇的冲天起飞，男人嘴角露出一分讥笑。
“嗤！什么猫王派？爷是非主流派！让开！”
说着男人蛮横的挤开男孩，头也不回的走了。留下满身刺鼻的香水味和男孩尴尬的笑脸。
男人左摇右晃，一副不良做派。从人来人往的繁华区，来到人烟稀少的后勤区。
路过一间保洁室，男人双手一扬。头顶的监视仪出现一阵乱码，监控室的人习以为常。
母舰除了核心区域监管比较严格，其他地方就比较松散。更何况军部连年缺乏资金，所有收入除了供给战争都进了上官和高层口袋。
商业区的监控早就老化，时不时就会出现信号乱码，见怪不怪。男人就这么浑水摸鱼过去，不一会儿一个女性机械保洁员推着保洁车走出来。
女性机械保洁员死板的推着保洁车，跟在请假机器后面，慢悠悠的沿着清洁通道打扫。
因为有些通道有死角，清洁机器清理不到位，机械人才会去清理。
一个拐角处，清洁机器一直停在那里。女性机械人也停下，弯腰去清理。
如果有人看见，就会发现这个女性机械人的弯腰弧度与其她机械人不同。
泰利连换三个身份，从男到女，各个年龄层都有。终于进入下层通道，与上层的严格管理，中层的繁华奢侈想比，下层就像旧社会的缩影。
下层，脏乱差已经不能形容它。如果说上层还能看见属于军人的红色与银白色，中层是漂亮炫目的五颜六色，那么下层就是黑、灰色。
破旧、苍白、到处都是难以消除的腥臭味。混在空气中的还有一些烟酒味，甚至血腥味。
泰利沿着狭窄布满污迹的合金板往下走，锈迹爬满墙壁和各处角落。
母舰的合金板全部都是可以抵抗虫族攻击，以及外太空恶劣环境侵蚀的高科技合金。
但是，这里的合金板已经开始变形，上面的防护漆估计很久都没有更新，以至于锈叠锈。
泰利走进一段完全没有灯光的通道。黑暗中只有他自己的脚步声，在空旷的通道中回响。
走出来，面前是更加嘈杂的环境。这里比中层要乱，来往的人多是男人，或者说多是哨兵。
他们要么就算成群结队，也是隔着距离。很多人站在通道内或者店门口喝酒吃肉，打架斗殴也不是什么罕见的现象。
各家商铺也不是都打开门来做生意，大部分都是遮遮掩掩。因为下层的商铺很多都是涉黑或者打擦边球的那些。
这里的收费不高，是很多私人哨兵和低级哨兵的消闲场所。 因而空气中混杂着，各种信息素的味道。
哨兵与哨兵之间不同于向导。他们总是充满战意，似乎哨兵很难和同类共生，除非等级差异较大！
泰利与之前不同，他放开自己的精神力。信息素的味道弥漫开来，那些眼神中带着敌意的哨兵大部分都避开来。
下层很少有等级特别高的哨兵过来，而泰利的等级已经够他再此横行。
下6层，这一层是下层稍微高档一点的酒吧地带。数十家酒吧、会所都掩着门脸做生意。
所以看起来这一层很寂静，偶有推门送客的服务生出来。打开的门带出躁动的喧嚣声，泰利看到一个挂红色酒杯的酒吧，推门进屋。
“欢迎进入酒肉世界！您的贴身保姆红酒1号为您服务！”
悦耳的女声响起，随之而来的是温暖的触觉。泰利一愣，有些尴尬的抖开她拥抱过来的双臂。
定睛一看是个身材爆好，穿着惹火的蜜色肌肤的女性。是的，女性！不是统一的各种型号的机械人，也不是玩偶类型的仿生体。是个货真价实的女人。
玫瑰混着驳杂酒精味萦绕在四周，泰利遮掩自己的尴尬。
“呵呵呵！”
女人挑着脸颊边的发丝娇笑，眼神是玩味的，她在调戏泰利。泰利只是略略一看，昏黄的灯光下女人绿色的头发迷糊成暗色。
“呃！我——”
泰利思量着开口，但是苏娜说的是“他”而不是“她”。他环视周遭，酒吧内不少人。服务员身着性感的裙装来回穿梭，吧台内几个酒保正忙着调酒。
但是，没有一个绿头发的男性！泰利只好转向绿发女性，迟疑的问到。
“我，需要一个家用机器人！”
“哈！”
女人双眉一扬，嘴里发出类似嗤笑的声音。泰利咽回下面的话，因为他发觉了女人的问题。应该用“他”来称呼才对！
“啧！娜娜的客人是吧？来吧！点她的台可是消费很贵的！来吧来吧！”
“女人”的声音变的尖锐，但是再尖锐也能听出来那是男人的声音。虽然不知道他是如何伪装的如此成功，但是泰利仍然觉得尴尬。
女人拽着他的衣袖往酒吧深处走去，边走边吐糟。
“你们这些穷哨兵，就喜欢漂亮女人！啧啧啧！那点军饷怕是都喂了白眼狼！啧！有眼无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