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6章 凌老的功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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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暗暗感叹着，就见面前的凌沧海，一脸严肃的话锋一转：
“但我更想让她做儿媳！”
沈亦臻：……
脸上的欣慰秒凝固，皱起眉头，心里极度无奈。
很想直接开口说：做儿媳？如果你那位假死的亡妻又回来，要带走儿子，怎么办？你能阻止得住不？凌斯栩能听你的不？
再者，蛇夫若索性等你死后，再来搅和儿子的生活？兮兮该怎么办？
凌老先生，我对你有信心，但对凌斯栩，是真没信心啊！
心中无限感慨和担忧，沈亦臻却说不出口。毕竟凌沧海虽几次给她面子，看似很好说话，实则个性霸气，时不时透着凌厉。
“实不相瞒，我这个儿子啊，执拗、偏激，有时狂妄自大、目中无人。”能看出她心里在担心什么，凌沧海便一点点的把话说开，真诚道，“但他心眼不坏，且情感专一，没什么花花肠子。”
“……”沈亦臻不语，略有被说动。
其实对凌斯栩，她之前没怎么关注过，自然谈不上了解。但她有一个别的女人很难有的长处：会看男人！
所以刚刚虽只有一小段的对手戏，但她能感觉出，凌斯栩的确没有花花肠子，这在豪门子弟中很难得。
若他真爱上楚楚兮，那便是一辈子！
见她状似被说动，凌沧海继续道：
“难得他跟兮兮志趣相投、互生情意！楚太太，我们做父母的，是不是应该成全儿女的幸福呢？”
“您这个观点，我很同意！”沈亦臻客气回道，“可凌先生，正是因为考虑到兮兮将来的幸福，我才要反对他俩结合。”
“哦？为什么？”凌沧海皱眉问道，“莫非您对我的为人……”
“哦不不，对凌先生您，我十分钦佩尊重！”沈亦臻说着顿了顿，忧伤垂眸，弱弱道，“我顾忌的，是您亡妻……”
虽并没把话全部说开，却不妨碍凌沧海一听便懂。
“婧珊来过，是吗？”他苦笑。
沈亦臻嘴角的苦涩更浓：“您别怪婧珊！因为有些事，我有权知道真相。”
一直以为游轮事件，是母亲毕秋莲胡来，没想到真正的罪魁祸首，是周师师！
可那女人为毛要针对她、要害她？这是沈亦臻心里最大的谜，宁婧姗并未给出答案。
所以她等着凌沧海问：是什么事？
然后她就能从凌沧海这里套套线索……
可谁知，男人竟丝毫不问，却是接着她的问，直接一句：
“那么您认为，斯栩和兮兮有权知道这个真相吗？”
“这个……”沈亦臻莫名被问住。
是啊，上一辈之间的恩怨、谜题，为什么要连累下一辈？
“就算有权得知，他们也不能知道！楚太太，您同意吗？”凌沧海一脸严肃，却语气温和，意味深长的说道。
就这样，引导沈亦臻的思路，让她轻轻点了点头。
“这，就是你我将来要做的！”凌沧海眉间舒展，面带微笑，又问，“那么现在，您还认为婧珊值得我娶回家吗？”
这话题，承接得妙！
不得不承认，凌沧海很有水平。不管什么样的场合，他都能轻松拿回主动权，引导对方的思路。
这一点和楚楚兮颇像，也是他俩能投缘的原因所在。
沈亦臻思路被带入，弱弱开口：
“可，可蛇夫……”
“我和马司令会安排！”凌沧海秒掷地有声的接话，说着微微敛眸，斩钉截铁道，“没有婧珊的相助，我们也会把周师师，绳之以法！”
周师师三个字，加了重音。
让沈亦臻稍稍松了口气，但仍旧放心不下，便道：
“凌先生，您有这份决心，我相信！但这事真不能牵扯我女儿……”
“已经牵扯了！”凌沧海打断，说得淡然。
“嗯？”沈亦臻一惊。
凌沧海笑了笑：“兮兮是不是从没跟你提过，蛇夫跟她做了网友？”
“啥？？”沈亦臻震惊，顿急得不是一点点。
“别急别急。”凌沧海却稳如泰山，解释道，“她没有误入歧途，出了个小小的风波，斯栩已帮她摆平。”
说的是凤冠拍卖、盗刷黑金卡那事，正好趁机给儿子脸上贴金。
“出，出了什么事？”沈亦臻突突心跳，全然不能安心。
“回头还是让兮兮自己告诉您吧！”凌沧海礼貌回避，这件事横竖都该是儿女自己去坦白，便道，“总之，我要说的是，蛇夫已在兮兮心中打下问号！不把这人照出来，我想兮兮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天哪！她，她……”沈亦臻已吓得脸色发白。
凌沧海便推着轮椅稍稍靠了过去，手掩唇，压低声音：
“而且兮兮很聪明，也怀疑上周师师。来的路上，她还想套我话呢！”
想起这丫头的可爱，居然自作聪明的想套他的话？凌沧海就只想摸唇偷笑。
“那，那您告诉她了吗？”沈亦臻紧张问道。
却见凌沧海神秘笑着，摇了摇头。
“为什么？”沈亦臻甚是不解。
凌沧海叹了口气：“因为，没有证据！”
沈亦臻：……
“我们不能单凭宁婧姗的一面之词，就断定周师师没死，断定她是蛇夫，断定她在国内外犯下那多重案要案……”凌沧海很可观的说道，“所以楚太太，这是场长期博弈。我们不想把儿女牵扯进来，但蛇夫偏要背道而驰！她在网上接近兮兮；又指使别人给斯栩放烟雾弹，跟他玩着猫捉耗子的游戏……唉，我能做的，只有一边保密，一边干预！”
“恕我问一句，您家斯栩是不是跟他妈妈感情很深！”
“是！这点我不回避。”凌沧海一脸坦然，“但这份寒泉之思，必将随着属于凌斯栩那份爱情的到来，而瓦解。楚太太，您懂我的意思不？”
言外之意：那份真正属于凌斯栩的爱情，就是楚楚兮。
沈亦臻听得愣了愣，继而皱眉：“恕我直言，您凭什么认为，兮兮才是真正属于斯栩的那份爱情？”
“因为，”凌沧海顿了顿，神秘一笑道，“迄今为止接近斯栩的女孩，只有她不是蛇夫派来的！”
沈亦臻：……
狠狠愕住。
靠，这是什么母亲哪！
“不瞒您，从前有个女孩叫温暖，是斯栩的初恋。”凌沧海话匣子打开，继续道，“当时我就觉得形迹可疑，后来一查，果不其然，是周师师的人！”
沈亦臻：……
“知道周师师为什么要这样做吗？”凌沧海压低声音，又一次靠近了些，“将来有天，她要带走斯栩！”
闻言，沈亦臻心里一个咯噔：“那，那您还……”
还要我女儿嫁给你儿子？
“所以我要未雨绸缪，要尽快找个人，帮我留住儿子啊！”凌沧海微微仰首看天，感叹道。
能理解他这份苦衷，但沈亦臻也有自己的担忧，便稍稍严肃起来：
“我可以认为，您是在利用我女儿吗？”
“说利用，不妥当。”凌沧海扭头看向她，“应该是彼此成全！兮兮了我一个心愿；我还她一份父爱，一个美好的未来！”
父爱两个字，触动了沈亦臻……
她很小的时候父亲就去世，深知一个女孩在父爱缺失中，内心会有多么脆弱、孤独。楚楚兮虽从前不缺父爱，可将来呢？
“凌先生，能看出您和我女儿很投缘。”
“可惜啊，她不是我亲闺女。”凌沧海一声叹，继而略带狡黠的笑笑，“所以，只能做我儿媳咯？”
说着，让身后的保镖递来一份文件，交到沈亦臻手上。
“这是？”女人疑惑。
“股份认证书！”凌沧海解释道，“他俩婚礼后，我的一半股份都给兮兮。”
“哦不不！”沈亦臻连忙拒绝，“这没必要，我想兮兮也不会……”
“楚太太莫要误会！”凌沧海打断，说着叹了口气，“我这样做，是为牵制婧珊，您请看！”
指了指文件上的关键部分，只见那里写着：在楚楚兮二十岁和凌斯栩领证之前，她持有的股份，将有母亲宁婧姗代为执管。待和凌斯栩领证后，楚楚兮方可走入董事会，拿回自己股份的管辖权。
这样做有几个目的：其一，安抚宁婧姗！你他娘的不就是要凌盛集团的股份吗？那行，我给你代管权，不给所有权。你能接受就接受，不接受就一边呆着去！
凌沧海料定，宁婧姗一定会接受！因为这女人在蛇夫那边领的任务，就是一点点的夺股份。
其二：牵制宁婧姗！
代为执管楚楚兮的股份，你丫就没理由反对她和斯栩的婚姻。因为若婚姻不成立，楚楚兮就拿不到股份，你也就没有执管权。所以，不管是现在还是两年后，你都没有理由去反对楚楚兮跟凌斯栩结婚。
最后，也是最重要的目的：绑住凌斯栩！
你不是要家产吗？不是要成为公司最大的股东、执掌董事会吗？现在我老头子一半的股份给了这丫头，你还敢跟她离？
所以这份协议，是昨晚凌沧海深思熟虑后，才做的决定。可谓是面面俱到，各方牵制。
论老谋深算（这里是褒义），谁也比不过他！
以致于沈亦臻看完后，深深吸口凉气：
“凌先生，您真是用心良苦啊！”
“看在这份上，成全我这当爹的，可行？”凌沧海笑笑。
沈亦臻已基本被说动，因为这份协议对宁婧姗来说，也算功亏一篑后重新燃起的希望。毕竟凌沧海现在的态度很明确：即便两个孩子未能结合，他也不打算娶宁婧姗了。
想到这里，沈亦臻犹豫了下后，真诚道：
“我想再考虑考虑，可以吗？”
“当然！”凌沧海自信一笑，“您大病未愈，婚事就算定了下来，也要等您康复来出席婚礼。”
后面这话引导得不错，这不，沈亦臻秒中招……
“哦不，兮兮的婚礼应该由她亲妈出席。”
凌沧海：“在她心里，亲妈就是你。”
沈亦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