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锦绣阁的合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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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山县虽然有三家布庄绣楼，但锦绣阁老板的叶芸眼光好货品优，所以生意最好客源最稳定。 不过她是出了名的寡淡的性子，嫌少来店里，更别说亲自待客。 店内的熟客都将目光投向容清，以为是什么贵客，发现竟是个粗布麻衣的普通女子，愈发好奇了。 容清莞尔，“我今日来的巧，叶娘子还在。” 叶芸浅笑默认。 上次也是定制香橼阁的衣服时恰逢叶芸巡店看账，容清的图样让叶芸惊为天人，遂向容清提出要买下图样，容清并没有作答。 这两日她几乎日日在店里待到晌午，就是为了再会容清一面。 她望着容清目光如炬，“闫娘子今日来是想置办点东西还是为了继续上次的话题？” 容清点点头，“两者皆有。” 叶娘子面色一喜，赶紧将她引到了后间的小屋。 两人在太师椅上坐定，掌柜吩咐小厮过来斟了茶，就极有眼色的退出去关好了门。 叶芸边招呼容清喝茶，边带着几分讶异问，“你上次定制的那批成衣竟然是给香橼阁小二穿的？” 她以为是给哪家大户人家丫鬟采买的，没想到竟是给小二穿的。 如果是香橼阁的幕后老板，那肯定也不会缺几两银子，不知道会不会答应卖给她图样。 她不动神色的打量了眼容清的穿着，也不像香橼阁的老板，兴许是香橼阁东家的朋友罢。 容清笑着点头，“叶娘子看到了？锦绣阁的绣娘们手艺精湛，整体效果非常出彩。” 叶芸连连摇摇头，“那是你的图样新颖出挑。”随后她急急开口问，“上次我提的合作，你可是决定好了？” 上次容清带来的图样，先不说画中的成衣款式有多么新颖，光是绘图的手法巧妙精细程度都让她叹为观止。 容清点了点头又摇头，“可以合作，却不是叶娘子说的买断图样。” 叶芸微微诧异，“闫娘子的意思是？” 容清不疾不徐的开口丢下一颗雷：“我要锦绣阁三成红利。” 叶芸面色微变，惊诧的望向容清，“闫娘子没说笑？” “我极认真。”容清敛去笑意，面色郑重。 叶芸沉默了，衡量着容清的话。 容清也不着急，端起茶杯抿了一口。 以锦绣阁目前的生意，就是没有容清也是不愁的，她一开口就要三成红利，任何人听了都会认为是痴人说梦，不把她轰出去才怪。 叶芸却如此沉得住气，可见其眼光思量，不是一般人可以相提并论的。 容清笃定了和叶芸合作的心思，缓缓从怀里取出几张纸，递了过去。 叶芸不明所以的望向容清，伸手接过图纸。 容清笑道，“叶娘子先瞧瞧再说。” 叶芸放下心中的犹豫，展开了图纸，下一刻，她捂住了嘴，不可思议的望向容清。 容清笑意更浓了，“这不过是冰山一角，想拥有整个冰山也未尝不可，就看叶娘子的魄力了，也不用急着今日就决断，过两日我会再来锦绣阁一趟，到时候再答复我不迟。” 三成红利，足以让普通人一世衣食无忧了，可对于有宏图愿景的人来说，却不值一提。 叶芸眸底只挣扎了一瞬，就做了决定，“好，就按闫娘子的意思。” 这次轮到容清诧异了，“叶娘子可要想清楚了，这三成红利不是一月也不是一年，可是终生，还是与家人商量一番再说不迟。” 叶芸面色又恢复了淡定自若，“不用，我自己就能做主，闫娘子稍坐，我这就去把契约拟出来。” 容清看着叶芸潇洒利落的背影，心里生出几分佩服。 她拥有新世纪的灵魂，见得多看得远很正常，可对于叶芸这种古代深闺女子，能一锤定音，眼光魄力不容小觑。 叶芸准备契约的功夫，容清刚好空出时间，准备挑点布匹给家里人做入秋入冬的新衣。 一想到这个冬天没有暖气，她就瑟瑟发抖，必须早早的挑些上好的新棉和布匹做几床新棉被，将家里齁咸菜一样的旧褥子都换了去。 容清在布匹之间来回流连挑选，福掌柜是个有眼色的，叶芸如此重视容清，他自然不敢怠慢，亲自跟在容清身后给她一一介绍。 “闫娘子眼光真好，这个是上好的云锦，一般只有京城布庄才有，我们店也是机缘巧合得了这么一匹。” 容清手还没挨上去就缩了回来，光听名字就贵。 上辈子她吃穿用虽都是顶好的，可都是父兄给予的，这世经历了挣钱的辛苦，可不敢再肆无忌惮。 她随手又摸上一匹烟青色的缎子，福掌柜连忙笑嘻嘻的介绍，“闫娘子，这个绸缎细密滑亮，做外衫再合适不过了，这个烟青色也是贵而不俗，价格也公道。” 一听价格公道，容清来了兴趣，“那这个怎么卖？” 福掌柜刚准备开口，门口却传来一声冷讽：“好像能买的起似的，也不看看自己的身份。” 听到这个声音，容清眉心微蹙。 她望出去，果然是季秀娟，正挎着个手篮一脸讥讽的走进锦绣阁。 福掌柜一怔，继而反应过来招呼道，“季姑娘来了。” “你和闫娘子认识？” 季秀娟换上谦和的笑容点头，“福掌柜，她可是我们村的名人，我当然认识。” 福掌柜：“噢？”他嗅出了话里的火药味。 季秀娟自然看见了刚才福掌柜对容清殷切的样子，心里有些疑惑，更多的是嫉妒。 见福掌柜生疑，她阴阳怪气的说，“福掌柜不知道，她有个生病的相公，是我们村最穷的人家，哪里来的钱买缎子？ 不过最近她和香橼阁的少东家走得近，人家还驾着马车亲自到了我们村……难道……” 她故意顿住了，捂着嘴一脸鄙夷的望着容清，接下来的话即使没说出来，众人也猜出几分意味。 店里的几个客人望向容清，开始小声指点。 福掌柜心底微微生疑，面上却不动声色，“锦绣阁向来只做生意，不言其他，进店是客，无论什么人我都会一视同仁诚心接待。 季姑娘若是来送帕子，我们欢迎，编排人的话还请出了店外再说。” 容清没把季秀娟放在眼里，却不由得多看了福掌柜几眼，不亏是叶芸的人，优秀！ 季秀娟面色一白，“福掌柜，我没有别的意思。” 继而她箭指容清，“若买起就不要耽误福掌柜的功夫了，还是粗布麻衣更适合你一些！” 激将也好，泄愤也罢，容清买不起失了面子她高兴，若真被激将买了缎子破了容清的财，她更高兴！ “福掌柜，给闫娘子把这匹缎子包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