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附身的幽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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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忆碎片越积越多，达到某个临界点时，大脑中轰然炸响。 意识的洪流汹涌澎湃，真平只来得及双手撑地，迅速晕倒过去。 浑浑沌沌的梦境中，真平漫无目的的漂浮着，身体疲惫，精神萎靡。随着堕入迷失的程度不断加深，神智在不断消磨，像是溺水一般失去了情感与感知力。 也不知徘徊了多久，突然间，一种直达心灵深处的悸动感来袭，似乎有一个声音在不断的呼唤着他自己。如梦呓语般的低喃令人体表生冷，无尽的幻象中，一道模糊的声音一直在回响，犹如亘古不变的钟声回荡。 “小心神殿！小心……神殿！” 什么是神殿？ 真平猛的一个激灵从床上坐起。 他环顾四周环境，只记得昏过去前，自己是在训练场地。 难道是豪力把自己带回来了？ 真平浑身酸软无力，诡异的阴冷环绕四周，整个房间内散发着不祥的气息。 “呼！”他瞬间抓起豪力的红白球，并在下一个瞬间，将豪力放出守护在他的身边。 豪力熟悉的身影出现，真平心中稍微喘了口气，但是心悸感依旧挥之不去。 他突然看向窗外，在视线的尽头的那辽阔山脉的顶峰。 不明的爆炸波动几乎染红了整个天际，仿佛近距离直视了超新星爆炸般刺眼的光芒直刺真平的瞳孔，眼泪不受控制的从眼角直淌而下。 在模糊中，真平隐约瞧见火光犹如朝霞，一步步升腾而起，凡事目光所及之处无不被大火吞噬。更令人惊恐的事发生了，耸立在视线里仿佛亘古不朽的殿元山脉形态发生了肉眼可见的变化——座座高峰推金山倒玉柱般消失在了视野中。 一种仿佛宇宙大爆炸般的冲击波从中间爆开，极速在空间内传播。此刻已经没有了声音的概念，所谓大音希声，整个世界在一个刹那间失去了所有声响。 在冲击波抵达窗前之前，真平闭上了眼睛。 …… 预想中致命的冲击并没有降临，真平迷惑的站起身，松开抱着头的的手臂。 再次睁眼时他已经不在了精灵中心，看看四周，全部朝一个方向倾倒的树木，地面上可疑的血肉痕迹，他已经来到了殿元山的山腰处。 仿佛电影重播般，深邃的金色光柱就在真平的眼前，与什么东西碰撞，然后荡漾开剧烈的冲击波摧毁一切。 这次他没有躲闪，用最强的目力直视这一场爆炸，在视线中那一道光柱仿佛从天地初开时射来，直接命中殿元山主峰天冠山。 在最后一个瞬间里，真平捕捉到一个细节：天冠山峰似乎弹起了一座金黄色的结界状物体挡住了冲击波。 再次失去视野，眼前一片漆黑。 真平再次醒来，只不过这次，他身处训练场地，自己整个人趴在地面，像是只是稍微休息一会儿，豪力的红白球仍然稳稳地放在一旁。 “只是个梦吗？为什么会无缘无故的做这种梦？我并没有去过那个地方？” 好像溺水者死里逃生般大口喘气，冷汗湿透了衬衣，甚至连头发都蓄满了汗水，真平此刻就像是从水里捞出来般浑身湿漉漉。 用手抓了抓头发，真平露出苦恼的神色。天冠山殿有什么他再清楚不过，创世神阿尔宙斯的枪之柱便屹立在天冠山巅。 在神奥古老传说中，阿尔宙斯从混沌中诞生，并在天冠山巅开辟了整个世界。殿元山脉作为神奥最壮阔的山脉，这世界上能与之相较的，恐怕只有分开成都和关东的白银山脉。这样拥有神圣意义的山脉怎么可能遭受如此恐怖的袭击？ 某种意义上来说，天冠山上，是真的有神存在的。 “等等，难道说那不是现在的殿元山?”真平猛然醒悟，这出现在梦境里的山脉不一定是现在时间线上的殿元山。 dp动漫中并未出现殿元山历史的剧情，但在dp游戏里，主角小红帽却能够抵达天冠山巅，而当主角抵达时在场剩下的只有倾倒的石柱。 难道是那个时候遭受的袭击？ 可谁又有这样的胆子和能力？ 真平对比了曾经在电视上看过的联盟大赛中天王们的表演赛，这两者之间有着天差地别的距离。 或许并非人类……真平细想之下觉得瘆的发慌，这里面的缘由不是他这种局外人能接触的。 “等等，这间房间的温度不对劲！”真平略微触及到真相，一股不同寻常的寒意涌上心头，甚至背后的汗毛都根根竖起。 “豪力，使用识破，这房间里有东西！”听到命令的豪力毫不犹豫使出识破，两道手电筒般的光从瞳孔里射出照在了床上。 “桀桀~~” 果然，真平的猜测并没有出错，这房间里还有这第三个生物！ 在豪力的识破侦查下，一只浑身散发着紫黑气体，中央围绕着一颗黑色球体长着尖牙的小精灵从真平背后的影子里强制逼了出来。 正是气体精灵，鬼斯！ ”这只鬼斯……奇怪，我怎么没法读取它的信息？“面对鬼斯，真平的背后早已经湿透。此刻感知能力的失效，更是让他异常紧张。 作为幽灵系的代表性精灵，鬼斯在世人面前的形象无不过诡异难缠，它的身体主要由剧毒的毒瓦斯组成，根据图鉴介绍其中蕴含的猛毒素足以在五秒内毒死一头大象！ 而作为鬼斯的终极进化形态的耿鬼，能够进入影子所在的次元空间，其特殊的气场能够使房间内的温度下降五摄氏度。 这只鬼斯怎么能拥有耿鬼的能力？不同于耿鬼，鬼斯的身体任然是气体而非阴影能量体，所以理论上它无法进入影子里，而这只精灵做到了。 极速在大脑里浏览今天的遭遇，这只鬼斯能神不知鬼不觉的侵入他的影子，只有在那个时候！ 与小拳石和超音蝠发生遭遇战的时候！ “看来你也是那个时候冲出黑金炭矿的，你到底想干什么？”真平低喝道，若是鬼斯包藏祸心，它身上的剧毒瓦斯足以在他睡觉时杀死他一千次，但是它没有。 “咯咯咯咯~~” 鬼斯那几乎开到后颈的大嘴突然咧开并发出一阵令人后颈发凉的诡异叫声。怪异，惊悚的感觉让他浑身鸡皮疙瘩立起，真平竟然回忆起了小时候自己孤身一人在关灯房间内看咒怨时的冰凉感。 鬼斯看到真平强装镇定的样子似乎笑得更开心，藏在紫黑色瓦斯里的核心球体突然在空气中打了个转，仿佛打量一件珍宝般贴近了真平。 鬼斯很活泼的从真平的面前绕到了他的右耳侧，又从右耳侧划到背后又绕了回来。 “桀桀~~” “你想说什么鬼斯？嗯？” “桀桀~~~” 真平的特殊感应在短短的几天里已经帮了数次大忙，无论是道馆战预知攻击来临，亦或是遭遇战中感知超音蝠的致命威胁，真平自己都未发觉已经依赖上了这种玄之又玄的感觉。 扭曲，憎恨，嫉妒，荒诞，恶意……仅仅是近距离感受，就有一种难以压抑的抑郁感充斥在心里，这一团东西几乎包含了人类所有的负面情绪，亦或者说它本身便是这些情绪的集合体。 “你到底是什么东西？” 闭上眼，真平放空心思，尽力感知眼前鬼斯的情绪波动。至少要弄清，这家伙到底想要干什么，以及是否存在恶意。 “桀桀……” “真是神奇的存在，体内蕴含的情绪复杂的难以揣摩，要是正常生命容纳了那么多负面情绪恐怕早就陷入精神失常的绝境了。这就是幽灵系精灵，以情绪为食的特殊精灵。”真平有些忌惮的和鬼斯保持距离，如果没猜错的话刚刚那个比噩梦更加恐怖的深层梦境，就是鬼斯的杰作。 噩梦尚且有剧烈的情绪所在，而鬼斯塑造的梦境却是一无所有的虚无。如果不是他突然发现情况不对，说不定会永远沉沦于此。 很厉害的造梦天赋，这只鬼斯不同寻常。 除此之外，最令真平感到好奇的是鬼斯塑造的梦中梦，所展示的关于殿元山脉的那一段影像。显然那就是鬼斯刻意表达的一段记忆，关于殿元山秘辛的记忆。 难道这只鬼斯是从那个远古时代存活下来的老怪物？ 为什么鬼斯要告诉自己这些？ 真平不敢置信的摇摇头，否定了心里的猜想。结合他所了解的世界观记忆，哪怕是幽灵这种生命形态非常特别的精灵，也绝不可能有如此长的寿命。能够制造出这种梦境的鬼斯，其中的原因恐怕已经无从知晓了。 鬼斯并不知晓真平心中复杂的想法，它只是对眼前的这个人类所散发的情绪波动感到好奇与饥渴。身为生存在炭矿深处的精灵，鬼斯并非没有见过人类，但是那些穿着制服，只知道挖掘黑石块的人类所散发的味道是如此的乏味。 如果说他们的情绪是寡淡的汤水，而眼前的人类所蕴含的情绪就是甜腻的蜜糖，吃掉了他的部分情绪后鬼斯满足的停滞空中，慢慢的消化这顿丰盛的大餐。 一人两精灵，就这样在房间内陷入了诡异的僵持。 鬼斯似乎完全不在意异样的视线，只是当真平和它的距离超过某个界限时，便再次催动气体身躯跟了上去，不声不响看不出意图。 “这是赖上我了？想不到我也有让精灵纳头就拜的个人魅力。”真平有些美滋滋的想到，若是让他反应过来鬼斯通只是想找一张固定的饭票，还是真平的情绪吃起来特别美味的缘故，不知是何感想。 无奈下，真平从背后的背包里掏出一颗备用的红白球。 “既然说不清楚，那不妨先成为我的伙伴？？” 虽然眼前的这个鬼斯充斥着诸多谜团无法解释，但是真平却心动了。鬼斯和其进化形态耿鬼是极佳的战斗力量，优异的属性组合以及特性，再加上几乎没有浪费一分的属性值分布，如果不考虑它恶劣而难以捉摸的性格和对训练家造成的不明影响，它几乎是每一个训练家心目中的完美伙伴。 几乎能胜任任何一个队伍里特攻手的位置，万金油般适应各项需要的万能手。这正是真平现在所急需的！ 一边是可能潜在的危险，另一边是收获一员大将的可能，真平只是犹疑一瞬，心里的天平已经倾倒向后者。 鬼斯那纯黑的瞳孔仿佛吸收了所有光线，犹如黑洞般漆黑一片，但是真平却能从中读取到别样的情绪。 “嘲讽还是无视？”得益于鬼斯族群的恶劣性格，真平并不能读取到任何信息。 “去吧精灵球！”用力掷出手中已经放大的红白球，精灵球发出一种独特的红光将气体状的将鬼斯收入其中。 “叮~叮~叮~” 看着精灵球在地面上不停的摇晃，真平的心也跟随着剧烈摇晃。精灵球这一神奇道具是联系人与精灵的关键纽带，也是这个世界的标志之一。绝大多数人都是依靠这一道具来收服精灵，走上训练家之路。 摇晃了三下，精灵球中心的按钮终于落下，整颗球安静的躺在精灵中心的木质地板上。 真平长舒了一口气，然后他的嘴角也咧开，仿佛中了五百万一样一脸狂喜的捡起了装有鬼斯的红白球。 “收服了，鬼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