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蝴蝶扇动翅膀的岁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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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天，草地，冷风，树叶因冬日而凋零，喷泉湿冷，花坛干枯，萧索的庭院内，却有悠扬的乐曲回荡，生涩、断续，然而，赋有生机。

寻着乐符，能看到二层小楼中，泛着年代色彩的钢琴前，一位侧脑有着狰狞疤痕的青年，端正地坐着。

他的左手如波浪一般起伏，如丝绸一般顺滑的柔和音节流畅流出，然后，在右手钢铁的指节间被敲碎。

经过两个月锻炼，洛言大致掌控了魔导机械臂大幅度动作与身体的配合，不会出现不平衡、不协调的现象。

可更细微的动作难倒了他，谈一首简单的钢琴曲便令他大脑发热，甚至一不小心久会敲坏乐器。

这还真应了修格鲁在训练他时说的话：“人类是有极限的，若非连控制一臂大脑计算力都难以承担，中尉，你的四肢可保不住，若非人造器官技术不足，若非换骨……”

洛言已经不记得修格鲁说了几个若非了，因为后面已经变成疯魔般的喃喃自语。

“哎~又坏了。”

随着一声刺耳的嗡鸣，机械右臂的食指深深嵌入了钢琴白键之中，只因一个控制式出现了差错，人脑果然很难进行精确控制。

至此，洛言也没有心情弹下去了，转而去练刀。他一走，几位穿着常服，行走之间有军人之风的人员不知从何而来，开始修理钢琴。

这位于帝都一角的小院，是帝国安排给洛言康复修养用的，却不会真的令他一人在这里安心康复。

七十二小时手术，半个月昏迷，两个月调试，数十位的专家团队，专门的实验基地，鬼知道帝国为了他付出了多少代价。

或者说帝国对于这种超级士兵计划是有多上心。

而洛言这边养伤的同时，世界线也在发展。

在航空魔导大队的绝对制空权下，达基亚公国被狠狠蹂躏，而后，帝国军开始反攻作战，进而突破中央战线，并进一步截断达基亚公国军的后勤路线。

因此，达基亚军撤退过程中，因铁路线路的混乱，撤退迟滞，无法抑止损害扩大，直接损失三个集团军。

同时，二〇三航空魔导大队转战北方诺登战线，配合北方方面军在大洋舰队的支援下实行登陆作战。

最后，成功以空降方式占领了峡湾防卫炮台，舰队突围，帝国军成功登陆，切断协约联合后勤路线，而直接导致其前线崩溃。

按照原世界线，再过不久达基亚公国与协约联合的首都就会传来相继被占领的消息。

这快速反应大队的甜头，帝国已经沉迷其中，即使今后没有外界环境的压力他们也会在这方面加大投入，更何况真实的战况并没有新闻上来得乐观。

三线战争去其二，似乎那终将迎来的大胜利，那帝国登上霸权宝座的未来已经近在眼前。

可数年啃不下莱茵战线不是没有原因的，帝国的军事力量确实是强于共和国，却不会强太多，旷日持久的消耗战还不知道要进行多久。

不仅如此，东南的达基亚与北方的协约联合虽然败了，还有流亡政权在抵抗，还需要付诸兵力。

更何况西北的联合王国与东方的联邦两个强敌已经蠢蠢欲动，暗地里对共和国与协约联合的支持早已经开始。

即使有三一五战略如艺术般地精心规划着人力与物力资源的运算，在维持各个战线的同时保证主战力的机动性与实战性，也无法避免国力的消耗。

帝国迫切希望结束战争，帝国需要力量，需要更多的二〇三航空大队，洛言只是一个开始，一个实验体，若能成功，并取得成效，会有源源不断的超级士兵诞生。

所以，现在的洛言说是调养，而事实是带着未愈的伤势在接受严酷训练以及数据采集。

不只是洛言，数十人的专家团队也在不眠不休中抓光了头发。

以机械模拟人体结构，再通过魔导解析机械工程的复杂体系。移动手臂这简单的，可以视之为本能的动作，当把它的本质剖析开来，以另一种方式表达，这已经无异于创造另一种理解世界的工具，就像数学一般。

结果，帝国依然不断催促，想要尽可能压缩实验耗时。

若不是现在洛言尚未恢复，帝国现在就想送他去前线检验效果。

其实帝国着急，洛言也着急，随着时间的推移，变动造成的影响只会越来越大。

在经过的三个半月的时间里世界线变动率已经提升到了百分之九。

更何况，线索本就具有时效性，拖的时间越长就会越没用。

距今为止能称得上线索的只有数月前大队遭受的那一场袭击，他甚至还没办法着手调查。

本来希望在谭雅身边可以得到线索并顺延着跟踪下去，没想到第一个线索便出师不利，浪费了数月的时间。

洛言只想快速熟练魔导机械臂结束这样完全被监管的状态，然后归队。

连带只是猜测的莱茵战线机场袭击事件也要了解一番。

而且，导致世界没有按原有世界线运转的具体类型又是什么更需要查明。

只有掌握更多的信息才能完整地推导，才能抓住这个源头。

而这尽快，被洛言限制到两个月之内。

两个月，有魔导技术帮助，伤势不需要担心，需要关心的只有实验团队完成的术式系统的熟练运用，还仅凭人脑的计算力，这就像谭雅在一月内靠着魔鬼训练提升了二〇三大队整体素质，只不过这次挑战的是大脑。

于是，时间在大脑风暴之中匆匆而过直到一行两人拜访了这看似清幽的小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