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三章 试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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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师，动了！”
刘备指着对面的曹营，平静的脸上划过一丝波动。
“曹贼反应好快啊......”
诸葛均站在一旁，轻轻感慨了一声。
自从魏延昨晚率军出城后，二人便始终才城头上观察敌情。
一次性出动千余人，而且是在曹操眼皮底下行动，诸葛均本来就没指望能瞒过曹军，只不过对方极为迅速的应对措施，还是让他佩服不已。
从短暂的慌乱到冷静的应变，整个过程只用了不到一个时辰，更显曹操治军有方，也给即将爆发的大战蒙上了一层未知的阴影。
凌晨的天空已经初见亮光，看到城下曹军已经开始制作木筏，刘备皱了皱眉，向诸葛均递去询问的眼神。
“这......”诸葛均顿了顿，缓缓开口，“曹军将木筏全部集中在汉水岸边，而并非前线，应该还是为了文长......”
“呼！”刘备松了口气，看向诸葛均：“还是按原计划行事？”
“嗯......”诸葛均重重点头，“就算他们做木筏是冲我们来的，也不怕！”
......
等待的过程总是如此煎熬，诸葛均就那么扶着城墙，直挺挺硬站了两个时辰。
直到耳边传来马良轻声呼喊，他才倏地愣了一下，回过神来。
“军师，对面动了！”
马良指着汉水上的大批木筏，搓了搓手，神情颇为兴奋。
“哦。”诸葛均应了一声，随口问道，“主公呢？”
“早就下去了！”马良小声说道，“主公见你一动不动，还以为你睡着了......便带着义山下去准备了。”
“睡着？”诸葛均拍了拍头，猛地大叫一声，“现在何时了？”
“卯时三刻......”
“卯时三刻？”诸葛均瞬间便清醒过来，抬头看了眼天空：“怎么没下暴雨？”
马良双手一摊，表示自己无能为力。
“这该死的系统！”
诸葛均咒骂一声，重重锤了下城墙，“老子差点忘了，天气预报也有不准的时候！”
马良听得一头雾水：“军师，你到底在说什么啊......”
不等诸葛均回应，城下传来一阵猛烈的击鼓声，脚下城门也缓缓打开。
接着，一队军士抬着战船便冲了出去。
此时城外几乎已经被水淹没，荆州兵非常轻松的便将木船扔到了水上，开始有纪律的列起阵来。
一只木船乘坐十名水兵，两人负责摇橹，四人举着木盾防护，其余四人则拿着弓弩和长矛，攻防一体，组成了一个小型战斗集团。
至于将领们要强上一些，乘坐的都是原先城中已有的民船和战船，船上插着旌旗，既显眼，又便于指挥和发号施令。
至于刘备，目前还稳坐于城门外，指挥军中各项行动。
看着城下黑压压的人头，诸葛均扶着城墙的手指微微发颤，轻哼一声：“终于要开始了......”
“对，敌军开始了！”
刘晔快步冲到曹操中军大营，神情焦急的汇报道。
“看清楚了？”曹操一下子就从地上跳了起来，冲到刘晔身前吼道，“有多少人，军力布置如何？”
“黑压压的数不清......”刘晔也早已失去了往常的冷静，语气中带着颤抖，“西门那大概四五千，东门这边少说也有五六千的规模，而且......都是乘船来的......”
“乘船？”曹操提着嗓子尖叫一声，“一万人坐船，哪来的船！”
“就是昨晚见到的那种......”刘晔脸上满是悔意，垂头丧气的说道，“是我该死，没能想到这点，刘备有能力做出一千人的船，当然......唉！”
“好了！”
经过短暂的惊慌后，曹操还是率先冷静了下来：“速速让各军列阵迎敌，不要变阵，就近占据高地，用弓弩射击，敌军区区万人人，纵然占据水军之利，也休想冲进来！”
“喏！”
有了曹操这番布置，刘晔也稍微冷静了些许，赶忙去安排任务。
“公达，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曹操看着旁边的荀攸，厉声问道，“冯楷、张南二人刚走，刘备便率军出城来攻，你说说看，他这是试探还是总攻！”
“丞相......”荀攸面露难色，“刘备龟缩数月，准备了这么久，于情于理都像是搏命一击，只是这一万人，确实还是太少了......”
他本想说一万人的规模根本就不可能冲垮曹军大营，可回头想想昨日以来，一连串的怪异举动，还是硬生生咽了回去。
“随我去看看！”
曹操也顾不得自身形象，随手披了一件大氅，便走出了军帐。
来到望楼上，只见荆州兵已经在城下完成了列阵，有五六十只先锋战船率先冲了出来，直奔曹军大营而来。
“这群人脸上挂的什么东西！”
曹操远远望去，只见船上水军的脸上蒙着一层东西，看不真切。
旁边荀攸并没有将注意力放在这里，而是指着城门方向大喊一声：“丞相，那，那是......关羽的旌旗......”
曹操眯着眼，看着对岸迎风飘扬的红色将旗，心中不由一颤。
沉默许久，他才缓缓开口：“云长既然前来......应该没问题了，这确实是场蓄谋已久的总攻。”
说话间，曹军外围也以极快的速度完成了列阵，只有少量盾兵和长矛兵挡在身前，后面是密密麻麻的弓弩手，只等着荆州水兵冲上来，便将它们射成筛子。
然而，关羽军的那几十只战船并未贸然冲入，而是行至距离曹营百步远的距离后，便主动停了下来，开始来回巡逻，观察敌军动向。
“傅将军，打不打？”
一名屯长打扮的军士凑到了傅肜身边，看了眼对面黑压压的曹军，嗓子眼有些发干。
傅肜摇摇头，大声说道：“速速向关将军禀报，就说敌军已经列好阵型！”
“喏！”
那屯长正要离开，却被傅肜一把薅住，指了指不远处的曹军：“你去找几个力大的，给我逗逗他们。”
屯长咧嘴一笑，心领神会。
不多时，傅肜这几十只战船便齐齐排成一列，船上站出一排水军，捻弓搭箭，瞄准对面的曹军射了出去。
“嗖嗖嗖！”
一阵箭雨射来，大多数箭矢距离不够，直接射到了水里，仅有的几只箭矢虽然射上岸，也是被曹军前排盾兵轻易拦下。
可这仅仅是一波进攻么，这他娘的是赤果果的羞辱！
曹军各个咬牙切齿，若不是脚下有水阻挡，只怕他们早已冲了出去。
“取弓来！”
一名黑甲将军缓缓走到阵前，举起手上的角弓，缓缓瞄准了傅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