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九章 调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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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跳，跳舞？”
曹操愣了一下，下意识问道：“文远，你没看错吧？”
“应该就是......”张辽抻着脖子，努力挤着双眼，“只是这舞姿有些怪异......”
“舞姿不行？”
曹操顿了顿，忽然恍然大悟：“我知道了！定是城中大疫，刘备为了转移注意力，在那儿装神弄鬼呢！”
“丞相英明！”
众人赶忙点头附和，此时再向岘山看去，那怪异的动作可不就是跳大神那一套么！
“散了，散了！”
曹操挥挥手，顿时没了兴致。
不多时，山坡山便空荡了下来，只剩下曹操和荀攸二人。
曹操瞥了眼周围军营，向荀攸随口问道：“公达，现在军中情况如何了？”
“瘟疫有增无减，军中染疫大半，而且已经开始向高级军官蔓延......”荀攸脸上划过一丝担忧，“丞相，再这么耗下去，怕是我们要先顶不住了。”
“慌什么！”曹操瞪着远处的岘山，悠悠说道，“他刘备不也开始装神弄鬼了么？等这雨晴了，便是襄阳城破之时！”
“丞相......”荀攸犹豫片刻后，还是选择开口，“我问过当地百姓了，这雨少则三五天月，多则半月，照这个进度，我们这些营寨，怕是要被水淹了......”
曹操看了眼沉闷的天空，皱了皱眉：“这南方的雨水竟如此绵长？”
荀攸点点头，继续道：“我刚问过文远他们了，前军不少营寨已经开始漫水，道路泥泞，军士正常进出都颇为费力。”
“公达，那依你之意呢？”
荀攸深吸一口气，说出了自己心中酝酿已久的方案：“尚且先观察几日，若是雨水不降反增，便立即向高处移营。”
“移营？”曹操提着嗓子，面露不满，“难道他刘备还敢出城作战不成？”
“非也非也。”荀攸赶紧补充道，“敌我中间隔着水泊，刘备城中都是步卒，肯定是冲不过来的......我只是担心暴雨骤降，到时候我军连个落脚地都没有，彻底没了战力。”
“嗯，有道理，这事便交给你了。”曹操抬头瞥了眼岘山方向，朝荀攸摆了摆手，“公达，舞也看完了，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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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累死小爷了！”
诸葛均抹了把额头上的水珠，也不知是汗水还是雨水，嘴里叫骂着走下了八卦楼。
马良赶忙凑上来，给诸葛均披上了大氅：“军师，求成了？”
“那是自然。”诸葛均点点头，对旁边那九九八十一名卫士说道：“都撤了吧。”
在这雨中站了整整一晚，众人早已疲惫不堪，得到诸葛均命令，瞬间便作鸟兽散。
“喂，你说军师这求雨真的管用么？我昨晚怎么好像听到呼噜声了......”
“小点声！这是你操心的事么，不要命了？”
......
看到守卫散去，马良神色颇为兴奋，追着诸葛均说道：“军师，你刚才那套动作也太飘逸了！”
“嗯哼。”诸葛均揉了揉肩，闷哼一声，“你当我那两年街舞是白学的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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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诸葛均真的通晓奇门遁甲之术，待他这番求雨后，襄阳城外还真就连着几日，下起了绵绵细雨。
而且哪天小雨，哪天暴雨，几乎与诸葛均描述的分毫不差，简直是神了！
刘备愈发有了信心，利用黄月英提供的简易图纸，开始在城中大造船只。
起初城中百姓还颇有怨言，但诸葛均这个狠角色却适时冲了出来，拎着大斧，毫不犹豫朝自己大门砍了下去。
这一斧下去，直接堵住了众人的嘴巴，于是乎，襄阳城里热火朝天，几乎全民都投入到了造船的浪潮，别有一番山雨欲来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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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夏郡，夏口。
张飞、甘宁、文聘三人端坐议事厅，神色肃穆。
在他们面前，是一封刘备的亲笔手谕，一坛美酒，和一个锦囊。
手谕已经被打开，锦囊上却写着“贼来乃发”四个大字，安静的放在那里。
“翼德，兴霸。”文聘看了二人一眼，缓缓开口，“这信中内容二位都看过了，有何想法？”
张飞一马当先，扯着破锣嗓子大吼道：“就按大哥说的办，还有甚好说的！”
“翼德，你冷静点！”甘宁上前拍拍张飞肩膀，耐心劝道：“信中说了，只给你留一千人守江夏，这你能守么？”
文聘也沉声应道：“就算襄阳那边急着用兵，也不能把江夏丢了。左将军如此安排，又置江夏百姓于何地？”
“哇呀呀！”
张飞猛地跳了起来，脸上是抑制不住的怒火：“怎么的！都看不起俺老张是吧，谁说一千人守不住江夏！你们收拾东西赶紧走，别在这儿碍眼！”
“张翼德！”
文聘重重砸了下桌子，死死盯着对面的张飞：“孙权有三万人！真要打起来，莫说一千了，一万守军也未必能守住！”
说罢，他又看向甘宁，试着与他商量：“兴霸，这支援之事太过离谱，哪有求雨开战的？要不我等还是死守江夏吧。”
“文聘，你想违抗军令不成！我告诉你，今天这事没得商量！”
张飞瞪着牛眼，紧了紧腰间的佩剑。
“好了，都消消气！”
甘宁忙将两人推开，当起了和事佬：“两位先坐下，有话好好说。”
“哼！”
“哼！”
两人互相瞪了一眼，坐了下来。
“咳！”甘宁清清嗓子，率先开口，“主公如此安排，确实有些不妥，不过我们远在江夏，也不知襄阳那边到底什么情况......”
说到这里，他忽然瞥到了桌上的那个锦囊。
“对了，这锦囊......”
文聘闷哼一声：“是叔达让人捎来的。”
“既是叔达带来的，那此事便好办了！”
甘宁心中瞬间便有了主心骨，诸葛均出山后屡战屡胜，无一败绩，既然他也同意这个方案，而且还特地准备了锦囊，更说明此事他也知晓，而且还颇有信心。
甘宁心中所想，最终只总结成了一句话：“我相信叔达！”
“兴霸，你......想好了？”文聘犹豫片刻，缓缓开口问道。
与张飞、甘宁二人比起来，他文聘根本就不算刘备的部下，自然也犯不着为他卖命。
若不是有诸葛均这层关系在，恐怕他早就效仿黄祖，在江夏当起了山大王。
反正山高皇帝远，手中有兵才是硬道理，若是此行出了意外，把江夏一丢，他文聘又成了光杆司令，到时候可真是任人拿捏了。
所以说，世家大族，尤其是本土的世家大族，考虑的永远都是自己的利益，至于其他事，都给我靠边站！
兴许是相处久了，看透了文聘的心思，甘宁瞥了文聘一眼，轻轻开口，说了一句话。
“仲业，黄祖之事就在眼前，你可不能趟了他的老路啊......”
文聘愣了一下，后背冷汗瞬间便渗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