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1. 防空洞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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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茵的心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紧攥，她知道，这种情况下母亲恐怕已然凶多吉少。
“姐，你和姐夫要振作一点。目前情况并没有直接证据能证明阿姨遭遇厄难，所以，咱们不应该放弃希望。”
“而且，在我看来，这里的疑点颇多。犯罪分子在远离城市的山地丛林中煞费苦心修建一处惩罚人的竹楼水牢，它的作用是什么？”
“从犯罪分子的角度考虑，如果只是单纯的为了杀人，掩埋、焚烧才是合理的选择。”
“所以我认为，这片山间水牢是犯罪分子用来惩罚逼迫受害人屈服妥协的一种手段。”
苏茵对此表示认同，“你说得很对，我确实有些失了方寸，这里地处偏僻，支援警力赶过来需要时间，我们再找找。”
在没有直接证据表明老人已经遇害的前提下，还是要尽最后的努力。
三人把司机移到警车后排，系好安全带，秦曜驾车，驶下山坡，沿着林间岔路继续搜寻。
这里属于丘陵地带，都是一些海拔不高的低矮山丘，因为地处偏僻，人迹罕至，又有茂密的丛林掩护，足以隐藏许多罪恶。
正如秦曜所料，在山丘背后，他们有了新的发现。
山地林中隐藏着一条废弃已久的防空洞，洞口外还建有一处爬满青藤的停车棚。
警车的后备箱里有警用甩棍，苏茵取了两根派发给老公和秦曜，用作防身。
时间紧迫，在警力支援赶来之前，开始了行动。
防空洞的金属大门虚掩，洞口处脚印凌乱，里面黑漆漆的，情况不明。
苏茵用脚轻轻勾开虚掩的铁门，正要进入，秦曜轻轻按住了她的肩头。
“这里的气息不对，我在前面，你保护好姐夫。”
进入防空洞的一刻，混合着血腥的消毒水气味扑面而来。
墙壁上的警报器嗡嗡响了两声，走廊里亮起诡异微弱的红光，一直延伸到防空洞的尽头。
防空洞两边散布着规格统一的房间，第一个房间是值班室，里面的监控设备已经被毁掉了。
接下来是发电机房，里面的设备还在工作。
后面几间都是装着栅栏门的狭小牢房，里面有破烂带血的床铺和简陋的马桶。
先是吊脚楼水牢，再到防空洞监狱，种种迹象都表明这里是一处犯罪团伙设置在山林中的牢房。
通道里凌乱丢弃的物品暴露了犯罪分子撤离时的匆忙。
防空洞深处，消毒水的气味最为浓烈，铁门外地上残留着大片干涸的血痕，带着挣扎拖拽的痕迹。
房间里传出轻微的声响。
“别乱动，这一针麻药下去，你就不会痛了。我会用手术刀在你的体侧划上漂亮的一刀……”
房间里，一个男人操着生硬的泰语，毫不掩饰声音里的狞笑。
苏茵心中警铃大作，抬腿飞踹。
房门“嘭！”地一声开了。
房间里吊着无影灯盘，旁边的金属推车上放置着大量的手术器材。
灯下的手术台上固定了一个挣扎的男人。一名身穿白大褂的医生背对着房门，站在手术台边，帽子下露出卷曲的金发。
金发医生的手里举着针管，正准备给手术台上挣扎不休的男人注射一针。
“不许动！警察！”
金发医生的身体一僵硬，缓缓举起了双手，身子没动，脑袋却不可思议地转到了背后，朝着闯进来的三人露出了诡异的笑容。
这个180°回头吓坏了央松，手中的甩棍一下子掉在了地上。
“双手抱头，蹲下！”苏茵怒斥，从腰间摘下了手铐。
外国医生阴森森地笑了，下１秒，身影凭空消失不见。
装有麻醉剂的针头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姐，你看到的不是人，他已经离开了。”秦曜声音冷静，“我来。”
秦曜来到手术台前，撕掉男人嘴上的胶布。
“救我！救我！那个疯子要摘掉我的双肾！”
“冷静！我们是来救你的，但你要先回答我的问题，你是什么人？怎么来到这里的？”
“我……我是出租车司机，昨晚一个老太太打车，要我带她来这里，她许诺会给我一大笔钱，可是刚来到这里我们就被坏人抓住了。”
苏茵冲到手术台前，“你说的老太太人呢？”
“刚才那个疯子医生去哪儿了？”司机反问。
秦曜打开固定他手脚的皮带，“你先回答我们的问题。”
一身病号服的司机吃力地爬下手术台，忐忑地打量着秦曜三人。
“你们是警察？”
“我是。”苏茵指了指肩上的徽章，“搭车的老太太人在哪儿？”
“她应该也在这里，她说她女儿是警察，那些人……对她很是客气。”
“带我去找她。”
“好，好的……”
司机死里逃生，盼来了警察，“你们……你们一定要保护我！”
“会的，快带路。”
司机提心吊胆地走在前面，嘴里絮叨着：
“他们本来说要招待我吃晚饭的，结果出了房间就把我打晕了捆在手术台上。”
防空洞尽头的房间里传来的噼里啪啦的声音。
像是有人在里面打麻将。
苏茵推开房门，看到了坐在麻将桌旁背对着房门的熟悉身影。
“妈！”
“阿茵，你可来了！”老太太忙着抓牌，头也不回，声音中带着难掩的亢奋。
“妈跟你说，妈今晚手气特别好，赢了好多钱！你等妈打完这把……六筒！”
苏母面前放着一大撂钞票，还有……两根金条。
麻将桌旁坐着两男一女，都是和苏女年纪差不多的老头儿老太。
“妈！”苏茵气愤不已，“你睁大眼睛看清楚！你的牌友到底是不是人！”
老太太茫然抬头，眼前的空气波动了一下，同桌的三位牌友的表情变得虚幻……
等老太太定睛看清楚的一刻，抓牌的手定格在了半空。
在她周围坐着三个表情呆滞的纸人。
“快带阿姨离开这里。”秦曜提醒。
苏茵和央松上前搀扶母亲，老太太屁股刚离开椅子，桌边的三个纸人无端自燃，一瞬间火光冲上了顶棚。
“我的腿麻了！”
老太太嘴里叫着被女儿女婿搀着一路脚下绊蒜出了房间。
不麻才怪，苏茵心里恼火却又无奈，这种情况却也不好责备母亲。
撤离的时候，秦曜忽然想起一个问题。
——刚刚进门的时候，老太太忙着打牌明明没有回头，她是怎么知道来人是自己女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