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7. 鸠占鹊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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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也住这里？”警察问林宽。
“我不住，我去他家。”林宽从手包里找出自己的身份证递了上去。
“突发警情，非楼宇住户不得入内，请配合警方工作。”
秦曜拍了拍发小的肩膀，“宽仔，你先回家，今晚家里恐怕要收拾一下，会很晚。”
林宽迟疑了一下，无奈道：“只有这样啦，你家里不方便住，记得去水会，那里的房间一直给你留着。”
送走了林宽，上楼前秦曜往2单元方向看了一眼，警戒线外很多小区居民在现场围观，议论纷纷
“请问……2单元发生了什么？”秦曜问警察。
“命案，具体案情不方便透露。”警察回答得言简意赅。
秦曜点点头，看了眼3楼，家里果然亮着灯。
隔壁单元发生了命案，意外事件来得有点突然，一直到了3楼家门口，秦曜都还有点分神。
站在家门前，秦曜正要按下门铃，门自己开了，堂哥秦聪神色慌张地走了出来，身后还跟着一名浓妆艳抹，穿着露脐装的年轻女孩儿。
两人手里拖着行李箱，一前一后看样子正要出门。
赫然看见门外伫立着的人影，秦聪吓了一跳。
走廊里的声控灯跟着亮了。秦聪眼皮一阵狂跳，喉节滚动，盯着秦曜怔了好一会儿，才表情错愕，心惊胆战地说了声：
“阿…阿曜，你……怎么回来了？”
秦曜神色淡淡，目光跃过两人，往家里打量了一圈。
家里果然被弄得乱七八糟，餐厅的桌子上更是一片狼藉，各种吃剩下的外卖盒子在桌上堆积如山。
客厅的地上还有胡乱丢弃的QQ内衣，各种颜色的丝袜……
各种气味徐徐而来。
秦曜的脸色渐渐沉了下去。
场面有点尴尬，堂哥讪讪挠头。
“阿曜，是这样的啦……那天你不辞而别，我看你家里没人照看，就搬来住几天，帮你看房。”
“这么说我还要谢谢你喽？”秦曜语气不咸不淡。
“一家人不用客……”
“谢谢你帮我把家照看成了垃圾场。”
秦聪脸皮狠狠一抽，身后露着一截儿小腰的女孩儿撇撇嘴，不满地嘀咕：“这人是谁啊？”
“我堂弟。”
秦聪向身后使了个眼色。
“让一让。”秦曜拨开二人走进客厅，“二位这是急着去哪儿啊？”
“呃……阿曜。”秦聪咽了咽唾沫，“你刚刚回来，看到下面有警察了吧？跟你家一墙之隔的隔壁单元301出事了，家里死过人，来了好多警察……”
“所以呢？”
“我，我和……暂时就不住在这里了……对对对，给，这是家门新的钥匙！”秦聪忙手忙脚地从口袋里摸出钥匙。
秦曜冷着脸，没有去接。
秦聪尴尬地把钥匙放在了玄关的鞋柜上。
“对了，阿曜，你在泰国发展得怎么样？”
堂哥想努力打破尴尬的气氛。
“一般般，那边……和国内行情不太一样，唐人街的商业市场已经很成熟了，刚过去还不是特别适应。”
“哦……”
秦聪心里点头，这话他爱听。
很成熟的潜台词就是没有新人出头的机会，赚不到钱。
不适应就是过得憋屈。
堂哥就怕秦曜说他在国外过得过很好，顺风顺水，财源滚滚。
“不好混就回国发展嘛……没必要背井离乡。你孤家寡人的，国外哪有亲戚照顾你，这次回来就不要走了。”
心情一好，秦聪的话也跟着多了起来，感觉明显不一样了。
这种亲戚都是嘴上盼着你好。
你真要过得比他们好了，那他们心里可就不是滋味儿了。
“隔壁住的是谁啊？”
秦曜没再纠缠海外的话题。
“那是你的邻居，你都不知道，我哪里会知道。不过……警察刚刚有来过，后面恐怕还要上门问话，你自己想好了该怎么说。”秦聪急于脱身。
“哎呀……走啦！”身后的小妞儿扯着秦聪的胳膊催促他快走。
“阿曜，我先走了，回头电话联系！”
两人刚一出门，三名警察上了楼梯，“先不要走！警察走访调查，请住户人员配合。”
“阿SIR，你们不久之前来过的。”秦聪语气悲催。
“既然来过，你们还走。之前不是有通知过你们不要离开，回房间，等调查完了再走。”警察才不和他商量。
秦聪和小三垮着脸悻悻而返。
一男两女三名警察进了客厅，走在最后面的是两名身穿白大褂，戴着口罩的女法医和她的助手。
女法医三十几岁的年纪，戴着眼镜，留着一头干练的波浪短发，身姿笔挺，即便是戴着口罩也难掩她冷艳飒爽的气质。
秦曜抬眼，在女法医摘下口罩的一刻，他深深地愣住了。
冷霖——自己上辈子的大学法医导师。
导师……她，她怎么来粤东了……
秦曜的神情恍惚了一下，强烈的情绪如海潮一般唤醒了前世是所有记忆，不觉间潮湿了眼眶……
走在前面的警察让开位置，“冷法医，您请。”
女法医走到客厅当中，看了一眼怔怔失神的秦曜，还有神色局促的一对男女。
“你们……谁是这家的户主？”
“是他！”
堂哥用手飞快地指了一下秦曜。
冷法医开口：“您好。市局重案组调查幸福小区刑事案件，请各位配合调查。”
望向秦曜的时候，秦曜还在恍神，愣愣地看着走到面前的导师，脑海中浮现出前世林林总总的画面。
导师的爱人在SW工作，级别很高，自己去世前的一年调到了粤东。
导师曾说过不久的将来她工作的城市会有变动，还开玩笑地问秦曜，大学毕业之后，想不想跟她一起去南方工作。
秦曜做梦都也想不到，转世的今生还能再遇导师。
咫尺相逢，却已物是人非。
隔壁单元301室发生了命案，我们过来了解一下情况。请问怎么称呼？”
“……我姓，秦。”秦曜声音哽咽了一下。
“姓秦？”
冷法医仔细打量着秦曜，又看了看屋里的满地狼藉，眉头轻皱。
“秦先生不必紧张，因为命案现场在就您家隔壁，我们也是例行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