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章 水落石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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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漆木门，石狮坐镇两侧，这里是陈凡小队的院落。
此刻，大门贴白纸，石狮系白布，往里面看，院落间已经站满了人。
人群中央，一副薄棺正摆，高堂白蜡垂泪，昏黄烛光中，众人齐齐悼念。
『这家伙活的时候，也不见得有这么多人尊重他吧。』
苏业走到院子门口，他的第一反应就是如此。
他刚走进门，陈凡就迎了出来，只不过脸色有些不自然。毕竟是王贺刺杀的苏业，现在苏业出现在王贺丧礼上，谁知道是不是过来挑事的。
“苏队长。”
陈凡过来问了声好，“原本应该去拜见你的，只不过……”
“不碍事，不碍事。”
苏业摆了摆手，“你接着忙，我就过来看看。”
陈凡点了点头，叫了名队友招待好苏业，继续主持悼念活动了。
苏业并非一人过来，除了他还有丁义、阿强等人，他们打量着四周，脸上全无悲色。
“啊！”
人群最里面突然传来刘元的声音，他声音悲切，“王贺兄弟，你走得这么匆忙，让做兄弟的，怎么接受得了啊！”
刘元扑倒在棺材上，眼泪都快流出来了，许海波连忙把他扶起来，好声相劝，这才止住悲伤。
陈凡冷眼看着他们。
尽管他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但也大概猜出一些，再看刘元与许海波两人，自然不会有什么好脸色了。
刘元几度要落泪，许海波不断说着“节哀、节哀”，这才将他领走。
悼念会持续了两个小时，陈凡等人便将王贺尸首带到村子外，焚烧成灰，装进陶罐。
自此，世间再无王贺此人。
…
刘元回到家，他情不自禁地笑了两声。
尽管苏业还没有解决，但架不住心里欢喜，脸上笑容压都压不住。
因为停电，这里一片漆黑。刘元摸出来两支蜡烛，用火柴点起来，这才看清房间。
突然，一道冰冷声音从刘元背后传来。
“什么事情，这么开心？”
苏业正蹲坐在床边望着刘元，手中转动着一支签字笔。
刘元身体先是绷紧，随后转动视角看向苏业这边，随后轻轻笑了起来，“是苏队长啊，这么晚了，不知道找我有什么事情？”
苏业上下打量着刘元，语气中带着玩味，“要不，你先猜猜看？”
刘元无声笑了一下，他转身坐到一旁的椅子上，“苏队长这么晚还不睡觉，我想应该在调查刺杀一事吧？只是不知道到我这里来，是有什么事情？”
苏业点了点头，“不假，莫名其妙被人刺杀，现在的我哪里还能睡得着？我这次来找刘老大，也是有件事情想跟你求证一下。”
刘元问道，“什么事情？”
“五点钟的时候，刘队长在哪里？”
“呵呵，看样子苏队长是怀疑我了。五点钟那会，我刚好和许老大在一起。”
“刘老大别多心，我只是随便问问罢了。”
苏业微微摇头，他恶狠狠道，“如果让我查出来是谁想刺杀我，我定然要将他挫骨扬灰。”
刘元疑惑，“那王贺是陈凡陈队长的人，苏队长怎么不去问问他？”
苏业摇头，“我已经问过了。而是那人又万分小心，不留痕迹的同时，还把唯一的线索斩断了，就算我怀疑陈凡，但也拿不出证据。”
刘元嗯了一声，“不过我觉得陈队长应该不是这样的人，可是人心隔肚皮，有些事情也是让人费解，苏队长自行评判吧。”
“不过……”
苏业话锋突转，“说起来，逃走的那人也是百密一疏，他到底还是忘了一件事情。”
“哦？”
刘元挑起眉头，他询问道，“不知道是什么事？”
苏业从床边跳了下来，他踱着步，“如果我准备去刺杀一个人，我会考虑的事情有很多，时机只是其中一点。”
他抬手指了指自己，“对自己的穿衣打扮也要细细斟酌。像是面罩、美瞳什么的，自然是不可或缺，衣着方面也要换成自己不常穿的风格。”
刘元点头，继续问道，“所以苏队长觉得那人到底遗漏了哪里？”
苏业晃了晃手掌，笑道，“这个。”
刘元一脸疑惑，“什么？”
苏业继续晃着手掌，“手。”
顿了一下，他继续说道，“那名蒙面人防止遗留指纹，所以很细心地戴了手套。”
刘元不解，“所以？”
苏业笑了起来，“真不知道该说这人是笨还是蠢了，他考虑到了指纹，却没有考虑到手指长度。”
刘元暗自将手指蜷缩起来，“手指？”
苏业点头，“是啊，手指。每个人的手指长度都是有些许区别的，而我又刚好注意到了这一点。”
他比划着手指，“那名蒙面者朝我开枪时，左手正扒着窗户，我发现他左手的食指与无名指居然是等长，这类人不算特别多，而村子里就这么多人，我想哪怕是筛查，也能得到一些线索吧？”
刘元沉默起来，不再说话。
这时，苏业说道，“半小时前，我在陈队长那边，我也暗自观察过陈队长，他的手指似乎并非如此。不知道刘老大方不方便让我看看你的左手？”
刘元突然笑起来，“苏队长真是有些异想天开了，那名蒙面人还戴着手套，手套的食指、无名指本就是等长，换谁戴上去都是这种样子吧？”
苏业一脸淡然，他问道，“刘老大是心虚了吗？”
“心虚？”
刘元呵呵笑了两声，“我有什么好心虚的？既然苏队长这般怀疑我，那我只好……”
他将尾音拉长，左手缓缓抬起来。
就在苏业的视线转到他左手时，刘元右手掏出枪来，猛地瞄准苏业。
然而，刘元并不知道的是，在他刚有所动作时，苏业已经做出反应。
哧——
苏业手里中性笔飞出，虽未能刺伤刘元右手，但疼痛影响到了他的判断，让他没有在第一时间射中苏业。
砰——
子弹贴着苏业耳畔飞出。
刘元神色一变，他再将枪口下压，准备继续射击，但是一切都已经晚了。
苏业一个箭步冲到刘元面前，左手捏住刘元手腕，右手成拳狠狠砸在他心脏位置。
嘭！
一声闷响，刘元当即蜷缩起来，再没能直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