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五章 杀人去了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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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枚、两枚、三枚……十枚,总共十枚银色龙蛇符文、十五枚灰色龙蛇符文!”
无涯书肆内,叶青盘膝坐在床上,数着诡经上的龙蛇符文,就像数钱一样,心情莫名激动异常。
“十枚银色龙蛇符文,可是怎么会有十枚呢?”
叶青皱着眉,有些不解,不是少了,而是多了。
根据他的估计,他杀了树公、泥婆婆、恐官、幽眼、腐首五个厉级诡怪,可能会获得五枚银色龙蛇符文,再加上零零散散杀的那些血级、凡级诡怪,算上一枚银色龙蛇符文,总共才六枚银色龙蛇符文,怎么会有十枚,多余的四枚是怎么来的?
“莫非……”
忽然,叶青想到一种可能,就是那个幽主分身。
幽主分身虽然不是他亲手所杀,但却是因他而死,所以酌情获得了四枚银色龙蛇符文。
美美哒!
“哈哈……不亏!”他老叶什么时候打过这么富裕的仗。
十枚银色龙蛇符文,足够他修炼很长一段时间了,这个险冒得值。
“哈哈……十枚啊……”叶青神经质地傻笑了一会儿,开始修炼起来。
他现在是拓脉后期,十二正经、奇经八脉、三百六十窍穴全开,但经脉、窍穴全开,并不意味着就万事大吉,而是需要于经脉、窍穴之中积蓄存储真气,达到气盈而盛,连绵不绝,方才算真正的拓脉大成。
所谓滚滚洪流经脉行,座座江海窍穴藏,一花一景人身间,天地处处好风光。
人身的经脉窍穴就好比是一座池塘,辛辛苦苦地将池塘挖好了,但若不向里面注满水,无源无本,金玉其外败絮其中,什么用都没有。
唯有向里面注满水,方能活源活本,充盈自如,妙趣随心,人身小天地,天地大自然。
他先前只是挖好了池塘,并未向里面注水,空壳一个,算不得真正的拓脉后期,所以现在他得好好巩固一下,利用银色龙蛇符文强横的真气,一一填充经脉窍穴,纳洪流于经脉,藏江海于窍穴,人身小天地,江河胸中藏!
现在安阳县的危机已解,只剩下小猫小狗两三只,翻不起什么浪花,而其他善后的工作也不用他做,正好有时间用来巩固修行。
他一手策划了这场大事,为的不就是修行吗?
前方风景,吾将踏马而揽之!
……
“霄阳,你确定,那个叛徒就藏在安阳县吗?”
山野之间,一头雪白如山的白鹿正在奔驰,白鹿背上驼着一座房子,房子装饰精美,中间摆放着一张白玉石桌。
石桌上摆满了美酒佳肴,纵然白鹿奔驰如电,越岭翻山,跨河跃涧,但杯中的美酒却没有洒出一滴。
石桌旁,两人相对而坐。
一人身穿黑衣,年约三十多岁,满头红发,额骨宽大,中间眉骨凸起,相貌雄异,看似不拘小节,但眉宇间却蕴藏着一抹阴鸷与傲然,仿佛天地万物,在他眼中都如蝼蚁一般。
一人身着白衣,年约二十五六岁,相貌俊朗,披头散发,衣领大敞,懒懒散散地倚靠在墙壁上,手中捧着一杯酒,轻轻地旋转着,颇有一股洒脱不羁之感。
“霄阳,问你话呢?”黑衣男子灌了一口酒,问道。
白衣男子,也就是霄阳轻抿了口酒,唇角微挑,邪魅而肆意:“我办事,师兄你还不放心吗!”
“我查到,吴春偷了那件东西后,辗转逃到了安阳,隐姓埋名,改头换面,化名为郑峰,不但公开抛头露面,还开枝散叶,打下了偌大的家业!”
“啧啧,吴春,吴蠢,名字取得不怎么样,但这人可是一点儿都不蠢,大隐隐于市,而且胆子也够大,竟然敢藏在我们眼皮子底下,还整天在我们眼皮子底下晃来晃去,好不自在。”
“啧啧,暗日堂那帮蠢货,一天天吹嘘自己的消息有多灵通,眼睛有多尖,结果人家在咱们眼皮子底下晃荡了这么多年,光明正大地朝他们抛媚眼,吐口水,可他们狗屁都没看到,跟瞎子没什么两样。”
“要我看啊,干脆将那些蠢货的眼珠子挖下来给狗吃算了,反正留在他们脸上也是占地方!”
“哼!”黑衣男子庆葵不满地冷哼一声。
“哦哦,不好意思,忘了师兄你也是暗日堂的,不好意思!”闻声,霄阳道了声歉,但脸上却是一点儿道歉的意思都没有。
“不过,也多亏了那帮蠢货,否则这件机缘也轮不到我们!”
庆葵眉峰一挑,眼神阴鸷:“霄阳,你最好说话小心一些,否则做师兄的不介意教教你怎么做人!”
霄阳轻轻抿了口酒,浑不在意道:“小弟顽劣,天生就这样,就不劳师兄费心了。”
“师兄有空,不妨想想怎么做吧?”
“怎么做?”庆葵不屑道:“那叛徒叛逃时只有拓脉初期,以他的资质,现在顶了天也就拓脉后期,所以直接杀上门就行了!”
“哈哈,师兄英明,据我查到的消息,郑峰,也就是吴春确实只有拓脉后期。”
霄阳懒散道:“不过,也不排除他隐瞒实力的可能,所以最好小心一些。”
庆葵冷笑道:“无所谓了,就算他隐瞒了实力,又能如何?老子捏死他,就如同捏死一只蚂蚁那般容易。”
霄阳笑笑:“那就看师兄你的喽!”
庆葵拿起桌上的酒壶,猛灌了几口,道:“还有多久才能到安阳?”
“就快了!”霄阳算了算时间,道:“最迟,明天晚上就能到达!”
“哈,那最好了!”
……
郑家门口,庆葵看着眼前荒凉破败、杂草丛生的府邸,张了张嘴巴:“霄阳,你确定那个叛徒就藏在这里吗?”
霄阳眨了眨眼:“应该没错,你瞧,上面不是写着郑府两个字吗?”
庆葵疑惑道:“那郑家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人又跑到哪里去了?”
“不会是那个叛徒发现了什么,提前逃跑了吧?”
庆葵想到了一种可能。
霄阳摸着鼻子:“应该不可能吧!”
“算了,与其在这儿猜,还不如找个人问问?”
霄阳环顾了一圈,拦住一个路过的妙龄女子,几句话就逗地女子开怀大笑,再加上霄阳英俊的面容,没多大功夫就问出了因由。
“问出来了?”
看到霄阳回来,庆葵问道。
霄阳得意道:“我出马,还有办不成的事儿吗?”
“那个姑娘告诉我,郑峰前些天不知得罪了什么人,被杀了。郑锋被杀后,郑家群龙无首,树倒猢狲散,也就成了这幅光景!”
“被人杀了?怎么会这么巧?是被何人所杀?”庆葵皱眉。
霄阳摇摇头:“江湖仇杀,升斗百姓怎么会知道。”
庆葵一掌拍在眼前的石狮上,留下一个清晰的掌痕,怒道:“郑峰死了,那件东西一定落在了凶手手中,如果找不到凶手,我们所做的一切努力就都白费了,混蛋!”
一声暗响,石狮上裂开蛛网般的纹路。
霄阳却不慌不忙,胸有成竹道:“师兄别上火,我有办法!”
庆葵不解:“你有什么办法?”
霄阳挑眉一笑:“别忘了,我还有另一个身份,洛水郡靖安司巡查使,有监察、巡视洛水郡下辖诸县靖安司诸事之权。”
“郑峰之死,别人或许不知道,但靖安司一定收录有相关信息,我去查一下不就行了!”
“好注意!”庆葵一拍手掌,兴奋道:“事不宜迟,我们快走!”
霄阳懒散道:“急什么,赶了这么些天的路,骨头都僵了,听说这安阳县的红袖楼不错,丝竹妙语,美人如娇,不如我们先去喝杯酒,松松筋骨再说?”
“什么松松筋骨了,你就是想女人了!”闻言,庆葵冷笑一声:“先办正事,等找到那件东西后,你想玩多少女人都成!”
“走!”
“唉,师兄你可真不懂得享受!”霄阳摇摇头,一脸失望。
离开郑府后,没过多久,两人就到了安阳靖安司,霄阳对庆葵道:“师兄,你不是靖安司的人,不方便进出靖安司,所以先在这里等等,我去去就来!”
庆葵眉头一拧,显得有些不满,但最后还是压了下来:“快去快回。”
“好勒!”霄阳笑着应了一声,摆摆手,晃晃悠悠的进入了靖安司。
庆葵本以为霄阳的速度会很快,但谁成想,这一等,就是三个多时辰,等到路边的酒楼都快打烊时,霄阳才从靖安司里走了出来,一边走,还一边打着饱嗝,与几个人寒暄嬉笑着,好不自在。
“哼,师弟倒是会享受,吃饱喝足了才晓得出来,真是让我好等啊!”闻到霄阳满身酒气,庆葵冷嘲热讽道。
他在这里挨饿受冻,你倒好,在里面吃香的喝辣的,真他娘好意思!
霄阳拱拱手,急忙道歉道:“不好意思,嗝,不好意思,让师兄久等了!”
“唉,这也没办法,谁让我位高权重呢,进去后免不了要受人巴结奉承,我这人脸皮薄,又不好推辞,这一来二去的,可不就给耽搁了吗?”
“而且,查阅信息,资料,也不得耗时间吗?师兄恕罪,恕罪,嗝……”
韭菜鸡蛋味的,庆葵一脸鄙夷,冷冷道:“少说废话,你查到了吗?”
霄阳道:“查到了,啧啧,你可想不到,这安阳县昨晚发生了一件大事。”
“凌剑秋和燕雨飞计引诡怪入城,暗中埋伏,一举击杀了上万头诡怪,其中不乏厉级诡怪,还有一个幽主分身,啧啧,不得了啊,不得了啊!”
“要是我们能早来一天,说不定还能赶上这场热闹呢!”
“幽主分身?”闻言,原本颇为不耐的庆葵脸上闪过一丝惊讶:“他们怎么可能杀得了幽主分身,开玩笑的吧?”
霄阳摇摇头:“这可真没开玩笑,真事儿!”
“说是有一个人找到了主持召唤幽主降临的祭坛和诡怪,破坏了召唤仪式,才杀了幽主分身。”
“听说这个人还挺年轻的,叫叶青什么的,少年出英雄啊!”
“原来如此!”庆葵恍然,不屑道:“我就说,凭几个炼罡境都不到的废物,能杀得了幽主分身?原来只是运气好罢了!”
霄阳笑道:“运气也是实力的一部分嘛!”
庆葵没有反驳,旋即意识到自己被带偏了,怒道:“能别说这些无关的事儿吗?我问你,杀郑峰之人的身份查到了吗?”
霄阳不紧不慢道:“嗯,查到了,一个神秘的人,不知道叫什么,只知道他现在是铁衣帮的帮主!”
“铁衣帮的帮主?”庆葵皱眉。
霄阳解释道:“就是安阳县一个小帮派,原本的帮主叫阎铁衣,只是后来被铁衣帮现任帮主给杀了,之后那人又利用阎铁衣和郑峰的关系,引郑峰入瓮,杀了郑峰!”
庆葵不耐烦道:“管他前任、现任的,又不是找媳妇,你只需说是铁衣帮帮主就行了,老子现在就去灭了铁衣帮,让他交出那样东西!”
“师兄,别冲动!”霄阳拉住庆葵:“昨天在击杀诡怪的过程中,铁衣帮出了大力,你这样杀上门去,可能会得罪凌剑秋、燕雨飞等人。”
“哼,得罪了又怎么样,一并杀了算了!”庆葵不屑道。
“杀他们简单,可是他们的背后是靖安司,是大楚,杀了他们,就等于得罪了大楚,得不偿失!”霄阳摇摇头。
庆葵不满道:“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说怎么办?”
霄阳邪魅一笑:“简单,明的不行,来暗的就行了,今晚我们直接潜入铁衣帮,找到那位帮主,让他交出那件东西就好了!”
庆葵冷冷道:“这还不是和我的办法一样?”
霄阳笑了笑:“不一样的,你那是灭门,我这是找人!”
庆葵嘿嘿一笑:“找到后,为免泄露消息,还不是得杀了,当了婊子,立什么牌坊!”
“杀一人,与灭满门,性质可大不一样!”霄阳抬头看了看天,道:“夜半了,正是杀人的好时机!”
“走了,师兄,去杀人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