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危险开始逼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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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的子夜格外黑,头顶的天空还夹杂着隐隐的雷声,似乎有一场暴雨正在酝酿中。
被帆布蒙住的中吉普内更是伸手不见五指,我甚至根本不能看见身边一左一右坐着的两位前勋。
但我却能感觉到,押解我的这两位前勋此刻就像是两尊怒目金刚,在黑暗中虎视眈眈地监视着我。
经过一阵慌乱和紧张,我的脑子开始逐渐清醒。
凭直觉,我知道押解我的这辆中吉普正通过川秦公路往南边方向赶,中吉普在碎石路面上颠簸得很厉害,车速很快。
当时,子夜时分的川秦路是格外冷清的,一路上根本没有第二辆汽车在公路上行驶。
坐在中吉普内的我感到外边的世界格外安静,中吉普疾驰时发出的引擎声特别清晰,像是一头怪兽在黑暗中咆哮着奔跑。
令我惴惴不安的是,行驶了一段时间,沿途竟然听到有零星的巨响声。我不知道外边发生了什么事情。
中吉普并没有行驶多久,便在一个农场内停了下来。
中吉普一进入到农场,我顿时就意识到自己这回的确是闯大祸了,而且是大难临头了。
这个农场我知道,就在川秦路旁边,里面的犯人都是知识水平很高的人。
当地的人都知道这个农场是什么地方。
我们上锦都搞串联的时候就要从这座农场旁边经过。
透过铁丝网,可以看见在农场里边扫地或者收拾杂草的臭老九们,个个都文质彬彬的,显得很温顺,如果不是穿着统一的服装,根本不像是正在服刑的。
驻守农场的,是一个秘密单位。大门两边伫立的卫兵,从来都是手执武器,身体笔直,威风凛凛。
我每次从这儿经过,都会对门口的卫兵多瞄上两眼,内心羡慕得很。
对这个农场,我一直感到挺神秘的。
而今天,我终于在子夜时分,被带进了这所戒备森严的农场。
我以为自己是被直接弄进来,于是便越发意识到自己参与策划的这次毁庙事件,事态有多严重,性质有多恶劣。
我是被两名前勋一左一右押解着走进一间墙壁发白的办公室的
。而驾驶室里的两名人员却没有下车,也没有作任何停留,直接开着中吉普就离开了。
办公室不大,只摆了一张写字台和一张高靠背凳子,写字台上有一盏台灯,台灯下放着一本红色塑料封皮的语录,墙上张着一张青年时期的油画像。
办公室的地面收拾得很干净,顶棚上亮着的日光灯,惨白的灯光把办公室映衬得越加白,像是整间屋子里打了一层浓厚的白霜。
办公室里没人。
既害怕又紧张的我不知道自己会面临着什么。除了心脏收缩得厉害,刚刚稍微清醒的脑子又变得不会思考任何问题了。
两名前勋至始至终没有跟我说一句话。一名留在办公室看管我,一名快步走出了出去。
我只能拘谨地站在原地,不敢越雷池一步。
让我尚且抱着一线希望的是,他们从开始到现在也没有给我上辅具。这或许可以间接证明我犯下的罪行也许并不是很严重。
犯人一般都是要先上辅具的。这是常识。
过了一会儿,一位穿着笔挺,身材高大魁梧,年纪约摸有五十多岁的中年人快步走进了办公室。
站在我身边的那位前勋立刻冲中年人行了一个标准的礼。
中年人经过我身边时瞄了我一眼,然后走到办公桌跟前坐下,冲押解我的那位前勋说:“小张,你可以出去了,我要跟他单独说几句话。”
中年人的语气比较缓和,显得并不严厉生硬,这让惴惴不安的我稍感心安。
“坐吧,别一直站着。”中年男子冲我说道。
我这才发现办公桌对面靠墙的地方,有一根长条板凳。
于是我规规矩矩地在长条板凳上坐下,跟中年人坐了一个对面。
中年人抽出一根烟点上,才又对我说:“大半夜的把你接过来,心里挺紧张的吧?”
见中年人说话始终很随和,我那悬着的心开始落到了实处,说:“就是不知道你们把我找来做什么?”
中年人说:“一会儿你要被我们用专列送到一个很远很陌生的地方。至于你父母那边,我们已经过去预先通知了。”
一听这话,我的内心顿
时就崩溃了,声音发颤地说:“同志,我真的不知道会犯这么大的罪,我真的以为打砸庙子是在按最高指示办事……”
“啥?今晚上的行动也有你参与?”中年人打断我的话,一愣。
我懵懵懂懂地点头承认。
中年人却呵呵一笑,莫名其妙地说了一句:“有点意思,呵呵……也不知道你爷爷是怎么教育你的?”
中年人冷不丁地主动提到我爷爷,这让我有点纳闷。
中年人又说:“我是要先给你打一个预防针。你这回被我们送到那个地方去以后,也许要很久才能回来跟你父母见上一面,也许这一辈子就再也没有机会跟你父母见面了……你要有个心理准备。”
“为什么?同志,我究竟犯了好大的罪?”我失声问道。
中年人又一愣,但马上说道:“你没有罪。谁说你有罪了?”
“那你们为什么半夜把我抓来?”
“半夜把抓来?我们没有把你抓来啊?我是怕路上出问题,特别把我的两个护卫员派去接你!我们抓你干什么?”
刚才那两位威风凛凛的护卫员居然是专程接我的?
这规格根本不可能用在我这么一个普通人身上啊?
我越来越搞不清事情的状况了。
这时,门外有人喊了一声报告。
我扭过头,看见一位同样也是五十多岁,穿着服,带着****的清瘦男人站在门口。
“请进,谭教授,这么客气干啥?”中年人朝站在门口的清瘦男人说。
清瘦男人走进来,眼睛在我脸上狠狠地搂了两眼。
清瘦男人的眼神在我脸上稍作停留的时候,我莫名地感到一丝诧异。
中年人很随和地朝走进来的清瘦男人说:“谭教授,你能认出他是谁吗?”
中年人的话同样令我感到莫名的诧异。
我跟刚刚进来的这位谭教授素昧平生,相互根本就不认识,谭教授怎么能认出我是谁?这不是扯淡吗?
奇怪的是,谭教授又重新在我脸上瞄了两眼,朝中年人说:“像,他真的跟他爷爷是一张面孔。遗传基因的强大,在他这儿得到了完美的诠
释。”
原来这位谭教授竟然认识我的爷爷!
中年人朝谭教授说:“好了,人我给你带来了,你有什么话,直接跟他说。”
谭教授这才走向我,就着长板凳紧挨着我坐下,就像是促膝谈心一样,问:“你叫姚传奇?”
我点头说是。
“你爷爷给你取的这个名字?”
我又点头。
谭教授这才说:“本来这次是该你的爷爷跟我一起去的,但是你祖父的腿脚被打残了,出不了门,所以就只有把你叫来跟我走了。”
我还是没有弄明白是怎么回事儿,说:“谭教授,我怎么一直云里雾里的?你们把我找来,究竟是为什么事情?”
谭教授却说:“现在这么短的时间,三言两语的跟你解释不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只怕你越听越糊涂。不过,只要你参与进来后,就会慢慢知道的。其实也难怪你会懵里懵懂的,因为你爷爷从来就没有跟你透露过他的任何事情。对了,我听说你爷爷腿被打断,其中还有你的功劳?”
我尬笑了一下,说:“就是一时失手,我也没想到会……”
“那你父亲的腿呢?”
“这个真的不是我打的……”我慌忙辩解道。
谭教授微微皱了一下眉头。他盯着我,用一种很特别的眼神审视了我一阵子,然后从衣兜里摸出一个精致小盒子,在我面前打开。
盒子里有一个穿着一条红绳索的长条形的玛瑙似的东西。后来我才知道这个玛瑙似的东西是一颗极其珍贵的九眼天珠。
“这个是你爷爷今天特别托付给我,并且一再叮嘱我,务必要让你把它戴在脖子上。执行这趟任务,关键的时候,它能够保你的命。”谭教授说。
这一套我是根本不信的。更何况我还刚刚策划了一场毁庙行动,于是我很排斥也很干脆地拒绝道:“我不戴!”
谭教授使劲皱了一下眉头,用很冷的眼神剜了我一眼,说:“你爷爷就知道你会这样。你现在不戴也没关系,但是你一定要把它揣在身上。”说完谭教授便把装着天珠的盒子硬塞进了我的手里。
让我把这玩意儿揣在身上我是可以
接受的,于是我把手里的盒子很随便地揣进了裤兜里,但四四方方有棱有角的盒子硌达腿,很不舒服,就又把盒子从裤兜里掏出来,打开,把天珠取出,扔了盒子,然后再把天珠揣进裤兜,感觉好了很多。
我的这个很随便的动作弄得谭教授和中年人对视了一下,露出一脸无奈的表情。
中年人甚至苦笑着摇了摇头。
谭教授这时站起来,朝中年人说:“王总长,我有个请求……”
“你说,有要求你尽管提,我尽最大的努力满足你。”
这位中年人居然是总长?
我当时惊讶得眼睛也瞪得圆圆的了。
这可是真正的大区总长而不是我们那个临时委任的管理啊!
当时的我是彻底被震撼住了!
“这次我跟随出去执行这项秘密任务,很可能就回不来了。我是那个组织的内部核心成员,我最清楚这次发生在昆仑山的事件有多凶险。所以……如果真的回不来,我应该算是为国捐躯吧?那么,王总长……你能不能把我妻子从****召回她原来的单位,她身体一直不好,哪怕让她打扫单位里的厕所……”
“谭教授,你放心,你就是不说,我都会帮你办这件事的。不过谭教授,既然你马上就要去执行这么危险艰巨的任务了,那么,临行之时,有些话,我还是有义务跟你说一下……你应该知道,当初煞费苦心地把你们集中安排到这儿,其实是对你们进行最大的人生保护。外边再乱,这里不可能乱。这个是我们的底线。那些人再怎么闹事,他们始终是不敢冲击我们的。人民前勋在他们心目中的位置,始终还是神圣不可侵犯的。所以……谭教授,你的顾虑我们会给你妥善解决的。域内至始至终在尽最大的努力保护着你们!”
“王总长,有你这番话就足够了,你啥也不用跟我解释。请你转告我的老上级——秦老,我相信我们的域内,我也理解我们域内目前的难处,所以……我不委屈!王总长,多余的话我就不说了,你送我们即刻动身吧。”谭教授颇为动情地说。
而我,却是一片茫然,但心里已经意识到,有一种看不见的危险,朝着我迎面扑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