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1第五十七章 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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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一个好心人路过把我从地上拉了起来,我冲他苦涩地笑笑,说了句“谢谢”就径直朝医院的方向去了,我很清楚那里还有两个人都很需要我,我不可以让自己脆弱到倒下。
推门进入病房时看见以隽正站在病床边对着还未苏醒的母亲抹着眼泪,听见我进入的声响他立刻就抹干了脸上残留的泪水,冲我挤出一个难看的笑。
我抿了抿嘴唇,朝以隽走过去,一把将他揽进怀里紧紧搂着,心里很乱很乱,但是我就是想感受一下这一刻我还未失去以隽的真实,我惧怕到最后我会不由自主,我会迷失本应明确的方向。
以隽也热烈地回应着我,他回抱住我,修长纤细的手臂把我的腰环得牢牢实实的,头埋在我的胸前侧耳倾听着我的心跳。
“易尧,我好怕。”以隽低声呢喃,让我莫名心痛。
“不怕,我一直都在。”我柔声安慰,宽大的手掌在以隽背上轻轻拍着。
“易尧,请原谅我一直都没有把卿筱曦的真实面目告诉你。”以隽毛茸茸的头在我胸前蹭动,明显心里不安,“我只是害怕她会伤害你,她已经可以把我逼到去自杀,我不想你也走到那一步。”
“这些我都明白,我没有要怪你的意思。”我把以隽搂得更加紧了一些,难怪这么些年来以隽一直都没有安全感,他一而再地要我保证不会再背弃他,我曾经以为他是介怀上一世我犯下的错误,殊不知他一直都饱受着卿筱曦的摧残,他害怕终有一日我会迫于卿筱曦的压力而选择再次离开他。
这样的以隽无端地让人心痛怜惜,我不知道他一个人竟默默承受了那么多艰辛,我一直都说我要好好地保护他,结果他就在我的眼皮子底下仍然没办法得到安全感,他走的每一步都如履薄冰,当我中刀命悬一线他重新决定要和我在一起时又是克服了怎样的心理障碍?
想了又想我还是开了口,用了怜惜的语气:“以隽,你先离开一段时间吧。”
“离开?”以隽从我怀中抬起了头,一脸茫然地望着我问,眼中的神色受伤又无奈,“易尧你要我离开?”
母亲有先天性心脏病这件事我不打算告诉以隽,张总已经撤回投给我的资金也没必要让以隽知道,这样只会增加他的心理负担,而我也不能再次刺激已经在鬼门关兜了一圈的母亲,那么最好的解决办法就是以隽暂时离开,除此之外我真的想不出一个更好的办法。
“我妈她不能再受刺激了,我想等她稍微好一些了再试着和她沟通一下我们的事,你也知道她现在对你很有意见,我不想看着这个家变得残破不堪。”我尽力解释着,“我并不是要和你分开,只是现在的状况不允许我们任性。”
“但是离开你我又能去什么地方?”以隽还是哀怨地看着我,刚刚才止住的眼泪有再次决堤的可能。
“不是的,不是这样的。”我想伸手把以隽拉过来他却像被烫到一样躲了开去,仍旧用那样一副被辜负的样子对着我。
我很是无奈,目前的局面已经不受我控制,我决计不能让情况再继续恶化下去。
苦笑着收回手,我后退了一步,床上的母亲仍旧没有要苏醒过来的迹象,天知道我有多怕医生诊错了症,我怕医生告诉我母亲二十四小时之内就会苏醒只是一个安慰我的借口,眼前所有的一切都是假象。
定了定神,就算心里有多烦躁,眼前的人也是我不能伤害的,所以我耐下性子说道:“你初五不是要和事务所其他的会计师一起去新马泰旅游吗,那你就先回上海待几天等到时候和他们一起出发,正好趁着这个机会出去散散心,家里的事情就交给我,等你回家我就把一切都搞定了。所以说我并不是要你离开我,我只是想要保护你,不让你被波及。”
以隽的脸色好看了一些,不过他执意不肯走,主动过来搂住了我,温柔地说道:“不,我不走,我要留下来和你一起面对。”
我头疼道:“以隽,现在不是你想什么就是什么的时候,你必须要为全局考虑。”
以隽搂得更紧了些,语气也有些慌张:“但是要我躲开而让你一个人来面对我会难受。”
“这本来就是我欠你的,这一次就让我一次性还清吧。”前世我逃开而让以隽独自面对所有的非议,这一世就应该让我来独自扛起所有的责任。
“可是……”以隽还想说些什么被我立即打断:“没有可是,走吧以隽,听话。”
“好。”以隽终于点头,“但是我想等姐姐醒过来再走,否则我不会心安。”
我看了看床上还是没什么起色的人心里也是一沉,半晌我还是同意了以隽这个卑微的请求:“好,我们一起等我妈醒来。”
“易尧,今天是除夕。”以隽终于松开了搂住我的手,站在离我很近的地方,有些伤感地说,“但是好好的一个家却被我们搞成了这样。”
“这不是我们的错。”我浅笑着摇了摇头,深情地牵起以隽的手放到嘴边印下一吻,“所以我们不应该觉得有所负累。”
以隽愣了愣也笑了,拉住我的手孩子般晃个不停,嘴里还嘟嚷着问我:“易尧,有你在真好,这样我就不会觉得孤单,我们会有一个好的结果,对吗?”
我犹疑了半秒钟,最终还是给了以隽一个肯定的答案,如果我们两个人用死亡换来的重生还不能让我们再次走到一起的话这个世界就真的太不公平了,既然不想让我们有一个好的结果又何苦要让我们多活一次?
几小时之后母亲终于苏醒了,为了避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以隽只是躲在门外借着我故意留出的门缝偷偷地看了一眼就听我的话回上海了,他也心知肚明这个时候不应该再添乱了,这个家已经摇摇欲坠,再也经受不起任何轻微的外力。
刚刚醒过来的母亲还是比较虚弱,脸上的病容依旧泛滥,看了不禁让人心疼,我调整了一下脸上的表情,凑近问道:“妈,您睡了一天一夜了,饿了吗?要不要吃点什么?”
母亲盯着我看了半晌又环顾了一下整间病房都没有说话,就在我快要放弃的时候她终于开口问我:“你爸呢?”
“爸回家休息了,我刚才已经打过电话给他说您已经醒了。”我柔声说道,“医生说您已经没有大碍了。”
母亲轻轻地嗤笑了一声,调整了一下睡姿,有些自嘲地说道:“我自己的身体我最清楚。”
“妈,您会好起来的。”心里的酸涩感顿时又喷涌了上来堵在喉头处让我很难受,我几乎需要用尽全身上下所有的力气才能吐出这句安慰的话。
母亲敛了笑,翻身过去背对着我,幽幽地说道:“我饿了,你去给我买点粥上来吧。”
“好。”我轻轻应了,蹑手蹑脚地出了门。
这场谈话看似平静实则暗流汹涌,我们都刻意地在回避一个很晦涩的话题,回避提及有关以隽的任何事,但是我们又都很清楚事情终有一天会被再次摆上台面来讲,现在只不过是暂时的逃避而已,然而我却暗自庆幸着还可以能躲一时是一时。
2012—09—0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