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第八旅 冰火相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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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笑桑田耕过几轮，
沧海醉过几樽，
自赏孤芳又几个黄昏。
有传奇唱遍三春，
主角不是我们，
絮絮着你和另一个人。
难道痛楚才有诗韵，
绝望才配情深，
所有坚强都一语成谶。
而故事从未放过，
礁石上的泪痕，
越是宽容的人，
越是无处容身。”
意识未清，旋律入耳。又是昨晚听见的这首歌谣，太过悲恸以至于她忍不住流下了眼泪。是谁，在唱歌？鲛小璃努力恢复意识，还不等她撑开沉重的眼皮，一张温暖的手为她擦去了眼角的泪痕。
“苍星穹？怎么会是你？”
“不是我是谁？你想见的是那条自以为自己很酷的男鲛人吗？”
“寒枫？你干嘛扯到他，刚刚唱歌的女子在哪？”鲛小璃环视四周不见除了苍星穹以外有任何人影。
“唱歌的女子？这里一直只有我一个人，你是做梦还没醒过来吧猪女人。”
“奇怪，我这两天睡觉都听见一个女人在唱一首很好听的歌，明明听着就在我的附近。”
“你都会说是睡觉的时候听到的，肯定是你梦到的。我方才一直在你身边，如果有人我绝对能发现。”
真的是梦吗？这两天一直做梦但是醒来就记不清了，但是那歌声却很真实清晰，犹在耳旁。
“你是怎么进来的？快点躲起来要是被发现就惨了。”鲛小璃突然想起这个问题，连忙想找房间里有什么可以藏匿的地方。
“我已经被发现了。”
“啊？不是吧，那怎么办？”
“我现在就要被抓去见鲛人族巫女大人领罪了，不知道是要受什么刑呢，听说鲛人族的刑罚那叫一个惨绝人寰啊！”苍星穹故意装出一副很害怕的样子，“你好好休息，千万不要担心我～”但是他脸上分明写着赶紧来关心我呀。
“我和你一起去见乐瞳，帮你求求情，毕竟你是担心我才潜进来的。”说出口后鲛小璃自己都不敢相信，他真的是担心她才潜进来的吗？好像自己有点自作多情了。不敢对上他的眼神，她别过头想藏起自己泛红的脸。
在和苍星穹一起去乐瞳祭坛的路上，引起了鲛人们的慌恐，鲛小璃看见路边的寒枫眼露杀意，要不是有乐瞳下达的命令估计这群鲛人已经群起而攻之了。
苍星穹似乎毫不在乎，自顾自的和鲛小璃一路说说笑笑，但她实在紧张得笑不出来。
到了祭坛门口，鲛小璃却被门口的侍卫拦下了。“巫女大人有令，只接见这名可疑人类，公主殿下请止步。”
“我……”鲛小璃正欲争辩，却被苍星穹挥手阻止了。
“没事的，你在外面等我就好，我死不了的，顶多断个手脚再逐出领地什么的。”开什么玩笑，这群鲛人哪能动他一根毛发，只是发现逗她露出担心自己的样子，自己就会心情大好。
扇贝大门合上，隔绝了鲛小璃的视线。虽然知道苍星穹这么厉害按理应该不会有事，这么明显逗她玩的夸张表情，但是还是很正常的担心了起来。对，是很正常的担心，换作任何一个人都会担心。
一进到门内，苍星穹就收起了嬉皮笑脸，行礼，开口：“在下凌天国云王，苍星穹。莽撞误入鲛人族还梦乡，还请恕罪。”
乐瞳坐在殿中高位上，虽然居高临下但气势竟不及在台下恭谨作礼的苍星穹。
“你还会行我们鲛人族的礼仪？”鲛人一族虽不入世，但作为守护族人的巫女怎能不知世事，乐瞳还是知道凌天国有一个云游四方远离朝政的闲散王爷的，听说年纪轻轻得高人指点，但没人知道能力到底有多高。今日一见，果然不俗。
“入乡随俗嘛，应该的。在下年幼时随师父来此地参加过探灵仪式，想起来应该是上一任鲛族巫女主持的。”
确实有这个可能，探灵仪式并不是墨守陈规的，鲛族巫女偶尔也会为鲛人族以外的有缘人举行探灵仪式，就像鲛小璃一样。不过现在的鲛小璃也算是鲛人族的一员。
“我不管你之前是有何机缘来过还梦乡，但是这次擅自闯入，你可知罪？”
“我知罪，但一人做事一人当，恳请不要牵涉到凌天国。”
“我们鲛人一族自然不是这么蛮不讲理的，而且族训有云：通过探灵之人，视为同族。你能轻易通过结界不被排斥，想必是这个原因。既然是族人入境，我有什么可以罚的。”
苍星穹一副预料之中的表情“你们当时给的通行令被我师父弄丢了，我没办法证明自己身份，惊扰阁下了。”
这是个多么不靠谱的师父啊……乐瞳只好对一旁的随从吩咐道：“给他再做一个新的通行令，还有鲛小璃那份一并先做着吧，化人身以后她不方便再以荷华公主的身份出入。”
“她什么时候可以化人身？”苍星穹听见鲛小璃的名字，忍不住插嘴问一句。
“这也是我支开她和你见面的原因。你也看到了吧，她的能力很怪异，我想不出适合她的修炼方式。”乐瞳摇了摇头，拿出刚刚那块冰晶，她看得出苍星穹能力在她之上，希望和他讨论得找到问题的突破点。
“火焰结冰，冰封火种，或许她是双属性能力者。”苍星穹提出自己的看法。
“双属性能力者虽然罕见倒并不是没有。冰与火这两种如此矛盾的属性，要是普通的水火不容还可以各自分别修行，偏偏是融为一体，这才棘手。”
“但是她成功做到了，这块结晶就是见证，不是吗？冰系火系都拿去让她试试，有我在她不会有事的。”
乐瞳默许，也只能先这样试一试了。自己还是太井底之蛙了。阅尽万卷书，也跟不上世界的千变万化，以为自己已经凌绝顶了，其实云端之上还有数不尽的高峰，还有很多自己未曾知晓的领域。
打开门，乐瞳和苍星穹差点踩到原来贴坐在门边上的鲛小璃。
“你说了我不能进去，又没有说不能坐门边上，我只是坐在这里刚好听见你们说话而已。”鲛小璃不要脸地强词夺理。幸好苍星穹不用受罚，不然她要内疚死。
“……算了，省了和你再解释一通的力气。”乐瞳瞪了一眼门口把头垂得低低的侍卫。
“乐瞳大人～他们也只是不敢对我这个公主不敬而已，都有很尽职地劝我离开，你就不要为难他们啦。”她连忙帮那两个守卫讲几句好话。
“他们没放你进去没失职，怪就怪我说话太大声，这房间隔音效果太差，行了吧？”乐瞳没好气地说。
苍星穹这个当事人在旁边乐呵呵地看戏，顶着张绝世盛颜却让我觉得好欠揍。
“寒枫，给云王安排好住所。”乐瞳把对应召而来的寒枫说。
“是！”
鲛小璃和乐瞳约好明早同样的时间地点见，她也自行回到了自己的房间，进门还没坐稳，就听到苍星穹响彻海际的怒号：“寒枫你给我站住，凭什么给我安排离琉璃居最远的住所！你安的什么好心！”
鲛小璃莫名其妙地问旁边的下人小鲟：“琉璃居是哪里？”
“回公主，我们所在的绯荷居现在被巫女大人改名为琉璃居了。”
“呵呵呵呵，是这样的啊……”她不好意思再看着满眼八卦的小鲟，假装镇定地吃藻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