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第20章这就是你的诚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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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晋江文学城首发
这一句娘子, 叫得陆云烟眼皮一颤。
等回过神,她挤出个配合的笑容,“是呀, 回了。夫君你歇息好了?”
钟离灏淡淡嗯了声,又朝她伸出手, 示意她过。
陆云烟迈步子, 走到他身边,又一副随『性』自然的吻,他介绍桑旭光等人。
“夫君, 这几位是云州巫家堡的修士,这是桑旭光桑友, 这位是巫百灵巫友, 这位小友是松山。三位友,这位是我的夫君, 燕州王宣懿。”
双方互相见了礼。
那巫百灵打从见到陆云烟, 就对她的容貌身段出几分妒意,觉得这子长得如此明艳妩媚,妖妖娆娆跟狐狸精似的。
可现在见到陆云烟的夫君,不但容貌平平无奇、丢到大街上都不会叫人多看一眼, 还是个气虚体弱的病秧子,顿时又出一种同『性』之间的惋惜,这样漂亮的姑娘怎么就嫁了个这样的货『色』?真是好白菜被猪给拱了。
桑旭光也在打量眼前这对夫『妇』,更具体些,是在打量钟离灏。
与先前的应不同,眼前这个男人没有半分妖鬼气息,而是一股强大到他无法探究的力量——
这力量,远比筑基修为还强, 难是个金丹?可之前那股妖鬼气息是怎么回事?
一堆疑萦绕在心间,忽听那男人开了,“既然几位知前往玄天派的入,那明我我娘子就麻烦了。”
桑旭光回过神,冷不丁对上男人锐利的目光,心头一凛,拱手,“王少爷客气。”
钟离灏没再说话。
见状,桑旭光等人也没再多留,约好明辰时用过早饭,大堂集合启程,便带自家师弟师妹回了屋。
见他们离开,陆云烟轻轻吁了气。
钟离灏瞥她一眼,默不作声地回了屋子。
陆云烟肚子也有些饿了,吩咐春桃他们去弄些饭菜送,转身走屋内,从里头把门锁上。
“殿下,你怎么了?”她。
钟离灏端起茶壶,自顾自倒了杯茶水,淡淡,“孤若不,那几个不自量力的小修士怕是要上演一出斩妖抓鬼的好戏。黑无常就黑貊一个儿子,若是有个什么三长两短,孤也不好与他交代。”
陆云烟激地朝钟离灏笑了笑,“殿下你就是及时雨,不然他们真起,我还得想法子蒙混过去。”
钟离灏浅啜一茶水,眸光幽幽看她。
陆云烟被他这情绪难辨的目光看的有些不自在,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头发,“殿下,你这样看我作甚?”
“没什么。”他的嗓音清冽好听,语气却是冷冷淡淡,“孤也就去天上下了局棋,没想到你修炼倒是益不少。”
原是在勘探她的修为。
陆云烟一时也捏不准他这话是在夸她,还是在阴阳怪气她。
算了,就当是在夸吧。
她眼眸微弯,“你不在的这一个月,我可没偷懒,每天都有努力练习功法。尤最近这几,我隐隐约约觉得身体里有股暖融融的气息涌动,夜里睡觉也不怕冷了。”
或许是这具身体大病过一场的缘故,陆云烟穿过后,四肢冰冷,体虚血亏,便是盛夏时节也半点不觉暑热,一丝汗水都无。
钟离灏听到她这话,略作思忖,开,“手伸出。”
陆云烟微诧,见他看她,嫣红的唇瓣微抿了抿,还是将手伸到他跟前。
浅粉『色』的衣袖被两根修长的手指往上撩去,而后那两根手指按在那洁白细腻的皓腕之上。
像是一片雪落在腕间。
突如的凉意,叫陆云烟卷翘的眼睫颤了两下。
钟离灏掀眸,“不是说不怕冷了?”
陆云烟心说,你有没有人气儿你不清楚吗?面上讪讪笑:“……还好还好。”
他又垂下眸。
少倾,有冰冷的暗芒在眼底闪烁。
她的根骨,简直太过优越。
难怪短短两月,单靠一普通功法,成功引气入体,并达到炼气三级的境界。
“殿下,殿下?”
少清脆的嗓音叫他回过神,一抬眼,便对上那双清澈莹润的黑瞳,她面『露』紧张,“殿下为何皱眉,可是我有什么不妥?”
钟离灏将手收回,语气淡了几分,“你好得。”
陆云烟:“……”
那他刚才『露』出那副她仿佛得了绝症的表情干嘛?吓她一跳。
不过他这个反应,是不是从侧面说明,她练得不错?
思及此处,陆云烟嘴角微微翘起,有些小得意。
叫他之前泼冷水,现在打脸了吧。
“你乐什么?”钟离灏看她微翘的嘴角。
“没什么,就是再次见到殿下,心里高兴。”
“……”
她骗鬼呢。
陆云烟给自己倒了杯茶水,一饮而尽,又想到什么,朝钟离灏眨了眨眼睛,“殿下,你明可以再扮演一天王七少爷吗?明要随桑友他们山,我怕小黑出会『露』馅。但也不好放一具尸体在马车上,万一被察觉了,那更是百莫辩。”
钟离灏挑眉看她,“你这是在求孤帮忙?”
陆云烟噎了下,薄薄的面皮因窘迫微微发烫,却也没有别的办法,只能硬头皮,“是,是要你帮我。”
钟离灏说,“求人办事,总该拿出些诚意。”
理是这么个理,可她个一穷二白、弱的一批的凡人,能给他这么尊大神什么好处呢?
就在陆云烟发愁时,忽然之间,一个不合时宜的俗语在她的脑中响起——
大恩大德,无以为报,只得以身相许。
难……
她忐忑地咽了下水,难他要的诚意,是叫自己以身相许吗?
仔细想想,自从他下她是新娘,除了第一夜,她觉得他会对自己做些什么。
之后,他们真就单纯的盖被子睡觉,她甚至没有半分胡思『乱』想的绮念。
可他既然娶妻,总不能就是找个人陪睡一块儿,什么事都不干吧?
还是他母胎单身一千八百年,并不知男之事?
这么纯情的吗?不至于吧,她前世才活了18岁,都已经掌握了丰富的理知识了。
“孤与你说话,你听到没?”
略显低沉的嗓音猛地将陆云烟从各种姿势里唤醒,再看男人略显不耐的脸庞,她细嫩的脸颊浮上两团可疑的红晕,轻咳了一声,“听、听到了。”
抿了抿唇,她轻声,“殿下,你、你站起一下?”
钟离灏皱眉看她。
“你站起一下嘛。”
她又说了一遍,语气带几分连她自己都没察觉到的撒娇之意。
钟离灏还是站了起,漆黑的眼瞳些许不解。
然而下一刻,就见眼前少忽然上前一步,张开双手抱住了他。
钟离灏的背脊一僵。
怀中那绵软的、温热的触,不似她醉酒那回的短暂触碰。
她两条手臂环住他的腰身,大半个身躯都伏在他怀里,他一低头,就能嗅到她身上那馥郁的馨香。
从她血『液』与灵魂里透出的馥郁香气,抵得过最好的忘尘酒,美味诱人。
男人喉结上下滚了滚。
想要吃掉她。
这么香,血是甜的,魂魄应当也是甜的。
“殿下。”怀里的人冷不丁唤了声。
钟离灏眼底的暗『色』陡然褪去,意识到自己刚才的念头,那双狭眸中迸『射』出明显的恼意。
“你这是作甚?”
他黑一张脸,一手拎起少的衣领,毫不留情地将她拉开。
猝不及防被拎在半空中的陆云烟:“……?”
她有些懵,无措又尴尬地看他,“殿下,不是要诚意吗。我思想去,我一没钱二没势,好像也没什么东西能送给殿下。”
钟离灏气笑了,“这就是你的诚意?”
陆云烟讷讷:“这……不算吗?呃,实不单单是抱抱的……”
她想自己主动一些,先抱他,暗示他一下,没准他就悟了,然后就知情知趣,顺应能。
哪知她抱了他好半晌,男人一点反应都没有——
也不是说毫无反应,他周遭的气息骤然变寒,实在把她冻得受不了,才喊他一声。
明白她话中未尽之意,钟离灏脸『色』更黑了,拎她的衣领又举高了些,“你在人间这些年,都学了什么『乱』七八糟的。”
双脚离地的失重叫陆云烟有点慌,“殿下,先把我放下,我们好好说话。”
钟离灏嘴唇抿成一条直直的线,将人放下。
脚一落地,陆云烟悬起的心也落了下。
她理了理衣裳,心里嘟囔他是不,还是真的太纯情不懂那方面?
稍心神,她朝他勉强一笑,“呃,殿下,刚才是我冒犯了……”
钟离灏默不作声,只低头看了眼自己。
虽知她是要抱他,可她却拥抱了这具躯体。
这具丑陋嶙峋的躯体......
心头不免出几分嫌恶之,再看陆云烟,眼神也透几分清冷,“下次不许再随便抱男人。”
陆云烟错愕的啊了声。
看她这懵懂的模样,钟离灏又想起白无常说的,她对他上心了。
之前他还没当一回事。
现下看,她都主动抱他,甚至还萌了那种念头,可见他在她心中的位置更重了些。
“你们凡间有句话,叫男授受不亲,你不知?”
“……知。”
陆云烟被教训的有些发蒙,怎么她突然像是个调戏良家『妇』男的登徒子了?
钟离灏挥了挥衣袖,重新坐下,倒了杯茶水喝。
就在屋内的气氛略显尴尬时,门外响起春桃送饭食的声音。
陆云烟如释重负,赶紧转身去开门,简直将春桃视为救星。
有饭菜作为调剂,吃饭期间,陆云烟壮胆子又提了一嘴,“殿下,我的诚意够了么,那明……”
钟离灏眼皮微动,面无表情夹了个鸡腿堵住她的嘴,“孤会留下。”
陆云烟一叼住那鸡腿,一双笑眸亮晶晶的,宛若月光照耀下波光粼粼的河面,嘴里含糊不清,“谢......殿.....下......”
她美滋滋吃起了鸡腿。
钟离灏淡声,“将你送到玄天派后,孤会带王府一干奴仆回万年县。而后路上会遇到山匪,王七少爷将会随马车坠落山崖,尸骨无存。”
卧槽。
陆云烟睁大了眼睛,一脸惊愕看他。
钟离灏眯起黑眸,“怎么?”
陆云烟将鸡腿吐碗里,语调透惊奇,“殿下你简直是我肚子里的蛔虫,我早先还发愁该怎么解决王七少爷的躯体呢。”
“孤是蛔虫?”
“……你不是,你怎么能是蛔虫呢,我是,我是蛔虫。”
钟离灏扫过她那染油光的红唇,眼尾稍稍上挑,“油嘴滑舌。”
***
翌一早,在如意客栈用过早饭后,陆云烟他们便出发启程。
桑旭光、巫百灵、松山三人都是骑马,见陆云烟钟离灏他们又是带丫鬟又是带小厮的,乌泱泱一大串人,面『露』异『色』。
巫百灵嘴快,牵马走到陆云烟跟前,皱眉,“陆姑娘,咱们是去求仙拜门,不是去郊游踏青,哪有带这么一大堆奴仆的?”
陆云烟也觉得带一大帮人不方便,尴尬一笑,“巫姑娘稍等,我与我夫君商量一下。”
巫百灵撇了撇嘴,成了婚的世俗子果真麻烦,这种小事都做不了主。
另一边,钟离灏略作思索,点了春桃一个侍『药』的小厮同,他人都留在洛州府城待命,试炼结束后,何去何从,自会有人通知。
徐老包等人虽有异议,却不敢不听主家吩咐,只好答应。
最后,陆云烟他们四人,巫家堡三人,共七人从府城出发。
北岳山横亘连绵,已是十月中,山林浸染秋『色』,别有一番艳丽苍凉的壮美。
坐在马车外的陆云烟一边欣赏秋『色』,一边打喷嚏。
八成是昨天那个拥抱闹的,她又冒了。
车帘是被挂起的,钟离灏大马金刀坐在车里,见她红红的鼻尖,淡漠出声,“体质如此虚弱,还要修仙?”
陆云烟转过头,小眼神幽怨,“有没有人告诉过你,你会散发冷气?”
钟离灏:“……”
陆云烟诚心发,“你能调节体温吗?”
钟离灏慵懒,“你当孤是炉膛,想变暖就添炭烧火,想不暖就灭了炭火?孤体质阴寒,与俱,神力只能改变一时。”
陆云烟『揉』了『揉』鼻子,“那好吧。”
“倒是你,若是怕冷,好好修炼,待你修为提升,自能不畏严寒酷暑。”
“明明是你的题,还怪起我修为低了……”陆云烟小声嘟囔的,忽然察觉到什么,惊讶看钟离灏,“咦,殿下,你叫我好好修炼呀?”
钟离灏神『色』微僵,沉下脸,“孤才没说。”
“你说了,我刚刚都听见了!”
就在两人拌嘴时,前头骑马的桑旭光放慢了速度,与他们并排,主动搭话,“两位聊什么聊的这般高兴?”
陆云烟笑,“我夫君在鼓励我勤加修炼呢。”
桑旭光说:“王兄弟真是位好郎君。”
钟离灏:“……呵。”
桑旭光又:“此次就陆姑娘去拜门,王公子不去吗?万一陆姑娘过了试炼,从此便要斩断前缘,再不能被世俗姻缘给牵绊了。”
陆云烟『揉』『揉』鼻子,心说这桑旭光真是聊天鬼才,还好她钟离灏不是什么恩爱夫『妇』,不然这话不是戳小夫妻的心窝子嘛。
钟离灏从容,“我一介凡人,根骨寻常,与修仙无缘。况且我娘子鹣鲽情深,如今她有此等大造化,作为男人,自要成她的大。”
格局,啪一下就打开了。
桑旭光面『露』敬佩,拱手,“王兄弟情深义重,在下佩服。”
然而心里依旧存疑,眼前之人说他没有根骨,可周身的气势却非常人所有。还有昨他神识试探时,却被强大的力量抵挡回……
他这边百思不得解,陆云烟与他聊起他,“桑友,我才踏上修仙之不久,许多事都不清楚,你们是修仙家族出身,家学渊源,可否与我解『惑』一二?”
桑旭光答应下,于是陆云烟了他一大堆关于修仙的题,宛若大一新刚校门,好奇关于学校的一切。
一路闲聊下,陆云烟得知巫家堡是云州当地小有名气的修仙家族,初代堡主曾是玄天派的一位长老,不过一直没突破金丹境界,勉强活到五百岁就陨落了。
巫家堡背靠玄天派,每隔四年都会挑选族中人才参加试炼,上一届巫家堡选派的弟子,只通过了一个,便是巫百灵的大哥,巫百玖。
而此次巫家堡的种子选手,便是桑旭光巫百灵,松山小师弟是个添头,带出见见世面。
“这些年修仙界人才凋敝,许多修仙家族都寻不到可造之材,纷纷沦为普通宗族,再不见从前的荣光。”
桑旭光唏嘘一阵,也不再提这伤心事,转而陆云烟,“还不知陆姑娘是什么灵根?”
所谓灵根,之前老士与陆云烟讲过,分为金木水火土五种属『性』,不同灵根修炼的功法方不同,修炼的速度也不同。
灵根也分好坏,两灵根、三灵根比较普遍,拥有单一灵根则是天赋异禀,稀少且宝贵。
不过陆云烟至今也不知自己是什么灵根,她对桑旭光尴尬一笑,“我还没测过。”
一侧的钟离灏闻言,眼皮微动,却没说话。
桑旭光那边安慰,“没事,只要通过玄天派试炼,入门前都会测试灵根,到时候陆姑娘就知了。”
陆云烟嗯了声,心底也开始期待起。
自己会是什么灵根呢?天阴体质,会不会是水灵根呀?
***
临近傍晚时分,众人至深山密林里,路崎岖,不便骑马坐马车,只好下地走。
待走到一浓雾弥漫的悬崖边上,桑旭光停下脚步,“到了,过了这个悬崖,便是玄天派的山门。”
陆云烟一整个呆住,这哪里有路?
左边是悬崖,右边也是悬崖,前面也是悬崖,唯独后面是时的路。
“桑友,这……怎么过去啊?”陆云烟。
只见桑旭光掏出一张符咒,在空中比画一番。
那符咒咻得一声,如同破风长箭,直直冲前头——
不多时,那浓浓白雾缓缓地散开,沿悬崖脚下,出现一摇摇晃晃的锁链桥。
桑旭光微微一笑,“陆姑娘,这不就是路吗?”
陆云烟咽了下水,这特么叫路???
万米高空走钢索,周围还没防护栏,一个不小心掉下去就是万丈深渊,尸首无存。
她慌得一批,扭头一看,春桃那小厮也都吓得脸白。
钟离灏则是面无表情,“为防凡人误入,以浓雾『迷』人眼,索桥验人胆。若有人既能看破浓雾,又能通过索桥,说明那人有仙缘。怎么,娘子怕了?”
陆云烟笑容有些僵硬,“不…不怕。”
钟离灏微笑,“好,那你过去吧。”
桑旭光那边见他们夫妻叙话,也不留碍事,“陆姑娘,王兄弟,你们先聊,我带我师妹师弟到那头等。”
说罢,他迈出步子。
那仅由三根锁链组成的桥,愣是叫他走出一种如履平地之。
这就是炼气十级的嘛!陆云烟发出学渣的赞叹。
巫百灵松山到底是修仙家族出的,胆量见识都不一般,依次跟在桑旭光身后。
眼见他们三人没入浓浓白雾里,陆云烟掐了掐手掌,对春桃,“这个桥你别过,摔下去要人命的。你随少爷他们下山吧,他会安顿好你的。”
春桃红了眼圈,“姑娘不要奴婢了吗?”
陆云烟,“不是不要你,等我先过去试炼,不管通没通过,我都会寻你。”
她转脸看钟离灏,黑眸中透三分请求,“夫君,你会帮我安顿好春桃的是吧?”
一声轻软的夫君,男人眸『色』微动。
“会。”
“那我就放心了,多谢夫君。”
陆云烟朝他『露』出个明媚的笑,转身走到悬崖边,紧张的抬起脚。
身后响起男人清冷又严肃的嗓音,“你确要迈出这一步,哪怕会摔得粉身碎骨?”
陆云烟扭过头,强压下心中恐惧,“都了——”
临阵退缩,莫说钟离灏看不起她,她自己都看不起自己。
不再看男人冷肃的面容,她回过身,深吸一气,迈出了步子。
望那颤颤巍巍,逐渐消失在浓雾里的娇小身影,钟离灏黑眸轻眯。
这条路是她自己选的,以后遇到麻烦,他绝不会帮她。
他心里这般告诉自己,可眉心却始终皱起,不曾松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