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碎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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皓月。
那轮直径十万里，以月光照耀羲和界几十亿年的星辰……
炸了！
在天机塔、无量宗、冷月地宫、水云宗、九天宗、神凰殿、百草阁、十三器宗、羲和神宫、太墟宗，一位位大乘仙真、返虚真君、元神真人……
以及妖族十八尊妖帝，诸多妖王、妖皇……
甚至所有从天机界中了解到消息，知道太一会在今天凌晨就帝泣威胁一事发声而北望皓月的亿万万修仙者的目光下……
炸了！
好像有一道光，在宇宙星空的尺度上，以超出人们想象的速度撞击皓月，并在刹那间将皓月击穿。
地幔被融化。
被撞击地点，和被撞击地点闪耀出璀璨到极致的光辉，从撞击点、击穿点向宇宙喷发巨量等离子云。
数十毫秒后，皓月因为地热而发光，释放出照耀了整个黑夜，乃至于大半个宇宙星空的光亮。
这一刻……
皓月的光辉超越了大日！
瞬间光辉后，十万里皓月崩裂、解体，以等离子云的形式爆炸，能量沿着撞击方向射向太空，化作一道闪耀到到令人窒息的烟火。
所有人……
大乘、返虚、元神也好，金丹、凝真、炼气也罢。
甚至就连各宗如昆游、太白那样的仙人，以及那号称纵横八荒、无敌世间的天妖帝泣，亦是抬着头，呆呆的看着那颗巨大到陪伴羲和界运转了几十亿年的古老星辰爆炸的景象……
那种美丽……
那种绚烂……
那种震撼……
那种……窒息！
窒息！
时间这一刻似乎在所有人身上停止，这些高高在上的修仙者们忘记了呼吸，看着天空，看着皓月的毁灭与陨落，看着那片照亮了宇宙星空的光辉，一个个凝滞当场。
……
“这是……这是什么……”
许久，神凰殿的大乘仙真赤舞焰似乎才回了回神，喃喃的道了一声。
“咔嚓。”
她这番话，似乎是终于将凝滞的画面打破。
一位位大乘仙真、返虚真君、元神真人，终于从这震撼到令人窒息，窒息到令人绝望的恐怖景象中反应过来，一个个止不住的大口喘息。
哪怕他们一个个早已经脱离了这种低级能量摄取方式，可在极度的震撼下，他们身体残留的只有基因的本能。
十万里！
一颗整整十万里的星辰！
就这样……
被一击抹去！？
甚至一些人都看得出来，那一击抹除那颗直径十万里的星辰似乎根本没有消耗太大的能量。
哪怕将这一击转向平日里和皓月同辉的大日星辰，那颗大日星辰……
也将是同样的下场。
皓月、大日，皆是如此！
如果这一击是落在羲和界中……
羲和界……
会有什么结果！？
仅仅稍微联想一下，这些站在修仙界之巅的大乘仙真们一个个已经脸色发白。
在这种情况下，明明太一终于给出了他们心心念念想要的回复，他们一个个却没有丝毫欣喜。
反而……
恐惧！
太一是回复了。
可摧毁皓月……
展现出远远凌驾于仙人之上的恐怖力量……
这种回复，太吓人了。
尤其是先前三番两次指责太一，认为这些麻烦都是他引出来的天枢子、十三器宗等大乘仙真，这一刻身形更是忍不住微微发抖，强烈的惧意更是让他们有种大脑缺氧般的晕眩之感，恨不得昏死过去。
……
哪怕是那些妖帝们亦是如此。
狰狞的脸上充满着惶恐不安。
这是什么！？
是交代！
凌晨！皓月！
这是人族那位东皇太一就它们妖族天妖帝泣咄咄相逼下，给的交代！
一击！
摧毁皓月！
一击！
射爆星辰！
一颗直径十万里的星辰！
这……
就是东皇太一给它们妖族天妖帝泣的交代！
恐惧！
一时间，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惧涌上了金芒、恒木、翼风，以及所有妖帝心头！
灭族！
这是超过了人族总和，足以灭族的力量！
它们妖族……
居然妄想要让这样一尊强者给它们交代！？
为首的几尊妖帝一个个止不住的瑟瑟发抖。
……
不止妖帝。
早早抵达这片虚空，但相隔了数千里，藏匿于云层中的天妖帝泣，同样如此。
这尊施展出真身后，展开双翼足足有上万米。
哪怕不显化出真身，展翼仍有上百米的天鹏天妖，再没有了三天前在太墟宗一声长啸，让太墟宗亿万人族瑟瑟发抖的威风和恐怖。
此刻它整个身躯蜷缩在云雾之中，望向天穹之上爆散的那轮皓月，眼中充斥着无法言语的恐惧。
它帝泣最大的优势就是速度！
可刚才那道流光击穿皓月……
速度快到了什么地步！？
那可是宇宙星空的尺度！
在宇宙星空的尺度下，那道流光，仍然快到几乎超出人们的视觉……
一个呼吸一千里！？
三千里！？
一万里！？
不敢想象！
更是难以想象！
这种速度，已经超出了帝泣这尊天妖的想象。
毕竟，现在的他虽然号称速度无双，能轻松飞跃、纵横羲和界每一个角落，可一个呼吸也不过百里罢了。
在那等放在星空尺度都堪称惊骇的速度下，没有任何幸存的可能。
换句话说……
那位以摧毁一颗皓月的方式回复他的伟大存在——东皇太一，如果要杀它，它没有半点逃走的余地。
不行！
人族竟有这等恐怖的存在！
妖界！
它要马上飞升妖界！
……
“轰隆隆！”
就在此时，一股恐怖的力量……
降临了。
这种力量……
巨大！
无法言语的巨大！
就好像一尊自天际尽头冉冉升腾的旭日，以凌驾于九天之上的目光俯瞰整个世界。
可除了巨大外……
又很弱小。
这股力量似乎弱小到连一尊金丹境修士都有所不如。
但……
这绝对是错觉。
这股力量绝不可能只有金丹层次！
仅仅看他此刻显露出来，那庞大到仿佛要囊括整个世界，去和羲和界的体积比肩就能看出一二。
他就像一尊神！
一尊高高在上的创世神。
他站在浩瀚无垠的宇宙星空，低头，俯视着羲和界这样一个世界，俯瞰着羲和界中数不胜数的芸芸众生！
在他眼中，凡人也好，修仙者也罢，甚至就元神真人、返虚真君、大乘仙真，都没有任何区别。
就好像人类看着脚下的蚂蚁，很难分辨出它们究竟是什么种类。
反正，都是蚂蚁。
随意可以踩死的生物。
也懒得去详细分辨。
这股恐怖到似乎能够临时压制羲和界信息流转的无上威压显现后，以极快的速度缩小……
终于，重新由一尊庞大到无法言语的恐怖存在，缩小到一种他们勉勉强强可以观测的层次。
尽管他没有凝聚出形态，但……
众人却知道，他存在那里。
甚至只要他愿意，他可以存在羲和界每一个角落。
乾元看了一眼身旁的乌桑。
这位羲和神宫的宫主大汗淋漓，仿佛经历着前所未有的恐惧和煎熬。
另一边于沉峰……
这位冷月地宫的大乘仙真比乌桑好一点，可同样脸色煞白，望向天穹之上破碎的皓月，说不出话。
最终……
只得由乾元上前，拘谨着，小心翼翼着：“太……太一前辈！？”
于是，那道哪怕缩小了无数层次，仍然犹如恐怖庞然大物般的意志朝着这个方向望了过来。
他的目光……
似乎并没有什么威压。
可却蕴含着一种说不出，道不明的威严。
以至于随着他的目光扫过，乌桑宫主身形一个哆嗦，踉跄着，几乎稳不住身形，最终……
顺势一把跪了下来。
“拜见太一前辈。”
他这一拜，人族一方其他心虚，甚至曾指责过“太一”的大乘仙真们亦是脚下发软，统统跪了下来。
“拜见太一前辈。”
而大乘仙真们都跪了，剩下的返虚真君、元神真人如何还敢再站着？
顿时，十几艘战舰、飞舟上，数以千计的元神真人、返虚真君，纷纷跪下，口中高声呼喊：“拜见太一前辈。”
相较于那些惶惶不安的大乘仙真，元神真人们则是要纯粹的多！
这位太一前辈，是我们人族大能！
一尊能轻而易举摧毁皓月星辰的伟大存在！
能够见到这样一尊凌驾于仙人之上的伟大存在都是他们三生有幸，向他行礼跪拜怎么了？
这是他们的荣耀。
也是人族的荣耀！
一种与有荣焉之感在他们不断沸腾、燃烧着。
可下一秒，自这尊伟大的“太一”前辈口中的话语，却是将他们的荣耀、热情，统统浇灭。
“我见证过无数的世界兴衰和落幕，一道道神念游历着一个又一个世界，本来对这一方世界的芸芸众生有些兴趣，结果……你们却偏偏要用可笑的伎俩将我激怒，你们可知，激怒我的后果！？”
“太一”缓缓的说着。
这番信息当中并没有蕴含什么威压，仿佛元神真人的信息传递一样……
但，这句话却是在不可思议的神异下，彻响在了场中所有人耳中。
甚至……
包括几千里外的天妖帝泣、通过特殊之法观测着这片区域的一尊尊仙人。
简单的一句话，直让这些站在巅峰的天妖、仙人，脸色大变。
尤其是如乌桑、天枢子、冥召这般心怀鬼胎的大乘仙真、返虚真君，更是浑身发抖。
一种前所未有的悔恨涌上他们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