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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赤王驹(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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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听闻自己家的十束被挟持赶来营救的homra众人赶到的时候, 看到的就是坐在众多杀马特身上与对面的男孩谈笑风生一起吃烤红薯(?)的青年了。

“十、十束哥好强。”陆陆续续跟来的少年们发出了自愧不如的声音。

不着痕迹地松一口气,赤之氏族的二把手草薙走上前——他当然知道自己的友人几斤几两, 对此也十分疑『惑』——有些犹豫地叫了叫十束的名字。

“多多良?”

被叫到的青年笑着看过来,愉快地挥了挥手。

“草薙哥你们来的好——慢, ”他抱怨道, “如果不是佐助君的话, 我就要被可怕的敌人撕票了哦。”

不不不你的作用是用来威胁他们,不可能这么轻易就被撕票的。

虽说如此, 在上上下下看了一遍十束没有缺胳膊断腿之后草薙还是呼了口气。

教育他的事押后再谈, 他扫了一眼躺的七七八八的杀马特们, 认出这就是最近在跟homra抢地盘的混混。目光再一扫,凝固在不远处一脸无聊坐着的男人身上。

只是一眼草薙出云心中的警惕就提到了最高等级,他默默看了眼没心没肺的十束,至少这个男人似乎不是敌人。

青年的态度恭谨了些。

“多谢先生出手救下十束, ”他下意识斟酌起用词,“不知道先生名讳?”

这附近什么时候出现了这样的人物?

黑发的青年没回答他,倒是那边十束挥了挥手。

“草薙哥你谢错人了啦, ”他快乐地挥着手,“救我的不是太宰先生,是佐助君哦。”

草薙转过头,见十束已经同围在他身边的homra其他人比划起来,“佐助就这样,轰——!砰!噼里啪啦!就把敌人都打倒了,超厉害的!”

一群人附和起来。

草薙抽了抽嘴角。

“看起来草薙哥还不信诶!”十束怂恿着身边的男孩, “佐助快,给他表演一下!”

他从手上的便利袋里掏出一只红薯递给小少年,佐助结了个印,呼噜呼噜地吹起红薯来。

如果其他人看到这个年纪的男孩子竟然能将火遁控制得如此熟练一定已经大呼天才了吧。但这个世界的众人对此毫无了解,只是没想到火还能做这种事情纷纷惊喜地哦哦哦起来。

一时间这里简直成了哦哦哦的猴子窝。

不过这下草薙倒知道之前十束手上的烤红薯是从哪来的了。

他叹了口气,再看了眼不远处被称为“太宰先生”的男人,像是幼稚园老师一样拍拍手。

“好了,总之我们先回homra吧。”

*

事情的经过很快就被弄清楚了。

起因是一个仗着内部有权外者的小组织的膨胀,抓了赤之氏族内能力最弱的十束多多良试图要挟赤族,以获得镇目町边上的一席之地。

在得到消息准备营救十束的赤族众人准备去解救十束的途中,从天而降的太宰与佐助不小心进入了绑架现场,因为火焰被误认为是同伙。

然后佐助就把他们打趴下了。

对此佐助小少年表示他们来自一个忍者村落,哪里所有的小孩子都是差不多这个水平——当然,他的水平要稍微高一些。

再然后就是众人看到的情景了。

草薙抽抽嘴角,看向坐在沙发上的王。

“你怎么看?”他问,“尊。”

被问到的男人垂着眼,草薙顺着他的目光看去,站得远远的安娜一直看着太宰的方向。

[安娜这个表情……是在恐惧吗?]

**

太宰终于从落地带来的晕眩中苏醒了过来。

他的动作全凭直觉,反倒给赤之氏族的众人一种大佬的感觉,只敢远远的围观。

故而在他随便找了个座位坐下之后便没有人挤过来,都只敢远远的围观。

因此他俯一抬眼,看到的就是用红『色』玻璃珠看着自己的女孩。

她穿着有着繁复花边的小裙子,一头银发长而柔软,红『色』点缀在她身上,整个人像是芭比娃娃一样精致。

太宰眨了眨眼。

“你好呀,”他注意到不远处一直关注着这个孩子的人们的视线,“有什么我能效劳吗,lady酱?”

他注意到女孩子一直透过那颗赤『色』的玻璃珠看自己,于是蹲下身,凑近栉名安娜——女孩子因此反而倒退一步。

“你在看我?”他问,“你看到什么了?”

栉名安娜微微颤抖着,不回答他,蹬蹬蹬跑到了周防尊的身边。

草薙出云这才出来解围:“这孩子十分怕生,如果有冒犯还请您见谅。”

太宰笑,“没关系,能被这样可爱的小小姐冒犯可是我的荣幸呢。”

闻言homra中的少年们面『色』各异起来,不自觉挡在看起来很有幼女癖的青年与安娜之间。

栉名安娜虽然只是周防尊三人的老师栉名穗波临时托管在homra的,但小姑娘精致由可爱,又是唯一的女孩子,在到来之后几乎立刻就成了homra的团宠,地位仅低于赤王周防尊的那种。

故而几乎所有人都看了过来。

太宰仿佛什么都没有看到,他虽然不知道女孩子手中拿着的玻璃珠是什么,但结合此前世子所说的能力体系,加上女孩的动作,大概也能猜出来。

于是他问,“你在透过这个看我?”

栉名安娜咬着唇,轻轻点了点。

于是太宰笑起来。

“那……小小姐从这里面看到的我,是什么样的呢?”

他带着一丝不可捉『摸』的恶意问道。

没有人比太宰治本人更清楚自己的本质,曾经为木叶征战四方的狐狸曾与鬼之国的巫女见过一面,也曾被稚子面容的巫女斥做不洁。

他没有反驳,也无需抗议。毕竟他本来就是不洁之物,是黑暗深处的产物,只不过是侥幸得到一具人的身体,侥幸能来这世间走上一趟而已。

因此他兴致勃勃地蹲在这个银发红瞳的小姑娘面前,等待来自最为纯净的稚子会给出如何的审判。

栉名安娜抓紧了裙角,她放下玻璃珠哒哒哒跑到周防尊身边,拉住青年才有了一丝安全感。

太宰治眨眨眼,看了过去。

[啊呀呀,已经被吓到这个地步了吗?]他觉得有些无聊,[果然小小姐很敏锐呀。]

无聊的男人脸上依旧挂着笑。

这时候栉名安娜终于开口了。

“不是。”

这一句话就让青年僵硬了起来。

从他这个动作得到鼓励,栉名安娜拽紧了身边的周防尊,“阿治是……黑『色』的。但是,是很好很好的黑『色』。”

如果仔细观察的话定然能发现太宰的瞳瞪大了一瞬。这一瞬间时空仿佛都静止掉了,时空重新流动时青年却还是一副浅笑的面容。

“是吗?原来小小姐眼里的我是这样的呀。”他站起身,双手『插』在兜中。这样的姿态让青年显得冷漠而凉薄,像是冬日水面一层刺骨的寒冰。

“但是,看在小小姐这样可爱的份上,我可要给小小姐一个忠告。”他一只手指竖在唇前说道,“对待我这样的恶棍的时候可不要轻易这样可爱的话,否则的话,魔鬼或许会忍耐不住跑出来将小小姐带走的哦。”

栉名安娜眨眨眼,往周防尊身后退了退。

一直闭着眼躺在沙发上的男人这才睁眼坐起来,一只手压上安娜的脑袋『揉』了『揉』,一面看了过来。

[被警告了呢。]

接收到对方“你吓到我家小朋友”的眼神,太宰举起手,在嘴前封了一道拉链。

从homra众人口中大致了解了这片区域的状况之后太宰就准备带着佐助离开了酒吧,一切行动的基石都是金钱。因此太宰早在佐助将几个杀马特混混打昏的时候搜罗了几个钱包。

但身份证明却是个大问题。

太宰想了想,在这种初来乍到的时候总要『摸』『摸』门路,因此只带着佐助在街上晃『荡』,直到夜晚来临才带着男孩去人流最为稀少的地方。

这一下午他都没有对佐助解释一个字,除了告诉他这是一个不同于木叶的国度之外,都仍由男孩自己去听去看,然后默默消化一切。

等到黑夜降临华灯初上,看起来就像是肥羊的两个人便自觉地走入夜幕深处,等候已久的黑暗的爪牙伸出……

然后就被佐助一个个打趴下了。

嘛,毕竟这还是和平的普通世界,虽然佐助只不过是个普通的忍校学生,打几个小混混之类的还是不在话下。

太宰娴熟地等到佐助将想要趁火打劫的家伙们都放倒之后才脚步轻快地走出来,问到黑暗物种们专属的旅馆之后利索的搜罗走钱包,将今天搜罗的所有钞票简单点点之后心满意足地带着佐助离去。

一路上男孩子的脸上浮现一种奇妙的表情。

“这就是这个世界的……叛忍吗?”他仰着脑袋问太宰,“感觉都很弱的样子。”

太宰看着他,笑起来。

这孩子虽然一直很安静地在消化这个全新的世界,但潜意识中还是不免将自己的世界那套规则套入其中。唔,果然还是个孩子。

虽然这样想着,他的脸上丝毫没有表现出来。

“这些都只不过是些小喽啰。”他说道,“不过虽然这样说,叛忍中有强大的也有弱小的,并不能作为区分的标准。不过如果说这些家伙是叛忍的话,似乎也不到那个程度。唔,这样说吧,相较于某些团体来说,这些人确实算是[叛忍]呢。”

佐助点点头,消化了下,注意到太宰之前的话。

“叛忍也有弱小的吗?”这句话就有些孩子气了。

太宰认真地回答他,“当然。”他说道,“不论什么人都会被划分等级。在所有人中我们把人区分为贵族平民与忍者,在忍者中我们将忍者们分为下忍中忍上忍与特上。这是人类诞生就开始划分的结构,某一群体产生就会划分等级,因此叛忍有强大的叛忍也有弱小的叛忍。”

他说了一大堆,最后才解答这个问题。

佐助眨眨眼,点了点头。

为没有身份证明的人们开的旅舍并不能称得上舒适。

黑暗的角落中黑暗的房间,一盏昏暗的灯亮在房间正中,照亮枯瘦的带着眼镜的老人坐在边上看一本薄薄的书,见他们进来只不过抬了抬眼。

“两个人,32000。”

这就是唯一的交集,毫不心疼地给过钱之后老头给了他们一把钥匙,太宰带着佐助出门,转过几个弯才到门牌号的地方。

这是另一栋楼,看起来与其他楼一样陈旧,黑暗中丛生着厚厚的绿苔,黑暗中的生物从脚边溜过去把自己塞进下水道,薄薄的墙壁挡不住另一面男人的『淫』言秽语与女人的呻/『吟』。

丝毫没有考虑什么少儿不宜,太宰坦然得带着佐助进去属于他们的那间单人房,从阳台去到另一边无人的那间。

两人这才安歇下来,等到半夜的时候另一边的门果然被人打开,扑空的混混们搜遍了房间才离开,去下一个目标所在的地方。

因为这些人而下意思惊醒得佐助惊呆了,他身边的太宰睡得超香,甚至还翻了个身。

佐助:……

不过这算是知道为什么要换个房间了。

他这样想着,却始终无法入睡。

但这并不是因为男孩过于胆小被吓到无法入睡了,上半夜或许还是如此,但随着时间的推移佐助几乎快要睡着。

然后就被太宰一把拎了起来。

他被青年抱在怀中一个翻滚滚到床下,几乎是同一时刻窗被人撞开,落了一地的玻璃。

房间中有人进入了。

窗外打开了无数的大灯,直直照『射』进入这个房间,将房间照的透亮。

大喇叭的声音从窗外响起,佐助支棱着耳朵,从窗外的喇叭声中得知闯入的是一个诱、『奸』了近十位少女的□□犯,如果他没听错的话,似乎是将异能力用到了这上面。

佐助:??

这换算一下难道不就是用忍术去生火吗?

但他好像也不是没做过这种事情诶。

男孩子脸上的表情实在是太容易懂了,太宰放开小少年,轻轻笑了出来。

犯人也听到了这毫不遮掩的笑声,慌『乱』地在房间里搜寻起来。

太宰慢吞吞地离开了床底,在目眦欲裂精神高度紧张的男人面前打了个招呼。

“晚上好啊,先生,”他说道,“在人家睡觉的时候偷偷到别人住的地方来可不是好孩子该做的事情哦。”

后来发生的事情就不再一一赘述了,只知道当警员用一种慢悠悠的声调劝内里的犯人投向、他的同僚们顺着老旧的楼房『摸』上去的时候窗口出现了一个黑乎乎的脑袋,快乐地挥舞着手。

“警察先生——”他双手作出喇叭的模样大喊,“犯人已经抓住啦——请将他带走吧!”

这件事说起来太过搞笑,以至于所有人都愣了会才反应过来。

黑发鸢眼的青年就是捉住犯人的人,据他自己说是犯人一进来就被之际一板凳给敲晕了,唯一的作案工具就是房间角落的一把椅子。警员们将信将疑,无论如何这个面相清秀的青年确实帮助他们缉拿住了犯人,因此还要反过来向青年道谢。

太宰笑眯眯地挥着手说不用,准备送走这些烦人的条子。

然后就只听见咔哒一声,一只手铐铐上了绑着绷带的手。

太宰治笑意不变的扭过头去。

只见一名清瘦的青年站在他身后,青年戴着眼镜,看起来文质彬彬地模样,见他看过去扶了扶眼镜。

“scepter4特殊部门收到支援请求,现已将权外者缉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