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第四十八章你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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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变脸实在太快, 见状，时故下意识揪住衣角，瑟缩了一下。
眼看着好不容易抬起的头又一次缩了回去, 并且蜷更紧, 郁詹赶忙又挤出一个脸，试图安抚住时故的情绪。
可惜，只是这人大约平时是冷脸做惯了，强行微的结果是表情扭曲，而郁詹就这样摆着一张抽筋似的脸，用了莫大的毅，一字一顿道：“对，是我。”
时故不大相信, 犹犹豫豫地又看了郁詹一眼。
他眼睛本来就大, 而且大概是因山洞之内光线过暗的缘故, 弱化了他眸子深如黑洞的特, 一些平时很难看出的, 十微弱的情绪就稍稍放大了一些。
紧张、害怕带着好奇, 看上去湿漉漉的, 可爱紧。
真的……好可爱。
昏暗的山洞之内, 郁詹眸光逐渐变深沉。
时故并没注意到郁詹的这个异常, 只是眨了眨眼，看向郁詹的眼神犹豫而又带忐忑。
郁詹忽然明白了自己当初什么会如此坚定地认时故是小白羊了。
就这乖巧懂事的样子, 打死他也不信，这人会是个战斗爆表的大乘期杀器。
想到这里，他又些哭不。
因他就真的差被打死了。
微微叹了口气，郁詹苦，伸手放在了时故的头顶, 后者一缩，似乎是想躲避，可惜身后的山壁限制了他的动作，无奈之下，时故便只僵硬着，任由郁詹在他头顶胡作非。
好在郁詹并没太过过，只是在他头顶『摸』了『摸』，声音中带了感慨。
“现在的你，还真做我师父。”
“但……”
郁詹一顿，并没把话说完。
但我一也不想你做我师父。
昨日，袁恒还告诉了他一件事情。
——时故二十一岁。
二十一，比他还小五岁。
一向自认绝世天的郁詹又一次怀疑人生。
别看郁詹现下的修比之时故差不了多少，可其实，若是常修炼的话，郁詹顶天也不过达到个元婴期。
而时故……
时故这修，说句逆天，天都觉委屈。
他说着，盯着时故的眼睛一动不动。
他的眼睛本就攻击十足，此刻又蕴含了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看上去充满了侵略『性』，时故原本还僵硬着让他『摸』头，忽然浑身一颤，意识到一个问题。
郁詹……
郁詹……他看见他发病了。
他会怎么想？
不知，时故怕极了再『露』出郁詹过去那审视嘲弄瞧不起，还带着一丝怜悯的眼神。
“你怎么了？”郁詹一愣，连忙握住了时故的肩膀，时故却反而更受刺激，不断地沿着山壁后缩，扭头避开郁詹的视线。
宽松的衣物随着他的动作略微下滑，『露』出一截白到刺眼的肩。
尽管十的不合时宜，郁詹还是赶紧撇过了头，不敢看向那个位置。
之前合身的衣物已被扔到了河里，时故现在身上穿的，乃是当初郁詹给时故储物袋时随手扔去的，一件素白『色』的法衣。
只是同素白，这身衣服却和时故平时随意穿的朴素简单的衣服不同，布质丝滑，一看就绝非凡品，只可惜穿起来实在是过于复杂，时故显然是不太会穿，一身衣服胡『乱』地裹在身上，稍稍一动，就大片大片的滑落。
“别看我……”时故呢喃着，声音带了沙哑。
也不敢看啊……
郁詹下意识在心里想道，随后，又发现事情好像不对。
于是他僵硬地探出手，时故滑落的衣物拉了上去，这稍稍舒了口气，转头看向时故。
时故又哆嗦了一下，胡『乱』地伸出手，别过头。
“……别看、别看。”
“别怕，别怕，是我。”努放低声音，郁詹小心安抚着时故的情绪，拇指一下又一下摩挲着时故的后脑，可惜，这样的效果似乎并不大。
时故依旧后缩。
犹豫了一下，郁詹探身，半强迫地时故揽在了怀里。
猝不及防被他抱了个满怀，时故立刻开始挣扎起来。
可挣扎了还没到小半刻，他又怕自己控制不住，会让郁詹再次受伤。
于是小心翼翼地收敛一，再收敛一。
收到后，时故绷紧的身体渐渐放松，就这样软软地靠在了郁詹怀里。
砰砰砰杂『乱』的心跳声交织在一起，许久许久都无法稳定，时故不清哪个是他的，哪个是郁詹的，他只觉，此刻抱住自己的怀抱很宽，也很温暖。
这感觉很是陌生，似乎自母亲死后，温暖这个词就同他再没任瓜葛，但时故很喜欢这样的温暖，甚至连病情带来的慌『乱』与焦躁都抚平了许多。
“现在可以告诉我，怎么了吗？”
不知过了多久，郁詹的声音再一次响起。
二人还维持着拥抱的姿势，温热的呼吸喷在了时故的脖颈之上，痒痒的，让他不由自主地躲避了一下。
只是躲到一半，他又舍不这样温暖的怀抱，秀气的眉『毛』纠结地扭在一起，终又犹犹豫豫地再次贴了回去。
郁詹挑眉，一把他搂更紧。
“……我没『药』了。”被郁詹的道弄一个趔趄，时故趴在他怀里，沉默了好一会，低声说道。
闻言，郁詹顿了一顿，随后他轻轻放开。
微凉的空气再一次侵入了二人之间的间隙，时故垂眸，莫名就些不大开心。
可惜郁詹没看到时故此刻的情绪，事实上，他还在懊悔自己刚是不是太过无礼，没显太不矜持。
“……时故。”犹豫了一下，郁詹还是向时故开了口。
“你是不是……生病了？”
空气忽然变成了一片沉默。
怀中的时故猛地一僵，眼中慌『乱』显而易见，他张了张嘴，似乎是想要说些什么，可张张合合半晌，又什么都说不出来。
后，他猛地推开郁詹，又要自己缩到角落里蹲着。
可惜，他忘了自己的劲儿多大。
“轰——！”伴随着一声巨响，小小的山洞塌了一角，漫天的灰尘挡住了时故的视线，而待到灰尘散去，郁詹狼狈地坐在一堆『乱』石之前，表情还带着一瞬间的茫然。
时故：“……”
时故愣愣地微张着嘴。
郁詹幽幽地看了时故一眼。
时故咬唇，无措地站在原地，好好的衣角让他揪成了一团，连带着方被郁詹拉上去的衣服也又滑了下来，一路滑到胸侧，刺目的白『逼』郁詹瞬间闭眼，一瞬间什么脾气都没了，耳根微红地转过身，连忙咳了一声，道：“没事，不想说可以不说，我不『逼』你。”
“但是时故。”一瘸一拐地回时故面前，郁詹面『色』一，“逃避永远解决不了问题，我希望你明白这个道理。”
对于这话，时故的回应是低下头，一言不发。
不过这一次，知道时故是生病以后，郁詹再不像从前那般说完话就抛下时故一个人胡思『乱』想，而是伸出手，在时故的头上『揉』了『揉』。
下一刻，时故直接钻了郁詹怀里。
这里很温暖，他很喜欢。
钻怀里这件事，本身并没太大问题。
但是，二人此刻的姿势是一个大大的问题。
昏暗的山洞之内，时故蹲坐在地，伸手抱着郁詹，『毛』绒绒的头贴在郁詹的小腹，完全没意识到郁詹此刻的不对劲。
『摸』头的手不知什么时候僵在了原地，郁詹过了好一会低下头，那迟缓的速度，不知道的还以是时故附体。
“你知不知道……”
浑身僵硬，郁詹很想问问时故，知不知道这种行意味着什么。
然而，还不等郁詹说完，时故便先疑『惑』地抬起头，并眨了眨眼。
郁詹：“……没事了。”
……
二人就这样在山洞里窝了两天。
不知是不是因没『药』了的缘故，时故一直处于一种对外界极敏感的状态，一风吹草动都会让他提心吊胆，哆哆嗦嗦地蜷成一团，一度让郁詹十担忧于他的病情，生怕一不小心就出什么问题。
但好在，后来他发现当自己抱着时故的时候，时故的状态明显够好上很多。
这让郁詹略感欣慰，并且生出了一种时故原来这么依赖我的意与欣喜，就可惜，时故由于一直蜷着抱着，没让郁詹找到一给他加衣的时间和契机，这让时故的衣服总是滑上来又滑过去，也让郁詹一直处在一种甜蜜的负担里。
秘境开启的三天时间很快靠近，大地也开始微微战栗，按照这个架势，约莫还半个时辰，众人就会被全部驱逐出秘境。
郁詹抬头望了望洞外，随后，又垂头看向了怀中的时故。
时故已睡着了。
长长的睫『毛』微微翘起，睡着的时故看上去比之往常还要乖巧秀气，只是眉头微皱，两只手也死死揪着郁詹的衣服，不知是不是做了什么噩梦。
郁詹抬手，一搭没一搭地在他眉间轻按，试图强行他的噩梦给按回去。
神奇的是，就这么个不靠谱的方法，居然还真就用，没一会，时故眉头舒展开来，紧绷的身体也逐渐放松，只是勾着郁詹衣角的手不愿放开，好像悬崖边的垂吊者，只要松手，就连那后一挣扎的机会都没了。
想了想，郁詹抬手，在空中单手结印。
下一刻，一个人影凭空出现在了二人面前，一身黑衣，身材大，就是表情倨傲紧，个路都昂着头挺着胸，似乎不以鼻孔对人就会格外难受，一出来，就立刻嚣张开口，嘴里两颗小小的虎牙也随之『露』出。
“又是哪个孙子，没事召唤小爷？”
若是时故还醒着，想必立刻就认出来，这人乃是之前秘境刚刚开启之际，曾出现过的，一招打飞了众人的虚影。
郁詹头也不抬，淡淡道：“不是孙子，是你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