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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第44章反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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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宁看着江梵, 江梵却别过脸不看他,两个人之间寂寂无声,江梵贴在『插』在裤兜里的手却攥紧了又松开, 松开了又攥紧, 他张张口想给自己找个台阶下, 但年宁一直看他,落在他脸上的目光点了他心口上残存的一点火, 他又无法控制地汹汹燃烧起来。

江梵大概是知道年宁不会答应他, 但年宁愿意这样考虑他, 也让他觉得难得可贵。

年宁却是在想, 江梵到底想做什么?

江梵不是个说谎的人, 他是真的觉得林鹤尘配不上他,但年宁始终觉得江梵来演他『乱』世里的一个配角太扯了, 反正他没办法相信,估计说出去也没人可信。

但年宁不得不承认,自己对江梵饰演姜帆这个提议很心动,姜帆的选角本来就难, 年宁挑了上千份简历了,少有男人有江梵身上那种历练之后杀伐果断的气势。

江梵和姜帆都是万里挑一的人中风龙,能够遇到合适的,年宁不太想放过。

尤其是江梵和幕书白这人又有不同, 幕书白来男主,年宁第一个是觉得他又要玩弄什么把戏从自己身上获利,江梵为人要光明磊落些, 至少有什么图谋不会藏着掖着,就像是当初和他结婚一开始就说了是契约婚姻。

年宁对江梵有种潜意识的信赖,他觉得江梵不至于会害他,心里是真的把江梵当成了哥哥看的,他言谈举止会不经意带出这种依赖感,很浅很天真,似碎纸轻轻地落一下,不像是年宁这种过尽千帆的人能做出来的神态行动,好似在故意撩拨他,带一种外溢的婊气。

年至就很多次告诉江梵说,年宁就是在勾引你,吊着你,让你给他做事情。

江梵说,万一是我动了心思,怎么看他都在勾引我的问题呢?

年至脸都气紫了,直接说年宁是个绿茶婊,他妈就是这样,最喜欢抢别人老公,他也是这样!

江梵心中苦闷,心想我也抢了,可能我两也挺有夫妻相的,嘴上却说,没关系,我不介意。

年至气得天灵盖飞开,又被自己摁回去骂骂咧咧地离开。

江梵从未想过自己有一天会意『乱』情『迷』到分不清对方有意无意,心思几许,却止不住还要步步往前。

他从来没有这样躁动过,手心汗湿,连肌肤骨骼都年轻了起来,血『液』顺着年宁一个轻飘飘的眼神磁流体一样在他全身上下到处『乱』窜,江梵觉得自己现在一定很烫,血气方刚就说得是这样,穿这么一件单衣在夜里呼吸都带了白气。

江梵不敢多看年宁,怕把年宁烫死。

年宁和江梵就不在一条线上,他心里想的是要是请江梵,也算是请繁林内部的人员,片酬能不能少给点,虽然他不缺钱,但是地主家也没余粮啊,十亿版权永远是开销大头。

江梵又不缺钱,年宁不准备开很高的片酬:“小蒋啊,我倒是可以选你演姜帆,但片酬就很一般。”

缺钱缺到快用纸钱的江总:“…..”

江梵闷声应了:“随便你开,我都可以。”

年宁也乐了:“随便我开我就开很低的,我很扣的,你就没点什么别的要求吗?”

江梵定定地看年宁,看了一会儿把自己看得耳朵通红的,他捻了捻大拇指,面无表情的:“我是年导的粉丝,年导可以给我….抱一下吗?”江梵张开了双手,他骨骼框架偏大,胸肌紧实饱满,一张开衬得年宁更小了,江梵很紧绷,胸肌痉挛了一下。

年宁没忍住拍了一下:“抖什么抖,有伤风化….”勾引导演,罪加一等。

他最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好像是荷尔蒙失调,很容易被这些东西吸引,他之前欲求不重的,但最近几周心脏好像是在被什么东西顶的往上走,每次看见这些东西就心跳得厉害,耳边都是砰砰的心跳声。

年宁不觉得有欲望有什么羞耻的,但他和江梵同床共枕那么多次,没穿上衣的都看过,还没有起过这么厉害的反应,一下子居然也罕见地脸有点红,收回了手。

年宁话还没说完,就被江梵兜头兜脑地抱了进去,江梵死死地箍住怀里的年宁,身上有很浓郁的香烟味,不知道在见他之前躲在房间外面抽了多少,闻得年宁直呛咳,他扶在江梵的小臂上,一下就想呕了。

年宁没吐,他同时捂住了自己和江梵的嘴,因为难受有点细声细气的:“你小点声,林鹫和林鹤尘在包间里。”

包间里面林鹤尘不疾不徐地回了林鹫一句:“小侄子,我和你斗归斗,但道上的规矩,祸不及家人。”

这意思是年宁是他的家人。

林鹫听这话也是呆了一下,他们这些正儿八经和林鹤尘有血缘关系的,他下手倒是没手软过,林鹫就敲了年宁一铁棍,这就要论规矩,说什么祸及家人了?

林鹫心里惊叹,他看着林鹤尘,觉得自己好像是看见个怪物,压低声音,:“林鹤尘,你认真的?”

林鹫心里大概知道年宁对林鹤尘不同,但不同到这地步上,林鹫也觉得自己算是大开了眼界,心里竟然隐隐得意起来——他当初砸年宁那一棍子是砸对了的!

要让林鹤尘这号人物真的受点什么心理上的折磨是不大可能的事情,这人当初被他摁在雪地里用碎石头摩擦眼睛,擦得全是血也一声不吭的,叫都不叫。

会咬人的狗想来都不叫,林鹤尘更是如此。

后来被林鹤尘被他整得那么惨也是见招拆招,心绪从来没有说『乱』过,这也是林鹫畏惧他的原因之一,这人心太定了,真的就像是名字一样,云中白鹤,目下无尘,一点凡人气儿都瞧不见,给林鹫一种他在和神仙打架的感觉。

林鹫是真没想到自己还有真的一棍子敲碎神仙心肝的时候。

他绑架年至,林太太的时候,也是被林鹤尘这个做事情赶尽杀绝的『逼』到极致了,心里想的是就算是他死了,也要拖几个陪葬的让林鹤尘受折磨。

他当时根本没觉得林鹤尘有多重视年宁,年宁明显就是林鹤尘走的一步棋,林鹫绑年宁只是捎带的——他和年至有点像,绑架的时候还在画画,他的人知道年至是个画家,一下子分不清谁是谁,两个人就一起绑了。

结果林鹫一打电话给林鹤尘,说连年宁也绑了的时候,他语气就不是很对头了。

林鹤尘没想到年宁会被绑,他没有料到林鹫会连年宁一起绑了,这件事情脱出了他的预料,这让林鹫长出了一口恶气。

林鹫让林鹤尘三选一的时候,林鹤尘的原话是:“你最好不要动年宁。”

但林鹫偏偏就打了年宁,他还把这个拍成了小视频,发给了林鹤尘,林鹤尘第一次对他的示威毫无反应。

林鹫这口恶气还没出到底,林鹤尘就来了,他神『色』冷凝,因为看不见被人扶着往前走,杀了林鹫一个措手不及,他本意是借着这些人给林鹤尘一个教训。

他根本没想过林鹤尘会直接下来趟这趟浑水——这不是林鹤尘做得出的事情,但他就是做了,做得气势汹汹,极其破罐子破摔,甚至事后直接诈死,明面上的东西不管不顾地全部抛开不要,伤敌一千自伤八百地对他穷追猛打,搞得林鹫元气大伤,不得不忍气吞声地暂时避其锋芒。

林鹫猜过是不是因为年宁,但他绑了三个人,其他两个对林鹤尘到底也是意义非凡的家人,到底是因为谁惹火了林鹤尘,也不好说。

但林鹫今天在这里,却亲耳听到林鹤尘亲口承认年宁是他的家人,还是在年宁离婚之后再嫁,现在还在隔壁『乱』搞的情况下。

林鹫的角度能看到门口互相拥抱在一起的两个人,他心里竟然对林鹤尘升出几分幸灾乐祸的可怜来,没想到啊没想到,他本来还准备带着林鹤尘过去,没想到这年宁果真如传闻一般『乱』来,在门口就搞起来了。

他这时候既觉得林鹤尘是个瞎子看不见这出大戏可惜,又庆幸对方瞎了,要不然他也不能在对方眼皮子底下摆出这一出好戏。

林鹫慢吞吞地站起来:“家人?我和小叔叔才是一家人吧,您觉得和年宁是一家人,人家未必觉得和你是一家人,当初小叔叔你死,年宁来吊唁都没吊就风风光光地被江家娶进了门,就选现在江梵死了,和你也没多大关系吧?”

他“诶”了一声,假模假样地发火:“外面是谁在干什么恶心事啊,不能回包间做啊!叫他们走开!”

林鹫打了个响指,『露』出恶趣味十足的笑,保镖轰一声拉开柜门:“哦!!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原来是年导,不对,前小婶婶,打扰了打扰了,这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认识一家人了。”

他语气陡然一转:“不过我们现在也不算是一家人了,看起来年导早就另觅新欢了,我小叔叔刚刚还说还要和你做一家人,诶,现在看来是没有缘分了。”

林鹫装模作样地忧思叹气:“你快说说他。”

林鹤尘耳朵灵,这种距离,年宁一开声他肯定知道是谁,之前隔着纸门还可能听不清楚不敢确认,现在林鹫掀开纸门,就好像通破了林鹤尘最后一层保护,『逼』他承认门外的人就是年宁。

林鹫也不怕年宁不开口,他有的是办法让年宁开口。

年宁还在头晕目眩,他恶心的反应越来越重,连连干呕了几下,根本听不清,林鹫在他面前晃来晃去的,跳大神一样搅得他更昏了,年宁连连摆手,想要打走这个神经病,但神经病却很不识相的一直往前凑:“年导,过来走两步说几句话呗。”

年宁胃里翻江倒海,恶心得都要死了,还走两步,他眼中终于冒出了戾气:“走你妈,等会用拐把你手打折。“

江梵急得不行:“我亲自动手,你别难受了,年宁。”

林鹫:“???”

他难受又不是我干的!你们凭什么打折我的手!我不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