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完美演奏晃我也没用,有本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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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7.完美演奏
但比起那句调侃般的“小鱼儿”,戚屿更奇怪复数后半句里形容的“对手”。
屿:“凭什么说他是我的对手?”
f1s:“菲亚和美薇规模相当,那章承宣说不定也是集团的继承人之一,你刚还夸他八面玲珑善于交际,他难道还没资格当你对手?”
戚屿哑然,被复数这么一说还真是。
f1s:“别看你们现在还是同学,等进了商场早晚会碰上的,竞争可不管什么交情不交情。”
屿:“你说得我都有危机感了……”
f1s:“没事,说不定他还不知道你是谁呢,你已经略胜一筹了。”
屿:“我都能通过你查到他是谁,他就没能力查到我?”
f1s:“如你所说,你爸比较谨慎,司源集团从上到下没一个公司能查到你有股份,应该是找人代持了吧?他把你保护得挺好。”
屿:“……”
f1s:“在这方面章家的意识就不够强,或者说是比较张扬,你可以自己去搜一下立早集团的股权结构和它们投资的所有子公司的股权分配,基本就是一张家族族谱,那上面还有什么章承旻、章承欢、章承睿……估计都是章承宣的兄弟姐妹们?”
戚屿:“……???”
屿:“我知道他们家族谱有什么用?”
f1s:“你至少能推测出他为什么可以做到八面玲珑——因为他有很多兄弟,比起你这种可以坐享其成的小太子爷,他不但要应对外部竞争,还得面临内部竞争,毕竟家产只有这么多,每个人分一点,就没了,那他不得广结善缘?不得努力提升自己的竞争力?”
戚屿恍然大悟,没错,虽然自己在社交上比较被动,但提前了解这些信息,能让他理解对手的『性』格,更好地预判对方的行为模式,化被动为主动。
……真是妙啊!
但戚屿转念一想,又眯起了眼睛。
屿:“我才发现,你知道我的背景,我却不知道你的身份,这样我是不是有点亏!?”
f1s:“……”
f1s:“合同上又没规定我必须要告诉你。”
屿:“[兔斯基疯狂晃人.gif]”
f1s:“晃我也没用,有本事你自己查。”
屿:“……”
戚屿被呛得又猛刷了几个晃人的表情包表达自己的愤怒。
f1s:“别晃了……”
f1s:“以后你自然而然会知道。”
屿:“‘以后’是什么时候?”
f1s:“等你出师后。”
f1s:“你现在不是一点点反应过来了么,举一反三能力还挺强。”
屿:“…………”
听对方这么一说,戚屿对复数的真实身份反而越来越好奇了,感觉就像是有只小猫在他心里拼命地挠,挠得他恨不得把这人从微信屏幕里揪出来,仔仔细细打量打量。
不知不觉又聊了一个小时,见国内都快两点了,戚屿才大手一挥,放复数去睡觉了。
临近中午十二点,同学们陆陆续续回来。
“戚屿,你一直没去玩啊?”高知时大声说着走过来,九月天气还有点热,他逛得满头大汗,在戚屿身边坐下后拿了瓶水,边喝边感慨,“这公园也太大了,估计没有一天都走不完。”
戚屿问:“你在这里两年,之前都没来过银山公园么?”
高知时苦笑:“两年一直忙学业呢,也就在学校附近逛逛,斯泰福的课程压力有多大你又不是不知道……”他看向戚屿,好奇道,“你应该高中就在美国了吧?我看你刚导航开车什么的,『操』作得都很熟练。”
“也还好,就开了一年。”戚屿说。
刚刚和复数的对话让戚屿更加意识到了自我信息保护的重要『性』,所以他开始下意识地思考什么能说,什么不能说。
像是小学就来美国这种事,很明显会透『露』他的背景,他就不告诉对方了。
“你们都在这里啊!”正说着,章承宣也和几个同学一起回来了,只见他手里拎着一堆热食,热情地招呼大家,“我买了些热狗请大家吃,已经到的过来拿吧!趁热乎的!”
大伙儿欢呼了一声,纷纷凑了上去,开心地跟章承宣道谢。
戚屿暗暗琢磨,一个热狗八美金,二十个换算成人民币就一千,对章承宣这种身份的人来说可能只是九牛一『毛』。
但章承宣能先把自己伪装成和大家条件差不多的学生,再用这点“小钱”买到人心,其实还挺划算的。
看着对方脸上明晃晃的笑容,戚屿脑海里不由浮现出他那些叫章承旻、章承欢、章承睿……的兄弟姐妹们……
如果一个大家族里,有这么个心思细腻懂得照顾别人感受的兄弟,应该会很讨人喜欢吧?
可是,章承宣为什么要去讨人喜欢?
他是不是……
不大受宠?
就在这时,章承宣忽然看过来,叫了声他的名字:“戚屿,你不要吗?”
戚屿被打断思绪,朝他勾起嘴角:“你真客气,刚请我喝咖啡,现在又请大家吃热狗……”
章承宣愣了一下,这可能是戚屿今天到场后说的最长的一句话,众人也不由侧目。
齐震天最先反应过来,揶揄章承宣:“哇,章同学,你居然只请戚屿一个人喝咖啡,不厚道啊!”
齐震天说这话明显是开玩笑,但说者无心,听者有心。
章承宣眼眸一闪,脸上重新堆起了笑容,看向那些女生问:“能用一杯咖啡换赏心悦目的大帅哥来参加野餐,你们觉得值不值啊?”
“值——!”几个女生激动地附和,“太值啦!”
戚屿假装没听出问题被偷换了概念,朝章承宣笑笑:“给我也来一个吧,谢了。”
这件小事就在大家嘻嘻哈哈地起哄中过去了。
大伙儿三五一群、四五一堆地坐在野餐垫上,一边分享带来的零食点心,一边聊天。
垫子上摆满了各种吃的喝的,有学妹精心做了寿司和饭团,也有曾在群里叫着“不服请战”的学弟做的炸鱿鱼圈……
这种聚会,几乎每个人都在想尽办法地展示自己,能说会道的在人群中口若悬河大谈特谈,不会说话的还有才艺表演来凑。
而像戚屿这种外貌卓越的,原本光是坐在那里就够引人注目了,偏偏他还带了小提琴,更惹得众人心怀期待。
“是不是该轮到咱们戚大帅哥表演了?”等几个唱歌跳舞的节目过后,终于有人按捺不住地催促道。
“是啊是啊,戚屿还没拉琴呢!”
没等戚屿反应过来,大伙儿已经开始鼓掌起哄:“喔~喔~喔!快来快来!”
戚屿开了琴箱,取出一把云杉木制的小提琴,在一片掌声中起身。
他当天穿了件浅『色』的衬衫,深『色』修身长裤,脚上一双哑光白的手工皮鞋,整个人本就气质绝然,此时再在左肩上架一把橙红『色』的提琴,往阳光下这么一站,顿时闪瞎了一群人的眼睛。
“请问一下……”在他开始拉琴前,一个女生忽然举手,红着脸问,“能、能拍照发朋友圈吗?”
戚屿盯着她看了两秒,在那个女生羞得脸都快滴出血来时,才“嗯”了一声答应。
大伙儿闻言欢呼了一声,又有好几个同学纷纷掏出手机对准了他。
戚屿深吸了一口气,把琴杆架上琴弦,对大家道:“一曲《playing love from the legend of 1900》,献给大家。”
话音一落,全场立即安静下来。
悠扬舒缓的琴音响起,一瞬间把他们带回了十九世纪的那片深蓝『色』海洋……
这是一首不足两分钟的小提琴曲,戚屿在中间自主添了段旋律相近的曲调,把曲子延长到了三分钟。
然而,这三分钟在屏息聆听的同学们看来好似只有几秒钟,一下就过去了。
当戚屿放下琴杆,众人还沉浸其中无法自拔。
这时,一声响亮的口哨声从背后传来,大伙儿回头,只见那里不知何时已经站了十来个围观的老外,其中有两个背着贝斯的外国青年正朝着戚屿竖大拇指,大声说:“great performance(很棒的表演)!”
众人这才后知后觉地开始喝彩,仿佛戚屿给国人挣了面子,激动得满脸荣光:“太好听了戚屿!再来一首啊!!”
那两个外国青年也朝戚屿比了个手势,用英文说了句什么,有反应过来的同学忙翻译:“他们在邀请戚屿合奏一曲……”
“太好了吧!来啊来啊!”大伙儿齐声欢迎他们。
戚屿知道自己一时半会儿下不了台,索『性』大方地邀请人加入。
三人聊了几句,像是在协商演奏的曲目,然后敲定了一个曲子,和了几个拍,很快一首快节奏的提琴舞曲演奏就席卷了众人的耳朵。
“啊啊啊天哪,这什么曲子?好好听!”
“《where is the love(爱在哪里)》!”那两个青年仿佛猜到他们在问什么,边弹奏边俏皮地报着曲名,“——love is everywhere(爱无处不在)!”
戚屿也被他们轻松的气氛带动,渐渐找到了纯演奏的快乐,脸上『露』出自然而愉悦的笑容。
三人的演奏使围观的群众又翻了倍,把草坪上的氛围推向高『潮』。
终于结束表演,戚屿和两个老外道了谢,拎着小提琴回到原先坐的位置。
“戚屿,你真是多才多艺啊。”章承宣给他递了瓶水,目光灼灼地望着他,眸中闪过一丝欣羡。
“谢谢。”戚屿接过水,瞥了对方一眼,莫名又想起他那些叫章承旻、章承欢、章承睿……的兄弟姐妹们……
所以这家伙在他的家族中到底是个什么地位?他小心翼翼地“讨好”自己又是出于什么目的?
要不要再试探试探?
戚屿看着章承宣道:“章公子应该也差不到哪里去吧?”
章承宣愣了一下:“高知时跟你说了什么?”
戚屿装傻:“什么?”
章承宣视线微偏:“没有,你刚刚怎么那么叫我?”
戚屿:“哦,我看高知时在群里这么称呼你,觉得挺好玩的。”
章承宣不自然地笑了一下:“……呵呵。”
***
海城的周日。
傅延昇正被工作时认识的客户邀请参加一场饭局。
饭局中有一位年近五十的律师,姓单,他和傅延昇聊了几句,心中难掩欣赏之情,忍不住道:“傅总这么年轻有为,有对象了没有?”
傅延昇一愣,正琢磨着怎么回答,就见那单律师拿出手机道:“如果没有对象,我都想介绍你跟小女认识认识,我女儿今年刚上斯泰福大学,小姑娘『性』格开朗,长得也很不错……”
傅延昇听到“斯泰福大学”,不由把拒绝的话咽了回去:“哦?”
单律师翻开女儿的朋友圈,见对方几个小时前发了数条视频动态。
“我看看她有没有自拍……”单律师点开其中一个视频,一阵悦耳的提琴曲就从手机里传了出来。
傅延昇瞄了一眼,视线就顿住了,那上面的演奏者居然是……戚屿。
单律师惯『性』地看了一会儿,没见到女儿『露』面,便关了视频。
下方还有几条他女儿的自白——
“啊啊啊我死了,真的太秀了!”
“在现场,是同系学长!”
“我现在完全能理解那些追星女孩了,就冲他我可以再考几次托福!呜呜呜妈妈我可以!”
傅延昇:“…………”
“她周末好像去外边野餐了。”单律师一边解释一边往下翻。
傅延昇轻咳了一声,打断他道:“不好意思,单律师,我已经有对象了,偏巧,也在国外念书。”
单律师一怔,有些遗憾地收起手机:“是么?”
傅延昇无奈地笑了笑:“嗯,异地比较辛苦,昨晚我就是陪他聊天,被缠得到凌晨两点才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