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章 恶鬼和业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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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鬼和业魔,是这个世界最可怕的两种存在，是让大人们恐惧到宁可错杀一万个孩子也不放过一个孩子的最根本原因。
恶鬼，也就是拉曼库洛基斯症候群,别名“鸡舍狐狸症候群”，字面意思就是说患者会如同狐狸进入鸡舍一样进行疯狂大肆杀戮来满足自己欲望。
拉曼和库洛斯基是两个历史记载各自虐杀了数万人的名字,至今依旧维持着世界纪录。将这个疾病冠上这个名字,可想而知到底有多可怕了。
这个病的具体情况直到现在依旧没有一个详细的解释，只知道患有这种疾病的人，无论是攻击抑制还是愧死机构都会变成无效,而且拥有常人难以理解的杀戮欲望和攻击欲望。
这本来是不可预料宛如天灾一样的存在，在六年前因为一只名为“真人”化鼠出现后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真人是一只可以使用奇怪力量的化鼠,可以将碰到的化鼠改造成他想要的怪物模样，甚至连人类都可以改造成怪物。他有一次将抓住的人类改造成了恶鬼,不过改造不太成功，恶鬼很快就爆裂死了。
真人带领着外来入侵部落“土蜘蛛”试图入侵神栖六十六町,还将意外落入化鼠社会的齐木烛光和太宰治抓住了。
那个时候,是刚好在町里的五条悟拯救了一切，轻松就将包括真人在内的整个土蜘蛛部落毁灭了。
虽然那次的恶鬼并没有造成什么危害,但那是因为他很快就因为意外死了。
事实上,历史记载每次出现恶鬼，都会造成一场毁天灭地的灾难。
拥有神之力咒力的人类本来就很强大了，而只要脑子依旧能够思考，就能够源源不断地使用咒力进行杀戮。并且变身成为恶鬼的人,无一例外都会实力成倍增长。
简单来说，就是一个可以反复使用的he弹。
因此，人们绝对不会放任一个可能毁灭世界的人形he弹到处跑。
也就是说，太宰治即使逃出去了,小町的人也会向全天下广发警告信，号召周围所有人去进行围剿。
人类的确不可以对人类使用咒力，但是他们有不净猫，有数以万计的奴隶化鼠，再不济还有先辈们留下来的高科技武器。
太宰治一个18岁的少年，他能活下来吗？
齐木烛光死死攥紧拳头。
他不知道，如果是他原来认识的太宰，那么他有九成的把握对方能够活下来。
但是太宰现在处于失忆、被封印能力、从小被洗脑暗示催眠等一系列状况，他还能具有以前那样让人惊叹的脑子吗？
青沼瞬将手搭在他的肩膀上安慰：“别担心，太宰离开前告诉我，如果你还记得他的话，千万不要担心，也不要去试图寻找他。他有办法躲过大人们的追杀好好活下去，但是如果你因为去找他而陷入危险的话，那么他就不得不自投罗网来救你了。”
“他为什么不亲自告诉我？”齐木烛光有些生气和难过。
青沼瞬看着他泛着水光的眼睛，无奈道：“当然是怕你乱来啊，即使太宰将报告中会变成恶鬼的少年名头安在自己身上，但是教育委员会似乎依旧不想放过和太宰一起历险过的你。”
“在太宰离开后，我按照他的托付一直在观察保护你，不让你去做危险的行为。但是没多久我就被重新洗脑了，忘记了关于太宰的所有事情，就连记载一切藏起来的笔记本都被毁了。”
“但是我还记得，而且龙套也还记得。”齐木烛光皱眉。
青沼瞬叹气：“这正是问题所在，我恢复所有记忆后才发现，如果不是五条老师及时回来，你恐怕会被直接处决。”
“但是五条老师回来了，于是教育委员会没有洗掉你和龙套关于太宰的记忆，而是想要借此试探你是否有成为恶鬼的倾向。”
“如果你真的有成为恶鬼的倾向，那么即使是五条老师也不能再说什么，反而会担负起监督杀死你的重任。”青沼瞬说。
齐木烛光拧眉：“但是，但是我感觉五条老师不是那样的人……”
青沼瞬抓住他的肩膀沉声道：“一个孩子和整个世界，这是大人们想都不用想就能分清轻重的选择，即使是一直爱护着我们的五条老师也不例外。”
齐木烛光感觉到了哪里不对劲，他和青沼瞬认真对视：“瞬，为什么你说的就好像，好像我一定会毁灭世界一样？”
青沼瞬的瞳孔微微晃动：“我、我不是这个意思……”
齐木烛光皱眉，严肃而又认真地对他说：“瞬，你是不是还知道一些什么？全部都告诉我吧，我能承担，这个时候就不要隐瞒什么了。”
青沼瞬放开他的肩膀，转身背对着他：“我知道的已经全部都说了，好了，天快黑了，快回去吧。记得不要太相信五条老师，虽然老师人很好，但是他还有那么多学生不是吗？不会因为你一个就让其他学生面临危险的。”
齐木烛光站起来走到他面前：“瞬，你肯定还有事情瞒着我，为什么都要瞒着我？我就是那么不可相信的人吗？”
小町中心的高音喇叭响了起来，熟悉入骨的归途音乐传到了小町每一个角落，提醒孩子们该回家了。
青沼瞬直接用咒力跳到了高高的河岸上，夕阳的斑驳色彩让齐木烛光看不清他脸上的神情。
“回去好好休息一下吧，烛光，你最近太累了。不要想太多，一切都会没事的，我相信你能调整好自己情绪的对吗？”
“太宰会没事的，他是我见过最聪明最厉害的人。而我们要做的，只有努力隐藏自己，努力变强，然后长大拿到权利之后将他带回来。”
“回去吧，烛光，你现在只需要好好休息一下。”
齐木烛光仰头看了他几秒，在悠扬的乐曲中无奈点头：“好吧，瞬也是一样，不要给自己的压力太大了。不要想太多，好好休息就行了这样的话应该是我对你说的才对，你们聪明人总是会想很多。”
青沼瞬似乎是笑了一下：“放心吧，那么，明天见。”
齐木烛光挥手：“明天见。”
他和青沼瞬都住在松风乡，神栖六十六町总共有七个乡，被宛如叶子脉络一样的水路连接在一起，松风乡是最靠近外面世界边缘的地方。
而齐木烛光这个世界的家，就住在松风乡的最边缘，在一片茂密而又人烟罕至的森林里。
他回到家的时候，父母和他一边吃饭一边温和地说了很久的话，一直在明里暗里安抚和试探，担忧他爱着他又无比恐惧警惕他。
期间影山茂夫来了一次，发现他在家之后松了口气，抱着他说今晚和父母要去小町中心那边有点事情，可能明天上学就不一起了。
齐木烛光笑着说没关系，明天会起早床去学校找五条老师。
他的表现一直没有任何异常，于是父母安心地让他回到房间去睡觉。
齐木烛光本以为自己会睡不着，但是没想到几乎是脑袋陷入枕头的瞬间，他的意识就开始模糊了。
他渐渐陷入了沉睡。
齐木烛光在逃跑，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逃跑，只是感觉很害怕，有什么恐怖的东西追在他身后。
“今天起得早太阳公公当空照”1
有什么诡异的歌谣在他脑海里响起。
他一边跑一边哭，感觉很累，但是又不能停下。
“突然想起没吃药啊算了不管了工资最重要”
他跑到了一座高耸入云的山脚下，突然发生了地震，一只狰狞的骨龙破山而出。遮天蔽日的血色骨龙朝着他张牙舞爪飞过来，张大满是骨刺的嘴巴直接咬碎了他的身体。然后一个长相艳丽的和尚捡起了他的头，走进了一个满是人骨的教堂，将他的头放进了一个祭坛上的石棺里。
“今天没吃药，感觉自己萌萌哒”
棺材合上，无数奇形怪状的恶鬼从黑暗中伸出利爪、露出尖牙朝着他袭来。他的身体被撕成碎片被恶鬼们吃下，然后恶鬼们开始捂住肚子哀嚎，在地上打滚。有什么东西挤破了他们的皮肉跑了出来，那是无数张扭曲可怕的黑发女人脸，阳光照射到她们身上，将凄厉惨叫的女鬼们烧成了灰烬。
“天黑啦夜深啦”
他突然又变成了猫，被人抱着走进地狱，飞上月亮。让人眼花缭乱的地球人大战外星人开始了，地球人个个会召唤陨石，将月亮打碎，追着外星人跑到宇宙，将外星球都炸了。
“小朋友们要回家天黑一定要回家”
画面一转，他突然从宇宙中掉落了下去，掉进了一个黑洞，经过窒息之后来到了一片森林。森林很大，植被很诡异，长着人脸的大鸟和巨大的盔甲狼包围了他。他抱着一个不知何时出现的白发小孩跑，一直跑。他们掉进了河里，坐在一个缠满绷带的男人身上飘进了大海，然后被一只巨大的黑色鲸鱼吞了进去。
“我是快乐的夜游神，游荡在这个小镇”
他在鲸鱼的肚子里被消化，作为一只鲸鱼宝宝出生了，然后不知怎么长大成为了一个人，和两个要好的小伙伴生活在一个美丽的小村庄里。但是在美丽的村子阴影处却藏着很多像是猫又像是狮子一样的怪物，将一个个落单的小孩咬住脖子拖走了。
“怀着罪恶感的人，记得关好门”
一只巨大的猫接近了他，张开血盆大嘴就要咬住他的喉咙，他身边的一个小伙伴用力推开了他，被大猫咬掉了头。
“半夜走路别回头，小心他就在你的身后”
长大之后，无数看不清脸的男男女女朝他伸出手，用力拥抱他，亲吻他。他感到窒息，开始逃跑，然后撞上了长得像是老鼠又像是猪的怪物。
“如果半夜被吵醒，千万别开灯”
怪物们开着巨大的机器人、宇宙飞船开始攻击村子，美丽的村子顿时被熊熊火焰燃烧，所有的孩子都被鼠猪怪物抓走做了奴隶。
“啊惩罚肮脏的灵魂，奖励善良的人，跟我去寻找幸福，记得带上孩子们”
一只高瘦的鼠猪怪物和一只矮壮的鼠猪怪物拿着手术刀、钳子、针线朝着他走过来，他才发现自己四肢被紧紧绑在了猪圈里。
“世界沉入黑暗，现在是我的时间，所有睡不着的人，跟我来狂欢”
旁边还有很多猪圈，里面绑着很多巨大宛如肥虫一样的鼠猪怪，额头上都有缝补的手术痕迹，双眼痴呆，似乎是失去了神智。
“如果你还没入眠，千万别被他发现”
他开始疯狂挣扎，于是两个鼠猪怪转身离开了，朝着对面被绑着的少年走去。
“今晚快乐会传染，看着我的眼”
他看不清对面少年的脸，但是恐怖的心悸感占据了他的全身，他开始尖叫“住手！住手！”，但是对面的手术依旧在继续。
“昨天做噩梦，身上好像要散架”
他重要的朋友被切除了前额叶，失去了理智和自我，成为了鼠猪怪们的傀儡，被指挥着杀了成千上万的人。
“实在太累啦，干脆放个假”
他终于疯了，他的头发长到地上，眼睛变成了红色，毁灭了世界。
“荒凉的小镇，还有一个人，就是我”
遍地都是鲜血，四处都是残肢，尸体腐烂的臭味绵延数千里，苍蝇像是蝗虫一样铺天盖地，整个世界只有他一个活人了。
“谁、在说话……”
“齐木烛光！快醒过来！”
一声厉喝突然在脑海里炸开，让齐木烛光突然醒了过来。
他站在一片荒芜的废墟中，眼中逐渐出现了一个白发蓝眸之人的身影，意识慢慢清醒。
冰冷的眼泪从不断从脸上滑落，他的视线再次模糊起来。
他伸手抚摸脸颊和眼睛。
在哭？他在哭吗？
他为什么在哭？发生了什么？他刚刚经历的那些诡异事情都是梦吗？只是梦吗？这里是哪里？现在是什么时间？
齐木烛光擦干净眼泪，看清楚了面前之人的相貌。
那人的脸实在是好看，只是也很陌生，但是看身高体型穿着和气质又有一点点熟悉。
“你是谁？”齐木烛光恍恍惚惚道。
“五条悟，你的老师，还记得我吗？”白发蓝眸的美人警惕而又温和道。
齐木烛光愣愣地看着他：“五条悟？五条老师？五条老师竟然这么好看吗？”
五条悟：“……”
“看来是恢复理智了……”五条悟嘟囔，然后慢慢走过来，拿出一个金属的项圈，“咔擦”一声锁在了他的脖子上。
“这是什么？”齐木烛光摸着脖子上冰冷的金属项圈，脑子迟钝地转动着。
“是能稍微抑制你咒力泄露的道具。”五条悟说。
“咒力……泄露？”齐木烛光宛如牙牙学语的婴儿一样只会重复他的话。
“对，你在睡梦中咒力大量泄露，扭曲毁灭了几乎整个松风乡。”五条悟拿出黑色的眼罩戴在了他的眼睛上。
齐木烛光的视野一片黑暗。
“也就是说，你变成业魔了，齐木烛光。”五条悟说。
放屁，那是老子干的。大号说。
作者有话要说：注1：今天没吃药的部分歌词。该曲由洛天依、言和演唱，是暗黑系列的第一部 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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