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番外五左丞与暴戾君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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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完荣潜的话, 班准的意识一顿,霎时间被他脸上与那晚如出一辙的笑意,彻底搅『乱』了心。
心绪也跟着一块儿回了那个『迷』『乱』的夜晚——
京云城的主街上, 有着整座城池里最富丽豪华的温柔乡,沧月楼。
这里头的姑娘们美歌甜, 无是红倌是清倌, 都同的令流连忘返。
不过班准来这里, 却不是为了挑选几个娇美姑娘,而是听说这条街上,有些合经营的店铺却暗地里搞些『逼』良为娼的勾当。
他官居四品上,主管吏、户和礼, 有关于财经、科举、官吏任免方面的一切事务,都归由他管。
如今天子脚下竟传出了这的事情, 他身为左丞,又怎能不亲自出来调查一下事情的详实『性』。
班准随意理了理本就齐整的前襟,抬腿迈进了沧月楼的大堂。
“鸨妈妈, 那看起来不像是个普通, 怎么办?要不要盯紧一点?”
龟顾不上挑选今晚陪伴贵客的姑娘,闪着精光的眼睛紧紧盯着气质脱俗的班准。
浓妆艳抹的老鸨隔着扇子与龟一道看了过去,见班准的脸后,忍不住用扇柄敲了龟的肩膀一下。
“你管他是什么,只要进了咱们这儿,就不能让他清白着出去。”
龟的心一向机敏, 见老鸨像是已经有了对策, 便顿时放心许多,闻着老鸨发间的香气儿就笑嘻嘻地朝她凑了过去:
“那鸨妈妈……有什么吩咐?”
老鸨挑挑眉,瞅着后厨房的方向:
“老规矩, 他要是真心来我们这里玩的,那就让姑娘们好好伺候着,若是有别的心,上茶的时候,就给这位客弄点‘好东西’,让他上我们的船,这一来,无他是什么身份,都别想洗脱干净。”
“鸨妈妈,我可听说,咱们这位新皇上,可是想要取缔了咱们这些地方呢,这会不会是……有点来头的啊?”
龟观察着班准的周围,发现他无随从,因此说这些的时候,已经心里暗自做好了算。
“来咱们这儿的都是什么?都是朝中那群不行了的老顽固,整天下了朝就往咱们这儿跑呢,有他们朝中撑着,那『毛』头小子又能有什么能耐?瞧给你吓的那儿。”
老鸨不耐烦地整理了一下发间的珠花,扭着腰就回身去安排场子:
“烟柳儿,青璃,来客了~”
.
班准对这种地方始终怀着警惕,因此就算视线落手边的茶杯上,他也丝毫有表现出要喝的意。
这是他跟京稽卫的副统领不甲做的局,意图要挑姑娘的时候,拿沧月楼老鸨『逼』良为娼的实质『性』证据,一举铲除这条对举国上下的女来说都十分具有危险『性』的产业链。
担心阅无数的老鸨心怀疑虑,班准便事先与不甲约定好,他逐步留下信号,不甲紧随他后,时机成熟的时候,再带着京稽卫的兄弟们冲出来。
然而班准时刻都保持清醒的绪,却屋中香炉袅袅升起的工夫里彻底变昏沉起来。
“子,您累了?让柳儿扶您去阿湘的房中歇息吧?”
阿湘是班准向老鸨提出想要干净姑娘的要求后,老鸨收了高价,亲自给他送来的,听见阿湘的名字,班准撑着桌子从椅子上站起来,勉强对烟柳儿点点头:
“带路。”
“好~子,请往这边走。”
眼看着班准明显已经站不住了,烟柳儿心中虽有倾慕,但碍于鸨母的吩咐,她却不能私自将这漂亮男弄回自己的房间里去。
倒是便宜那几个新来的小丫头片子了。
不行,是要尝尝鲜才行。烟柳儿心想。
班准晕厉害,扶着墙边矮桌上立着的花瓶时,暗恨自己刚刚竟忘记了给不甲留下信号,此番他若是想要这偌大的沧月楼里寻自己,恐非易事。
余光瞥见那名叫烟柳儿的姑娘扭着腰朝自己走了过来,班准难免有些慌了。
“你离我远点……别过来……”
他从来不女,可要是『逼』急了,他也……也……
“我劝你不要……”
班准话说完,烟柳儿便被从身后一掌劈了颈侧,登时软乎乎地躺倒了地上。
屋内的烛火被来顺手掐灭,班准怕黑,下意识就攥紧了主动塞进自己掌心的修长指节。
来倒也不客气,比班准要主动,直接把抱紧怀中。
“……放开。”
班准头晕目眩间,只来及说出这两个字。
男闷笑一声,“左丞大一会儿让我抱紧你,一会儿又让我放开,底想要下怎么做呢?”
“找……找不甲过来……”
班准的嘴唇已经被自己咬破,渗出殷红的血丝,似是刻意用疼痛来『逼』迫自己保持清醒。
荣潜心疼地皱紧眉头,伸出手指放班准的齿间,隔开了班准的牙齿与嘴唇的接触,沉声命令道:
“咬这里,别咬自己。”
他从不甲的口中了班准的计划,不由暗暗心惊,沧月楼里的手段,连他这个时常宫里的都晓。
班准能从她们的x『药』里逃出来?
想要查案子,直接让京稽卫把这里封了,所有带回去挨个儿查就好了。
有罪的藏不住事,无事的自然无罪,又有什么可纠结呢。
“等你清醒了,朕定要好好听听你对自己亲自来这里的解释。”
荣潜给躺床上事不省的男盖好了被子,负气般地用力亲了一口班准的脖颈。
“走开……”
班准倒是餍足了,手上也有了点力气,无意识地抬起手臂想要推开凑近自己的,成想却使错了力,一巴掌拍荣潜的脸上。
然而即便声音不小,班准也是懒洋洋地收回了手,继续窝枕头里昏睡着。
荣潜无奈地握住他『露』被子外面的手,动轻柔地塞了回去,笑道:
“……你竟也有脾气。”
再后面的事,班准即便清醒后想起了大半,也无记起全了。
不过可以确认的是,荣潜有趁之危对他做什么不入流的事情。
班准止住了回忆,心虚地缓过来,偷眼去看帮自己整理刚刚褪下的厚重朝服的少。
“你……你待这里做什么。”
“班爱卿有给朕答复呢。”
荣潜将桌上的东西清理干干净净,『露』出未置一物的桌面,像是为了要达成某种目的而做着充足的准备。
班准自然看不懂他这是做什么,只想要好好把话说清楚。
可他刚一张口,整个就被拦腰抱起,结结实实地按了寝殿内唯一的一张桌案上,再逃脱不。
“上次你倒是睡舒舒服服的……朕却被你了一巴掌。”
荣潜说这话时,班准像只受惊的兔子一,抬起头飞快地看了他一眼,下意识地请罪:
“臣有错,请陛下降罪。”
荣潜『揉』捻着左丞大的手指尖,另一手藏被子里不道做什么,语气冠冕堂皇:
“班爱卿觉,朕应当如何罚你呢?”
班准微不可闻地低咽了一声,旋即立刻咬紧牙关不肯吭声。
寝殿内春意盎然,与那仿佛延伸进窗口的红梅交相辉映,美让心惊。
***
杨府。
下了朝的杨文焯仍旧是心中郁结,就连夫宋氏同他讲话的时候,都有半个好脸『色』。
“老爷,您这是怎么了?”
仆面前,宋氏一向温柔体,倒让下们觉老爷才是那个不识大体、不懂风月之。
“你们先下去吧。”
下们应了声是,手脚麻利地退出屋门。
门刚一被关上,杨文焯脸上严肃的表情便绷不住了,紧忙对宋氏笑笑:
“夫辛苦,夫快请坐。”
宋氏端起那杯刚刚仆面前递给杨文焯的茶,坐杨文焯慌忙给她让出来的主位子上,悠闲地边喝边说道:
“平日里我出去牌的时候,可是听说不少消息。”
杨文焯恭恭敬敬:“请夫细细讲来。”
宋氏放下茶杯,有些好奇地问道;
“我听说,朝中那位班丞相,可是生比姑娘要好看,是真的吗?”
一提起那个自己处处都比不上的男,杨文焯就气不一处来,可素日里夫一直教导他,男要承认其他的优秀,不能因为嫉妒而『乱』了心。
权衡过后,杨文焯气闷闷地回答道:“好看是好看,就是像只狐狸精一,就连岁颇高的大们乍一见了他都要晃。”
见自己听说的事情成立,宋氏心里也就对给她们讲小道消息的那说的话有了数,于是她秘兮兮地凑过来,接着说道:
“我听说,陛下立后纳妃,可全都是因为这位大呢。”
等杨文焯接话,宋氏就“啧啧”了两声,字里行间充满了对班丞相的好奇:
“能让陛下不纳妃的,是修炼了多少的狐狸精啊。”
杨文焯不屑地轻嗤道:“搞不好那左丞相的位置,都是他用手段勾引来的。”
宋氏最看不自夫君『露』出市侩的模,于是恨铁不成钢道:
“那左丞大的政绩,就连我这个『妇』都可一五一十地说出来,你朝中为官,却不肯承认同僚的优秀?你真是讨!”
杨文焯忙灰溜溜地认错:“夫息怒,那班准确实是喜欢女的,为夫有所耳闻,故而他与陛下,应当是好友而已,好友而已。”
宋氏哼了一声,道:“不过你若是真想劝陛下立后,说动那位陛下十分看重的左丞大,才是重中之重。”
两若是挚友,陛下会听从左丞大的意见;若只是朝中说话有分量的重臣,那么陛下更会采纳他的建议。
自夫指点的杨文焯瞬间醍醐灌顶,连晚膳都顾不上吃,忙不迭地就赶往了左丞相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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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丞相,杨大来访!”
府中小厮的声音骤然间出现门口,吓班准紧忙用荣潜的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憨态可掬的子让荣潜忍不住笑出了声音,想要再逗逗他,便抬起另一只手去抚弄班准清瘦的下巴尖儿。
班准勉强回转过身,攥拳捶他一下,警告『性』地瞪了荣潜一眼。
“班大!”
杨文焯心眼子的声音跟小厮身后响起。
班准艰难地抿着嘴唇,被荣潜从身后按着肩膀,一步一踉跄地推了门口,『逼』着他勉力站直身体回答站门外的杨文焯:
“杨……杨大深夜前来,所为何事?”
听出了班准的声音似乎不太对劲,杨文焯首先排除了班准感染风寒的可能,笑着朝里面说道:
“班大这是想通了?从哪里带来的小玩意儿回来?沧月楼是怡花阁?”
杨文焯势要推门,想要见识一下能被班准看上的姑娘是有多倾城。
毕竟这京云城中有一个算一个,班准皆可轻松碾压。
而另一个目的,也是想要看看班准窘迫起来,是否会那么从容不迫。
听见杨文焯的这些混账话,班准背后的“小玩意儿”即便道班准平日里有多洁身自好,但是突然生出了些坏心眼子,抓着左丞大的肩膀用力一撞——
班准慌忙伸出只手来,用力咬住腕间的衣袖,唯恐自己发出什么外听不的声音。
“呃呜……”
荣潜凑班准耳边,呵着气低声问道:
“怎么?爱卿。”
班准羞赧地咬住自己的指节,坚持着不肯吭声,气眼泪直掉,尽数落了荣潜搂他腹前的健壮手臂上。
“……混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