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花火只想从他的眼中窥探倒映的花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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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横滨没有逗留太久。为了避免可怕的电车晚高峰, 五月早早地就带着义勇回去了。
未来港21的摩天轮没去成,八景岛海洋乐园没钱去, 热热闹闹的中华街也没逛完。下血本尝了一只巨贵的烧鹅, 味道却极其糟糕,『性』价比低到炸裂, 让五月觉得自己像是把钱丢进了水里似的。
不不不。仔细想一想, 钱掉进水里, 大概还能欣赏一下纸币浸透水分缓缓沉没的惨淡模样吧。但是花钱吃到了干巴巴淡兮兮的烧鹅,就只能同时忍受心理和味觉的双重折磨了。
而对于五月来说, 她还需要多背负一重愧疚感——带着义勇吃到了这么糟糕的东西,实在是……
……太丢人了!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义勇对此并没有多念叨什么。在她抱怨的时候也没有附和, 只是默默帮她吃掉了大部分的烧鹅。
真的, 五月都快被感动哭了。
“不过,虽说烧鹅真的很难吃, 但是那家店的白糖糕很棒呢。”
换成时站在月台等车的时候,五月随口念叨起了这件事。
“白糖糕?”义勇想了想, “嗯……确实是不错。”
尝起来似乎像是糯米粉做的,但口感却格外地清爽, 也没有任何粘牙的感觉,甜度恰到好处, 还切成了很精致的菱形,单是看着就让人心生喜欢。
因此五月是怎么也想不明白,为什么这家饭店能够做到将“招牌菜做得难吃到极点”与“甜点小食做得如此深得人心”同时实现。
“回家之后我也试着做一做吧。”她小声咕哝, “啊……不过这里的家里没有糯米粉之类的东西呢。看来只能回到大正的家才行了。”
听到她的自语,义勇忽然一愣,向她投去诧异的目光。而被义勇这么莫名其妙望了一眼的五月也愣了愣。
愣愣地对视了几秒,义勇总算反应过来她自言自语的话中的违和感究竟是出自何处,五月也终于意识到义勇的表情为什么有些诧异了。
——因为她刚才说的词语是,“大正的家”。
应该是“义勇的家”才对。
五月顿时一阵窘迫。她慌『乱』地想要辩解一下,然而言语却莫名地卡顿住了,一时间居然连话都说不出来。她只能连连摇头,尴尬的沉默持续了好一会儿,她才总算想到应当怎么得体地解释了。
然而真当话说出口时,她又慌了。
“不不不……我不小心嘴瓢了……”她急急地说着,都有些结巴了,“我我我只是随口一说罢了,并没有想要强占您家的意思——当然也没有想要赖在您家不走的意思!”
义勇不答话,只是看着她而已,想不通她为什么会慌张成这样。原本他还想提醒她可以不必这么着急,慢慢地说就行,可是看到他动了动唇,五月却看起来更加紧张了。
“等……等这次回去了,我就搬出去住。不会再叨扰您了。您放心!”
嘴上如此信誓旦旦地承诺着,五月的心情却不自觉地沉下去了。不过,她知道,住在义勇家的自己确实是给他带来了不少困扰——如果真要细细地去算,大概除了会帮忙负责一日三餐之外,其他时候都在添『乱』吧。
更别说这次还不小心把义勇也一起牵扯进了本应该由自己处理的事情……
啊。她不敢想了。
“暂时没必要搬走。”义勇打断了没有尽头的道歉,说,“你没有别的地方可以去,不是吗?”
听着这话,五月难免有几分窘迫,她讷讷地点了下头,闷声说:“唔……确实是这样没错……”
她在大正从来就没有一个能够被称作“家”的地方。原本应当属于她的家,早已经不在了。除却义勇家之外,勉强能算作落脚之处的,大概也就只有桑岛家了吧。
……对哦,还可以住到桑岛家呢!
这个惊喜的发现让五月差点激动得快要哭出来了——看来她也没有孤单到无处可去的地步嘛。
正想把这个后备选项告诉义勇,却被他打断了。
“你身边没有多少钱,要是独自在外,肯定很不方便。而且……”
他很莫名地在这个地方停顿住了。被五月催促了好几次,这句“而且”才继续了下去。
“继子随柱修行是分内事。你是我的继子,跟在我的身边也没有问题。更何况,你平时并没有‘叨扰’到我……就是这样。”
他慢悠悠地说完了这些话。他本不想去胡『乱』地东张西望,却不知怎么的,按捺不住想要看一眼五月表情的心情,悄悄地向她投去了半刻目光。
丝毫不出乎意料,她的嘴角带着笑。只是为什么这份笑意会同惊讶一起漾在她的眼眸中呢?义勇想不明白。
心里『迷』『迷』糊糊的,义勇完全『摸』不清五月的心情,反倒是想起了前天看过的杂谈节目里说,相隔三岁即会产生一个代沟。他同五月差了四岁,那便就是一又三分之一个代沟。
……难怪他会想不明白了。
他忽然释怀了——虽说他依旧还是没有『摸』清楚五月的心情。不过五月自己似乎也不在意这一点,甚至把一直放在心上认真贯彻的礼数也暂时『性』地抛到了脑后,一把抓住了义勇的手,很轻快似的晃『荡』着。
“我很开心!”她急切地同义勇分享着自己的心情,“因为这是你第一次说我是你的继子!”
在此之前,义勇从没有很主动地说过她是自己的继子,每每都需要她在自我介绍中加上“水柱继子”的身份。
五月也知道义勇是个内敛寡言的人,因而对此也没有过多的期待。她从没奢望过得到义勇的夸奖,只念想着不要从他嘴里听到“你不配做我的继子”这样的话就很满足了。
所以当义勇说出了超出期待的话语,瞬间就让她飘飘然了。
这种心情,对于义勇来说,并不怎么好理解。不过,他还是传染到了一些五月的好心情,尽管嘴上还是在说着略微有些扫兴的话。
“只因为我说了这么一句话吗?你啊,果然还是小孩子气『性』。”
五月笑意不减,拽着义勇走上电车,挑了一个靠近角落的位置坐好。电车上人少,也根本听不到说话的声音,五月便也就不敢大声说话,只悄悄地凑近义勇耳边,小声说:“小孩子气『性』也没什么不好的嘛。”
为了这样小小的承认而感到欢欣雀跃,就当是她的幼稚好了。
微暖的气息伴随着调皮的话语一起轻轻落入耳中,竟让义勇有些微的不自在,连心绪也变得陡然混『乱』了。他差点没有听清楚五月的话,只胡『乱』地点点头,随口应了一句:“是挺好的。”
听到他的肯定,五月的心情似乎更好了些,随『性』地晃『荡』着双腿,从横滨一路晃『荡』回了东京。
尽管有心特地避开了晚高峰时段,但在最后的几站时,仍还是遇到了下班的人流。车厢里被挤得没有太多空隙可言,就连下车时都是被人『潮』挤出车外的。这实在是糟糕的体验。
“要是论起舒适『性』,果然还是出租车更好一点啊。”
五月很不争气地发表了这样的感叹。
但想到钱包里剩下的可怜巴巴的钱,她大概还是会义无反顾地选择电车吧。
出站前,五月不忘看了一眼挂在出口处的电子钟。烟火表演的开始时间好像是七点,这会儿天『色』还亮,离整点的到来仍有很久,于是五月便也就不心急了,慢悠悠地带着义勇走到河边。
恰在最后一丝日光黯淡之时,他们来到了钢索桥下。虽然还没有到开演时间,但最佳观景位的桥下“一等席”已经被占满了。再往远处走走,依旧还是人与人。
人群乌泱泱地集中在一起,单是看着就让义勇心生敬畏。他不想和这么多的人同挤在同一处,便拉着五月继续往远处走。
拥挤的人『潮』被甩在身后,他们挑了一段空旷的河岸。
刚一停下脚步,烟火就在身后盛开了。如果不是昏沉的天空忽然亮起,他们俩大概谁都不会注意到吧。
五月匆匆回头。第一朵烟火纤细的浅紫『色』轨迹已经燃放到了极致,在空中停顿几秒后,就将归于黯淡了。她急忙拽了拽义勇的袖子,提醒他说:“快回头看!”
其实不需要五月提醒,义勇已经注意到了,因为烟火的声响实在是难以忽略。
烟火散去时,能听到很明显的消散的声音。细小的火光坠落与夜空中,很像是冬日的雪,却黯淡得更快。随即更多拖着星屑般轨迹的烟火向天空而去。
盛放,霎时的明亮。消散,归于沉寂之中。这些瞬间与隆隆的声响循环往复。恍惚间,仿佛变成了不停闪烁着的斑斓的光点。
义勇注视着夜空。那些烟火投下的明亮光芒映在他的眼底,他深沉而不见波澜的眼眸终于有了些微的波动。
五月紧紧挨在他的身边,她能听到的只有河水拍打岸边的声响,以及自己沉重的呼吸声而已。也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起,她的视线从绚烂的夜空转向了义勇。
而后便就再也无法挪开了。
不想追随天际线的绽开的明亮,却想注视着他眸中的波光——一定是因为过去已经看过太多次夏日的烟花了,所以此刻才会只想从他的眼中窥探倒映的花火吧。
她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