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偷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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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得告诉我你的催眠术哪里学的。”宋子柯挑眉扇着折扇,居高临下的看着她,说起来方竹兰确实比宋子柯要矮上一些。
方竹兰后退,气势不甘示弱:“自己学的!”
宋子柯一听大笑:“哈哈哈,你这丫头当真说笑,江湖中谁不知这催眠术早已失传,自己学?别开玩笑了。”
方竹兰看着他大笑的模样,真是气不打一出来,脸涨了有些通红,要不是事关重大,我早就一个催眠术把你撂倒了,哪里还轮得到你在这数落我?
见这小姑娘气鼓鼓不说话,宋子柯语气柔下来:“我们宋家与当年的弥月宗的事情,你肯定不会不晓得,我要寻找之人很重要,现在我单独把你带到此处是我的态度,待到我阿姐来,有的是方法逼你说出来。”
“……我师姐是好人。”方竹兰自然是知道这宋公子虽急躁但也是个性情中人,但宋梓佟霸气侧起,哪是一般人敢惹的。
“那是自然,刚刚韩公子已传信,助你偷得解药。”宋子柯一合扇子,点头说着。
方竹兰眼神一亮,偷东西她最擅长了:“真的?什么时候去?”
宋子柯摇摇头,抬眼看她:“你师姐叫什么名字?”
“切。”方竹兰一偏头,想着白岑清在林中对她侧耳说的名字,看来她早就把白家的名字舍弃了,怪不得一路来都没有听到白家的姓氏,“你可听好,我师姐叫勿清!可别弄混了,我们可不认识你,更不知道什么宋家。”
看着小丫头抱胸的样子,宋子柯倒是失落了,仔细想着这个名字,勿清,混浊不堪,此为无情,当真是冰冷之人。
见宋子柯沉默了,方竹兰乘胜追击:“我们只是小门派里的人,能活着就行了,至于你说的什么催眠术,是从小我遇到了贵人,现在我也不知道他去哪里了,你找也没用。”
屋中继续安静着,连窗帘被风吹起的沙沙声都清晰可辫。夜色朦胧,月光早就支撑不住,宋子柯微微叹口气,填了一根蜡烛的光亮。
可是有意隐瞒,他们到底做了什么,自己追了那么久,得来的就是这个结果,不禁有些失望。想着想着,也是该过去了。毕竟他们来到潭州也不止是寻找当年弥月宗的人,人海茫茫,实属不易。
“阿姐正巧出门,趁着夜色,我带你去吧。”宋子柯再无开始的积极,如今倒是沉稳了,想着这小姑娘也没什么用处了,不如让她走,只要不被宋梓佟发现。
“嗯?”方竹兰没想到一切这么顺利,但看着他有些可怜,还是出言问道,“内个人真那么重要?”她站着累了,便灵巧的坐在床榻上晃着腿,一双水灵灵的眼睛望着他。
“嗯。”宋子柯抬头看着天花板,闻到了空气中的花香,心中不免平静,“非常。”
方竹兰其实也并不知晓白岑清的全部过往,但她知道这是无论如何也不能透露的,只好胡乱的接话:“好了好了,带我去宋家主的房间啦,拿到解药我就走了!”
宋子柯起身,冲她笑着点点头,说起来方竹兰看他这么释然和少年还真有些不习惯,她实在是不能把这个人和一路追杀她的人结合在一起。
不过又一想,她和师姐杀了那么多宋家的人,心中难免多了些愧疚。不过师姐是从什么时候变成这般模样,怕是很久以前了。
宋子柯抬手开门,门口的人早就被他谴走,就算带人出去也轻而易举,方竹兰笑了笑,小跑跟上他。
夜晚天布繁星,有一道血色的划痕挂着,照亮了万家灯火。
方竹兰左顾右盼,宋家在潭州的府邸还挺大的,真没想到阴差阳错进入在潭州有势力的宋家。两人走过游廊,拐过花园,那处宁静之所便是宋梓佟的忧水院。
扑面而来的香气令方竹兰有些沉醉。
“稳住心神,运气。”宋子柯的声音从身旁传来。
方竹兰照做,这种香气倒真有迷惑心神的作用,与催眠术不同,悄无声的就把人扯入迷影中,她晃晃头,内力护体,继续跟着宋子柯走。
只见宋子柯停在了院前一座假山前面,手覆上探索,到了一处凹凸之地摁下,轰隆一声,假山便出现了密道入口,方竹兰跟上前走进去。
密道中有些潮湿,两面墙壁上的火苗微微晃着,应是长久不灭,绵长幽远,终于到了开阔之处。
暗房就在这里,书架几乎覆盖了墙壁,内类卷轴被放置的有条不紊,当方竹兰上前时,被宋子柯一把拽住。
“这别有洞天很大,机关重重,我武艺不精,得靠你自己了。”
方竹兰给他翻了一个白眼,这么大的密室她自然知道没那么简单,找解药亦是。她环顾四周,目光停在了一面墙上,她愣住了。
医者毒者,皆为我愿,事出有由,悔之莫及……
白岑清盘坐在床上运功,无奈经脉还没有通畅的很,总是有些阻碍。她用苎木丝把醒针的伤口划开了一大道口子,用着内力逼出毒血,瞬间衣染艳色,红中携紫。
气行五道,白岑清皱着眉头,猛吐出一口血,她冷淡的擦拭嘴角,下地走向窗边。
不久前小厮送来一碗药,她喝完也不见好,不过她知道这都是上好药材熬成的良药,只是醒针特殊,没什么用处罢了。
呵,窗开着我也无法逃出去……不如还是报个平安。
她吹了声口哨,从远处飞来了一只海东青,翱翔天际的无忧无虑,她也曾有过一段时日似这般洒脱。海东青名为寄,是从小便养在白岑清身边的灵鸟。
海东青张这翅膀落在窗边,白岑清看着桌子上的笔墨纸砚,还真是全,文房四宝样样精品。她飞快的提笔写着,又将其卷起,转身塞到海东青腿上的信筒中。
白岑清抚摸着它柔顺的羽毛,柔声道:“寄,绕过南山,去给欲恒吧。”
海东青叫了一声,展翅飞去,白岑清走到窗边,顺着发丝看着夜空中血色一道,不禁微叹口气。
走不出去,真是费事……且等着,也不知阿兰如何了……
这般宁静,就像是多年前白岑清身处深山,在山顶吹着夜风,那时的她一笑倾城,可如今的笑,只余冷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