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第29章发生了什么吗？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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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什么吗？咳咳……是伯父他又为难你……”
宁嘉逸强忍着痛苦, 努力地做出一幅虚弱而贴心模样，艰难地冲着陆之昭问道。
信息素成瘾症发作远比宁嘉逸以为要煎熬得多。
脖子后非天腺体疼得他简直要发狂，每一根神经都像是被浸泡在浓硫酸里, 他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更加渴望陆之昭到来, 然而那个男人明明看见自己狼狈模样，却自始至终只是站在门口, 没有上前一步。
这么多年青梅竹马，陆之昭对宁嘉逸向来都是相宠溺地。按照宁嘉逸对他解，如果不是出问题，他绝对不会眼睁睁看着自己友人这么痛苦却不施加援手。
年轻alpha正在观察着宁嘉逸，那种打量, 揣测眼神，让宁嘉逸心惊肉跳。
“阿昭？”
宁嘉逸抽抽鼻子, 没有花多少力气就让自己声音起来哽咽。
“你说话啊, 你吓。”
淡淡，独属于未分化omega甜香散发出来。
基于alpha本，陆之昭原本冷硬心稍稍放软一些。
“苏凉在‘蛇窟’被宁家人袭击是怎么事？”
陆之昭一步一步来到宁嘉逸床前，他偏过头, 盯着宁嘉逸眼睛问道。
宁嘉逸眨眨眼。他忽然有点庆幸, 自己脸『色』本来就因为疼痛而很难看, 不可再苍白。
“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内心惊骇没有妨碍宁嘉逸让自己眼眶变红。
他毫不遮掩地望着陆之昭, 他很清楚，越是到这个时候就越是不移开目光。
他必须得表现得坦然一点。
“苏凉哥哥在‘蛇窟’被家人袭击？这怎么可？！那可是蛇窟！而且, 家为什么要去袭击——”说着说着，宁嘉逸装出想通事情关窍模样，声音骤然转高。
“你觉得是弄？因为和你婚约，所以黑心, 嫉妒，胆大妄为，甚至敢动用家族势力，跑去蛇窟那种地方伤害苏凉哥哥？”
纤弱omega少年一边说，一边像是受到莫大委屈一样，泪水在眼底渐渐开始打转。
对上宁嘉逸眼泪，原本态度无比冷硬陆之昭一怔，他脸『色』还是很阴沉，可语气却有一丝不易察觉松动。
“宁家一直想要用你牵扯住。喜欢苏凉这件事，对于他们来说一定非常糟糕吧。”
陆之昭轻轻地用手抚『摸』着宁嘉逸滚烫后颈，然后他苦涩地问道。
有那么一瞬间，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如此难过。他灵魂似乎已经分成两半，一半是温和，善良，坦然陆家大少爷，他从来都不愿意伤害到宁嘉逸，这个像是弟弟一样总是信赖着自己柔弱少年；而另一半，却无比暴虐阴冷，在看完所有蛇窟传来文件后，他甚至想要掐住宁嘉逸脖子，质问他为什么要做这种事情，为什么胆敢伤害他小凉——
他伏在宁嘉逸耳边，一字一句将陆何还有宁家那位小跟班名字说给宁嘉逸。
他就像是毒蛇一般嘶嘶吐着气，将那两个人所作所为复述出来。
“他们都是被宁家买通呢。还有那个人，他不是一直跟在你身边吗？你真不知道他做什么？”
“不是这样，阿昭，你说，不知道，真不知道……完没想过他们会这么做，呜呜呜……”
因为信息素成瘾症发作，宁嘉逸脸上已经布满冷汗，他四肢百骸仿佛像是被无数蚂蚁在啃噬一样，疼得简直快要让他发狂。
宁嘉逸在心里疯狂诅咒着宁棠，后者给他案例里部都是天然omega发作时感受，却从来没有人告诉他，像是他这样存在，一旦发作起来会是如此痛苦。
原本就需要用大量『药』物抑制排异反应，才在身体里长信息腺，此时此刻就像是烙铁一样灼烧着他神经。
与其说他需要陆之昭信息素来控制住身体里天然悸动，倒不如说他只是单纯想要止痛而已。
偏偏在这时候，他还得假装出天然omega意『乱』情『迷』与楚楚可怜。
之前倒不是没有考虑过陆之昭会知道这件事情，只是他真没有想过会这么快。但是事到如今没有办法，他只用那个办法……
宁嘉逸地抱住自己，表上是在哭泣，实际上却是从口袋里取出某样东，在指尖轻轻碾碎。
那东又轻，又薄，稍稍用力就化为半透明粉末。
而宁嘉逸用手捏着那一小搓粉末，在陆之昭再靠近他时，呜咽着扑进他怀里。
“是错。”宁嘉逸哭喊上去无比绝望，“如果不是，家不会对苏凉哥哥动手，都已经说好多好多次，跟你是不可，可是……呜呜……可是……”
就像是失控一般，宁嘉逸忽然抬手抓过病床床头柜上水杯砸在地上，他泪眼模糊地弯下腰，捡起一块碎玻璃就要往自己后颈扎：“如果信息腺挖出来，是不是就可以保证苏凉哥哥安！是不是就不会成为你和他之间绊脚石？！”
“阿宁，你在干什么，你疯吗？”
陆之昭瞳孔倏然缩紧，他下意识地握紧宁嘉逸手腕，迫使后者松开玻璃。
但滴滴答答血已经从宁嘉逸掌心伤口中涌出来，那殷红血『液』看上去怵目惊心。
“只是想道歉……都是错……”宁嘉逸顺势趴在陆之昭怀里，出于某种本，他察觉到那种萦绕在陆之昭身上，某种让他感到战栗古怪气息已经消散。
“挖掉信息腺话，就不会这么难受，真不想omega，阿昭，宁愿跟苏凉哥哥一样，就是一个普普通通beta……”
宁嘉逸一边说一边哭，身体疼痛已经让他控制不住眼泪。
然，这次涌出来眼泪是真，他快要被信息素成瘾症折磨得发狂。
“阿昭，真好痛啊……”
一边哭，宁嘉逸一边伸手环住陆之昭。而这一次陆之昭没有他推开。
“算。”
陆之昭脸『色』变幻许久。
宁嘉逸信息素闻起来似乎比之前更加甜腻，更加柔软，它包裹着陆之昭，最终，让陆之昭发出一声痛苦叹息。
“你不过是个工具罢。”陆之昭不自地抱住怀中瘦弱少年，“……和你都是让人摆弄工具而已。”
然而宁嘉逸没有在意陆之昭低语。
他近乎粗暴地直接扯下自己领口，然后他低下头，将脸埋在陆之昭肩头。
“阿昭，算求你，你咬一口吧。”
他抽噎着。
“好难受。”
柔软肢体紧紧地纠缠着年轻alpha，可后者被甜腻信息素包裹着，变得有些虚弱无力，完无法推开身上少年。
“阿宁，……做不到。”陆之昭喘息着，他艰难地说道，“想想，觉得这样下去还是不行。如果苏凉知道跟你变成这样，他大概就真不会再到身边。”
“他不会知道，阿昭，只要不说，你不说，他不会知道。”宁嘉逸凑在陆之昭耳边，无比可怜说道，“……就算是真知道，没关系。像是苏凉哥哥那么善良人，怎么可因为这种事情而心芥蒂。他应该知道你是为他才做出这样选择。”
“阿宁，这样——”
“阿昭，你想想，如果他真气才是好事吧，他在乎你，所以他才会气。没事，你和之间本来就只是单纯朋友而已，从来都没有想过要打扰你们，等到这件事情结束，会躲得远远，再不来烦你……”
甜腻信息素涌来，陆之昭渐渐有些不清宁嘉逸低语。
他所有注意力都放在少年后颈。
尚未完成熟信息腺被包裹在皮肤之下，不断地诱『惑』着他。
本来不应该是这样。
模糊意识一闪而过。
但很快，alpha根深蒂固本占据上风。等到意识到时候，陆之昭发现自己已经狠狠地咬住宁嘉逸后颈。而本应该稍微释放些许信息素就迅速松开对方他，却因为某种强烈冲动而咬得更深。
有什么气味，很甜，很诱人，恍惚间，陆之昭甚至觉得自己仿佛已经变成真正alpha，而被他抱住人……
是苏凉。
他，正在标记他小凉。
而这一次，他不会允许对方有任何抵抗。
“唔……”
alpha信息素伴随着齿痕不断涌入宁嘉逸后颈。
一股热流涌来，剧烈疼痛缓解。
少年抑制不住发出一声满足闷哼。
而借着疼痛退去，热『潮』尚未完占据身体间隙，宁嘉逸偷偷将指缝间最后一点粉末洒在床角。
那是莱亚之花标本。
在几天以前，宁嘉逸对于莱亚之花认知就跟地球联盟所有人一样——它不过是一种珍惜外星植物所开花。
而作为宁家大少爷，他可比普通人知道得更多一点，他知道莱亚之花异常罕见。而它散发出来香气，是唯一可以安抚高等级alpha精神暴动『药』物。
而且，它没有任何副作用。
没有任何人真正地研究出来其中原理。
但是就在不久前，宁家旗下研究所意外地发现莱亚之花某种极其特殊功效。
对于匹配度超过90极高等级ao伴侣来说，莱亚之花香气将方位放大两者之间精神和身体上吸引，换而言之，它对于高匹配度ao伴侣来说，是彻头彻尾催发理本特殊『药』剂。
【“你应该庆幸这世界上匹配度超过90ao伴侣屈指可数，再加上这玩意本身太少，根本没有任何实验报告出来，不然这东到不你手上。要知道，们目前还没有实体试验结果，但是根据数据推导，莱亚之花作用效果会随着alpha等级升高而不断加强。”】
宁棠在宁嘉逸信息素成瘾症发作前，一朵莱亚之花标本送到他手上，然后他似笑非笑地打量着自己弟弟，轻声说道。
【“它甚至对s级alpha起作用，而且，以人类现在手段检测，根本检测不出任何痕迹。”】
【“要是你，就会谨慎地使用它，毕竟，这东用完可就没。不靠它绑住陆之昭，就看你『操』作。”】
很多年前莱亚使团留下来花朵标本早已颜『色』暗淡，脆得仿佛糖纸。
它看上去那么平凡无奇。
宁嘉逸其实没有打算使用它，他多少还是有点儿自信，跟陆之昭相处这么多年，自己又是这么高匹配度omega，他觉得自己压根不需要用外力来诱『惑』陆之昭。
可是今天，他却实在没有办法。
陆之昭『逼』问是那么可怕，事情败『露』又来得那么快。
没办法之下，他只轻轻地碾碎那朵珍贵无比莱亚之花。
之后发一切，都在宁嘉逸意料之中。
是，陆之昭最后还是信他，就跟以往那么多次一样。
而且，如同宁嘉逸所希望那样，陆之昭对他做，不仅仅只是轻微释放信息素那么简单。
陆之昭动作凶狠而贪婪，他不管不顾地往宁嘉逸尚未成熟信息腺里灌注着独属于alpha信息素。
很痛，而且……很屈辱。
但是同时宁嘉逸必须承认，被如此高匹配度alpha狠狠标记，会是如此让人沉『迷』快乐。
*
“嘶，好痛。”
苏凉轻轻抽着冷气，将手指从莱亚植物叶片边缘收来。
莱亚植物质地很坚韧，这些天又抽不少新叶片出来，新叶片形状跟之前不太一样，是那种又薄又韧样子，浇水时要是不小心，很容易被割到。
而这几天苏凉已经被这些叶片轻微割伤好几次。
虽然大多都没有出血，但足够疼。
真是……
苏凉叹一口气。
今天浇水之前他还想着这次一定不要再挂彩，结果还是因为心不在焉挂彩。
而这种浑浑噩噩，『迷』『迷』瞪瞪状态，已经持续好几天。
苏凉倒是一直企图让自己精神一点，可只要神经稍微一松懈，他就又变原样。
距离上一次巳先到来已经过去小半个月，苏凉本来还觉得自己已经挺过信息腺发育最难过一段时间。谁知道，不知不觉中，他好像又到最开始那个晚上。
心中隐隐有些焦躁。
奇妙空虚感。
好像灵魂缺一块似，根本无法集中精神，满脑子都是作战服上……
苏凉打个激灵，然后倒抽一口冷气，强迫自己思绪从某件黑『色』作战服散发香气上抽来。
是，苏凉这几天又开始想要抱着那件作战服睡觉。
……就很羞耻。
很变态。
不过这一次苏凉早有准备，他那件作战服放到另外一个房间反锁起来，且每天都在拼命给自己做心理建设，坚决不允许自己再靠近作战服半步。
从目前来看，苏凉理智还是战胜本。但这样做代价就是，他这几天一直在偌大墅里团团转，根本没办法专心研究学业。
明明都已经作战服反锁起来，可只要一失神，他却老觉得自己鼻端萦绕着那种很好闻气味，勾得他魂牵梦绕。
信息腺发育导致信息素混『乱』反应是这么漫长这么难熬吗？
又好几次，苏凉甚至都忍不住呼叫管家。他已经扛不住，只想用些『药』物来控制自己混『乱』无比变态冲动。
但是，即便如今已经跟管家很亲近，每到要开口时，苏凉还是会卡住。
他真不知道该如何跟管家开口叙述自己症状——他没有出现其他人常见高烧，嗜睡，脾气暴躁。疲倦和晕眩除一天发作之外完没有出现。
他唯一症状，就是特，特想抱着另外一名alpha衣服睡觉。
这种类似筑巢渴望撩拨着他神经，甚至让他忍耐得胸口隐隐作疼。
他不知道该如何纾解自己这不堪入目，难以启齿冲动，最后唯一可以做，就是所有注意力都放在养花上，嗯，就是不久之前，被机器人整整齐齐移植到他墅外那些莱亚植物。
那些莱亚植物确实就像是管家说那样非常顽强。在苏凉缺席那段时间它们颜『色』变得很暗淡，看上去好像随时要挂掉一样，但是移植到墅外花园后，短短几天里它们就重新变得异常茂盛。
茂盛到简直让人有点担心是否营养过剩程度。
最夸张是，苏凉照料这些莱亚植物一段时间后，就敏锐地发现它们出现一些变化，其中一些莱亚植物长出可以割伤人尖锐叶片，而在那些叶片层层保护中，纤弱而纯白小花一点一点地探出头。
苏凉没有想过，自己竟然真可以养出莱亚之花。
如果不是跟管家确认过，他都很难想象，这小小，看上去可以称得上平凡小白花，竟然就是珍惜无比莱亚之花。
跟颜『色』瑰丽而华美叶片比起来，这些小白花看上去真一点都不起眼。
“莱亚之花在莱亚人典籍中是最为神圣圣花，根据记载，在他们那里只有被称之为‘天命’伴侣才有资格在婚礼夜佩戴这种花朵。然对于地球人来说，这些花最重要作用就是用来安抚高等级alpha暴走精神力，你知道，越是高等级alpha，『药』物对他们来说就越是没用，所以这玩意还挺值钱哦。对，现在它们多少算是你工作产出，你有权自行分配它们去留，请问你需要帮你它们挂上星网吗？”】
一朵莱亚之花绽放时候，苏凉叫来管家，时人工智喋喋不休，给苏凉扫好久盲。
它看上去无比热切地想要替苏凉多赚些钱，但苏凉却哭笑不得地打断它，然后提醒道：“记得陆家他……应该是需要它们吧？不然你们不会在蛇窟种植这些莱亚植物？”
然后，苏凉就跟管家说好，等莱亚之花开得再多点时，就它们送到陆家那边去。
虽然按照管家说法，蛇窟之等级过高，信息素紊『乱』症又已经持续太多年，就算是奈亚之花估计没什么用。可苏凉还是想要尝试一下。
毕竟，进入“蛇窟”以来，虽然没有真跟那位传闻中老怪物见，苏凉依然可以感觉得到，自己其实是受到蛇庇护。
他够做实在不多，唯一馈那位好心蛇，大概就是这微不足道几朵小花。
……
“要是真有用就好啦，你们好歹是神圣外星花，要给点力啊。”
想到这些，苏凉叹一口气，他轻声嘀咕着，然后凑上前去闻闻那些小小白花。
那些无比珍贵，无比罕见，无比神圣小花，闻起来一点味道都没有。
因为自己是beta所以闻不到吗？
苏凉皱皱鼻头，然后站起身。
只祈祷像是陆太攀那样传闻中强悍无比双s级alpha够闻到……
就在苏凉这么想瞬间，他忽然若有所感地过头。
一个身形高挑漆黑人影就站在不远处，沉默地看着他。
“来拿作战服。”
对上苏凉惊喜视线，男人沉默一会儿，然后，罩后才传出他富有磁低语。
*
与苏凉再会如此之快，就连陆太攀自己未曾想到。
然，他确实承诺会再来找苏凉，但……不管怎么说，不可是为“来拿落下作战服”这种可笑原因。
他之所以会出现在谧园真实原因，是管家向他报告苏凉异样。
年轻，笨拙，正在艰难地进行信息腺发育beta，不知道是因为身体太难受还是缘故，几次动联系管家，却又在支支吾吾中将管家打发走。
每日例行医疗检查倒是表明苏凉信息腺发育得还算不错。
【“……有几项数值不是很对，不过他本来就是非正常情况下信息腺重新发育，这种程度紊『乱』是可以接受。他身体需要重新适应新长出来腺体。”】
管家对陆太攀说道。
【“不过问题在这里，们无法用医疗仪器观测做最终结果，因为他现在情况本身就很特殊。很有可们看数据一切正常，但对于苏凉少爷来说，他可已经很不舒服。不过，苏凉少爷向来隐忍，不知道他是不是不好意思向求助。好苦恼啊，因为是仿人，所以苏凉少爷没有办法完信赖吗？”】
管家在陆太攀前做出苦涩表情。
“……”
陆太攀瞥演十分开心人工智一眼，没有应。
而在接下来一整天时间里，他表现如常，仿佛没有受到任何影响。
直到晚上，本应进行体训练alpha统帅，破天荒地改变多年来雷打不动日程。
“只是去检查一下苏凉基本身体状况。”
男人干巴巴低语，又冷，又硬，上去就像是机器发出来一样。
可他站在树下望向苏凉眼神，却是他自己不曾察觉到温柔。